看着容易,操作起来还是很难的,下面那个圆台的快速旋转,让他们根本就不好掌握上面泥巴的形状。
做了好几次不是从中间夭折,就是形状太过于诡异,根本弄不成展示出来的那样的美感。
唐锦乔向来觉得自己成熟,但在玩泥巴上面像个小孩子一样,没过一会儿泥巴就沾满了整个围裙,甚至有的泥巴还通过越狱粘在了衣服上。
商祁北坐在轮椅上高度并不方便,所以只在一旁微笑的看着唐锦乔玩泥巴。
“多试几次,有了手感就会容易很多,不要紧张慢慢的来。”
越紧张手指的晃动程度会越大。
唐锦乔进行一次深呼吸,第一次杀人的时候都没做过这么多的前期准备。
谁知再次操作的时候,依旧是以惨败收场。
看着因为用力过猛而被截成两段的泥巴停下语言台后,她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失败的战利品。
“看来真的是术业有专攻,玩泥巴不是人人都能玩得来的。”
抬眼看去,这屋子里制作的人不少,大多数人做出来的都是歪瓜裂枣,只有少部分天赋选手做了一个像样的出来。
商祁北微微从轮椅上支起身子,带上一旁准备好的手套,从桶里拿出一点点泥巴,放在圆台的正中央。
“如果不太会,那就先从小的开始。把手为支撑点放在一个地方,这样手的抖动幅度并不会太大,机器的速度慢不了,那就转一会儿便停一下看一看哪里有不规则的地方,用手指进行修补。”
这一系列的教学让周围许多人纷纷对他们侧目,主要是商企北的长相出众,气质超群,声音说起话来低沉稳重,如同在音乐剧场里听到大提琴。
两人只顾着教学,一时没能注意到,姿势已经极其暧昧。
商祁北两只手环着唐锦乔,把人半搂在怀里,两人的呼吸并排,商祁北把下巴微微轻放在唐锦乔的锁骨窝上方,挨的极近,再近一点,耳朵就要碰在一起。
按照这样的方法,虽然效率慢了一些,做出来的东西也小了一些,但最终他们总算做出来一个像模像样的东西。
这里有全套的设备,从做成到烧制只要等上几个小时便能得到他们,不想在这儿干等,趁着夜色正好,两个人把自己小巧精致的艺术品放在等候区,便离开了。
这里人不多,夜晚溜达起来显得有安静,青石板的声音沉闷,若是不仔细听,便会被河里偶尔划过的传水声所压制。
“明晚我们订上一张船票,去船上坐一会儿吧?”
这些年来,江南的名声越来越响,身为华国人,江南是每一个华国北方人都向往的地方。
这里的亭台楼阁,白墙绿瓦,悠闲的生活,一直生活在这里的人注意不到,从繁忙的都市突然转移到这里,生活除了一开始的不适应之外,剩下的便只是舒适。
早上睡到几点都没人会催促,若是想看清晨的小镇起得早一些也不会有压力。
两个人都不是睡懒觉的人,第二天,闻着楼下传来的花香,两个人早早的从床上起来,循着香味传来的地方,到了一家早点铺子。
沿着街景吃一顿早饭,精致的点心和青石板上匆匆跑过背着书包的孩童。
一条绿水河穿镇而过,偶尔有一两趟客船划过,泛起绿水波纹。
窗户上挂着叮铃铃的风铃,微风一吹,悦耳的声音传入耳中这一切所构成的交响乐,让江南有了别样的味道。
他们或许还未到真正的江南,但这里的人情风景已经让她如痴如醉,若是有机会一定要去一趟真江南。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他们在镇里待了两天,京都打来的电话越来越频繁,到最后他们直接将手机一扔,开了飞行模式。
京都到了收网的时候,求饶的,怒骂的,还有一些上赶着巴结他们的,都要在这几天使劲。
若是真待在京都,这几天不知道该怎么烦,如今跑出来散散心,并不会影响大局。
该来的会来,该走的早晚会走。
到第三天的时候,唐锦乔有些担忧,先提出暂且离开。
“京都里还是要由你坐镇的,下面的人若是有一点马虎得罪了人,或许捅出一些炉子可怎么办?咱们还是快点回去吧,该做的他们估计已经做了,如今回去不过是应付一下人。”
冯康布了那么久的局,本以为会大获全胜,却没想到刚一出手就被人截住,栽了这么大一个跟头。
此时会是什么表情?在做什么?夜里是否能睡得着?一日三餐是否能吃得下?
唐锦乔心里虽觉得爽快,又觉得与这样的人计较实在没有风度。
一个原本就活不久的人,没有必要与他计较一朝一夕按照原着里所描写的这位一直以来与商家较好的世交大家族,在百万字还没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大概就嗝屁了,至于他那位宝贝女儿,事后还会翻出风浪。
唐锦乔看着窗外缓缓游过的小船,心里在暗暗的思量。
到底是按照原着书里所写的那样,让冯淑婷逃出国外去,还是斩草除根,让她这辈子都没有能力咸鱼翻身。
穿到书里的生活已经过了那么久,不知不觉,她不知道改变了多少书里原本的轨迹。
书里的世界和现实世界一样,都有一个瞬息万变的特点,到底是沿着既知的路前行,还是为自己打算,为原主打算,来一个斩草除根,这样日后才能省心。
要知道,本就心肠歹毒的女人,再加上一个复仇的筹码,等她学成归来,又会是一场腥风血雨。
按照书里所描写的,冯淑婷会彻底黑化,在后期险些做出危及性命的事情。
可能是她沉思的时间过久,扯回思绪的时候,商祁北正在一旁皱着眉头看她,不知道看了多久了。
“怎么了?一会儿还要出去吗?还是收拾收拾东西离开。”
商祁北眼神微冷,与这些天的全然温情有些不同,眼底深处带着一丝琢磨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