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朦胧的海面上,一艘巨大的商船渐渐靠近,破开白雾之后商船的模样逐渐变得清晰。
正是艾伦的雷德梅尼号。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难道他们已经救出肖恩了?
燕卿这边想着,一时间也就没着急离开。
村民们看着突然出现的大船完全惊呆了,他们在海边生活了一辈子,还没见过这么大的船。
船锚抛下之后,紧接着长长的梯子也从船上放了下来,随后就见一群番人陆续从船上下来。
“快看,是刘河他们!”有村民突然喊道。
只见刘河等人跟在番人后面,看到这边的同村,他们连忙招了招手。
古扬催促说:“燕姑娘,方大夫,咱们还是赶紧走吧,他们人越来越多了。”
方行川询问燕卿,“还要等吗?”
燕卿心一狠,“算了,趁机赶紧溜吧。”
如果肖恩被救了自然是皆大欢喜,如果没被救,他们呆在这里也没用,还不如趁机赶紧跑路。
刘婉儿注意到燕卿等人要走,慌忙爬起来急声喊道:“拦住江九娘,他们要跑了!”
“算了,她不是江九娘,拦住了咱们也打不过啊。”有妇人立刻说道。
其他的村民闻言都松了口气,刚才他们背着身啥也没看到,不过确定了那个女人不是江九娘就行。
刘婉儿急的跺脚,“你们真是蠢死了,她分明就是江九娘,你们这是放虎归山啊!”
这话听着刺耳,一旁的妇人没好气说:“你既然那么肯定,那你去把人抓回来啊,别就知道怂恿着我们去。”
“就是,那个女人功夫那么厉害,也不是个哑巴,腿上也没伤疤,除了一张脸,哪哪儿都不像江九娘,我看真的是我们搞错了。”
不行,绝对不能让江九娘活着!
此刻,刘婉儿脑海中就只有这一个念头,情急之下转身拽起江长青,命令道:“你去,你赶紧去把江九娘抓回来,快去!”
江长青被燕卿摔了那一下,肋骨都差点给摔折了,哪还有力气去追人啊,就算有,他也没那个胆子。
“婉儿,可能真的是我们弄错了,算了吧。”江长青有气无力的劝道。
“啪!”
刘婉儿竟然直接给了江长青一个大耳瓜子,面目狰狞的骂道,“废物!一点用都没有!”
“哇哦~”邹乌一下船就看到了这刺激一幕,忍不住惊呼道,“真是够辣啊!”
刘婉儿回头,怨怒的瞪向邹乌,“你是什么东西——”
话未说完,刘婉儿整个人都愣住了,难以置信的目光直直的看向邹乌身后,嫣红的唇瓣颤抖着,眼眶瞬间通红。
他怎么会在这里?
艾伦冷漠的目光从刘婉儿身上一掠而过,随即看向了远处雨雾中渐行渐远的一群人,“是他们吗?”
邹乌点头,“咱们当时遇上的就他们一伙人,也没别人。”
艾伦沉思道:“留一部分人在这里看守,其他人跟我们回客栈。”
邹乌爽快的应下,扫了眼四周的村民,低声提醒说:“这群人好像跟他们有仇。”
“我知道,不用管。”艾伦并未在意,率先往前走去。
邹乌让人紧跟其后,路过刘婉儿的时候,他不由多看了一眼,故意奚落说道:“姑娘,我家船长对你这样的女人可没兴趣,早点歇了心思吧。”
刘婉儿怨毒的看向邹乌,指甲几乎要掐进了肉里面,却强忍着一个字也没说。
这些蠢货懂什么,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艾伦想要的是什么了。她什么都知道,将来会发生的一切她都清清楚楚!
曾经被人轻视,被人羞辱,被人当垃圾一样扔在路边慢慢等死的滋味她再也不想感受了!这一次,她无论如何都要抢到那一切,她再也不想活在地狱里了!
而获得那一切的唯一方法,就是除掉江九娘!
“婉儿,你别生气了。”江长青小心翼翼的靠近刘婉儿,试图安抚她,没想到却被刘婉儿狠狠推了出去。
刘婉儿厌恶的羞辱道:“没用的废物,离我远一点,我看到你就恶心!”
江长青难以置信的看向刘婉儿,怎么也不肯相信这么绝情的话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婉、婉儿?”
刘婉儿趔趄着爬了起来,对于江长青的话置若罔闻。
*
另一边,燕卿等人逃离之后,终于在天黑之前赶到了县城里。
“爹爹,太好了,我们终于回来了。”方安兴奋的喊道。
方行川也松了口气,只要回了城里就好了,那群村民想必也不敢来城里抓人。
“啊切~”古谨打了个喷嚏,整个人摇摇晃晃像是随时都会倒下去。
古卓担忧说:“方大夫,我三弟身体不好,这一淋雨估计又要犯病了,能不能先去你那儿歇歇?”
方行川点头,“往前再过一条街就是了,你们跟我来。”
燕卿好奇的打量着四周,许是因为刚经历过飓风,所以整条街道都是狼藉一片,地面上到处都是被风吹倒的酒旗,以及乱滚的箩筐,还有些烂菜叶子,四周的店铺均是大门紧闭,好多铺子的窗户都被砸烂了,甚至有些匾额都摇摇欲坠。
“看来这场飓风给城里带来了不小损失啊。”古扬摸着下巴唏嘘说。
“方大夫家里还有什么人吗?”燕卿突然出声问道。
方行川道:“没有,怎么了?”
“那就好。”燕卿勾唇笑了。
“嘿嘿嘿,燕姑娘你想干啥坏事?”古扬狭促的嬉笑问。
燕卿白了他一眼,“亏你们在外面闯荡这么多年,竟然连这点敏锐性都没有,难怪找不到妹妹。”
古卓不解,“燕姑娘这话是?”
“你们没发现自己被人跟踪了吗?”燕卿一阵无语,这些人一定心比脑袋还大。
“什么?谁跟踪我们!”古扬立刻停下,做势就要转身去找人。
燕卿不耐烦的把人拉住,“你蠢啊,什么叫引狼入室你不知道吗?”
方行川扯了扯嘴角,纠正说:“燕姑娘,这说法似乎不太合适。”
“你懂什么意思就行,合不合适不重要。”燕卿理所当然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