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肆,给我滚下来。”郑裕重重地一巴掌拍在车前盖,指着时肆的鼻子叫骂。
时肆睨了他一眼,也不知道这车结不结实……
“你干什么呢!”许蔚远远地瞧见郑裕,一路快跑过来,挡在车门前,不让时肆下车。
时肆微怔,敲了敲玻璃,“许蔚,你让开。”
郑裕抓着许蔚的衣领就把人甩开了。
“郑裕,你想让你女儿身败名裂吗?”时肆推开门,冲郑裕大喊。
“我这有她伤害秦冰河的证据,有受她指使的护士的口供,你想让这一切公之于众吗?”
郑裕看着她手里的手机,“你少放屁,公开了又能怎样?秦冰河都是个废人了,她还能掀起什么风浪?”
时肆气得眼睛都红了,高声怒吼,“秦冰河只是伤了,不是死了!她的粉丝只是沉寂了,不是消失了!!”
“要是让她们知道郑荨这样伤害秦冰河,我看她还怎么在圈内立足!”
“怕了?打我女儿的时候,你怎么不知道怕?”郑裕一声冷笑,只当她在变相求饶。
“我是打了郑荨几巴掌,可那跟这些证据被公开相比,不痛不痒。你倒是问问她,是甘愿被我打,还是看着这些被公开!”
“是吗?那我也打你几巴掌,看看是不是不痛不痒!”郑裕抓着时肆的衣领,一使力便将她提了起来,轻易地便让她双脚离了地。
时肆余光瞟见他高高扬起地巴掌,直视着他盛怒的目光,“你当然可以打!但我也做好了与你同归于尽的准备,你只管看看这一巴掌打下来,郑荨会落个什么样的下场!”
“小姐!!!”
时肆偏头,感觉到耳边刮来一道强力的劲风,那风像是带着锋利的尖刃猛地扎了下来一样,巴掌还没近身,她便已经感觉到脸在痛了。
“啪!”
时肆耳边像是炸响了一道雷,脑子嗡地一声,手脚都是冰凉的。
“冯、冯导!!!”许蔚一声惊呼,差点没哭出来。
时肆猛然回神,偏头看去,冯镜的手臂正挡在自己脸侧,替自己应下了那狠戾的一巴掌!
“这一巴掌算我替她受了,你也该适可而止了。”
时肆看着她手臂上浮现的红痕,心里一揪,那一巴掌比打在她身上还让人难受。
冯镜抓着郑裕的手腕,让他松开了时肆的领口。
时肆差点被勒到窒息,落地的时候腿还有点发软,靠在冯镜身上。
“好了,没事了。”
冯镜轻声安抚了一句,冲一旁的许蔚点点头,许蔚赶紧跑过来扶住时肆。
“这丫头有什么好,让你们一个个都这么护着她!”郑裕怒极,指着时肆。
冯镜瞟了一眼脸色发白的时肆,“没有半点好,但就是不能动。你该好好想想她说的话,事情闹大,对郑荨没有半点好处。”
“不需要你教我做事!”郑裕一甩手,指着她。
“冯镜,我就问你一句,这人你是要护着了?”
冯镜看着他指着自己的手,摆手甩开,“是,这人我护了。”
“行,有你的。”郑裕看看两人,愤然转身离开。
时肆靠在车边缓了缓神。
“小姐,你没事吧,没伤到哪吧?”许蔚看向她的领口,刚才她被郑裕掐着脖子那一幕真是太吓人了!!
“没事。”时肆摇摇头,接过她递来的水喝了两口,紧盯着郑裕离开的方向。
“小姐,你的手好凉。”许蔚脱下外套帮她披上。
“没事,我不碍事。”时肆摇摇头,转头看着冯镜的背影,深吸了两口气平复了一下,抬步追了上去。
冯镜听着身后有动静,偏头看了一眼,“跟着我干什么,还不回家去。”
“冯阿姨,谢谢。”
冯镜笑了一下,“吓着了?”
“嗯。”
“那就长点记性,下次做什么事之前,先想想后果,看看你能否承受得起。”
“我知道了。”时肆点头应下。
“回去吧,要是害怕的话,我让人送你。”
“不用,我没事了。”时肆摇摇头,还是跟着她。
冯镜进了大门,周围的工作人员全都用一种很崇拜的眼神看着她,还很自然地向左右分开,给她让开通道。
毕竟她刚刚冲过去从郑裕手底下救人的那一幕,实在是太英勇了!
屋里,时肆重新泡了一壶茶,倒了一杯递给冯镜。
冯镜看着她,直蹙眉,“你怎么又赖这了。”
时肆笑了一下,“我得看看您的胳膊,要不我走了也不安心。”
“没事,巴掌能有多疼,不用小题大做。”
见时肆那不依不饶的样子,冯镜把右手伸了过去。
时肆赶紧解开她的袖口,挽起来看了一眼,小臂红了一大片,几乎完全肿了起来,她当时就感觉到郑裕这一巴掌不会轻,都已经咬紧牙关做好准备了。
时肆起身拿了个毛巾打湿,盖在冯镜的手臂上。
“我没有那么矫情。”
冯镜刚一抬手,就被时肆按住。
“我矫情还不行吗。”
“您说您也是,一把年纪了还往上冲,这老胳膊老腿的,再给你拍断了怎么办?”
冯镜本来还想说难得瞧见她这温柔细致的模样,结果下一秒就原形毕露了。
“去,滚。”
时肆抿嘴一笑,“我可不滚,您说了会护着我,在您这最安全了。”
时肆起身来到屋外,许蔚早就拿着药瓶在门口等候了,一瞧见她,立马双手递上。
冯镜看她拿了药瓶进来,一阵头大,“行了,你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别在我眼前晃悠,看得我心烦。”
“那我能在你的剧组待两天吗?”
“干什么?”冯镜一脸疑惑。
“想跟您学习。”
“跟我学习?想做我学生?我对学生的要求可是很高的,就你这脾气秉性,做我的学生,怕是早晚要被我打成残废,不怕?”
“怕,那还是算了,人还是得知难而退。”时肆回得很认真。
冯镜哈哈一笑,“你倒识趣。”
“你这眼睛一转就没琢磨好事,是不是又想着怎么报复郑裕呢?”冯镜问。
“冤冤相报何时了,你也适可而止吧。”冯镜叹了口气。
时肆看向她,“您觉得我在冤冤相报,就不觉得是他们在赶尽杀绝吗?明明是他们做了恶事,是他们该遭报应!为什么要我忍气吞声?”
冯镜看着她,突然有些恍惚,好像从她身上看到了另一个人的影子,与她同样的神情,说着同样的话语。
“冯阿姨?”时肆看她两手逐渐攥了起来,都快把茶杯捏碎了,有点慌。
“冯阿姨您怎么了?”
冯镜回过神,松开手,把茶杯递到她手里。
“你还年轻,不该为仇恨而活着,多留意留意身边的人,总有值得你热爱的风景,别错过了。”
时肆看着冯镜离开的背影,一头雾水。
“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别在我眼前晃,别耽误大家干活就行了。”冯镜临出门前摆了摆手,道。
“好,谢谢冯阿姨。”
“小姐,咱们现在干什么啊?”
“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今天冯阿姨算是救了我一命,这份人情得还。她也算是把郑裕得罪了,搞不好,我还真把祸水引到她这来了。”时肆蹙着眉,有些担心秦家那些人会来找冯镜的茬。
“对了,小姐,你的手机响了好几次了。”许蔚突然想起来她的手机,是刚才在地上捡到的,赶紧递给她。
“哦对,我都忘了。”时肆接过手机看了一眼,絮姐打了好几个电话。
糟了,把秦冰河给忘了。
“我回个电话。”
许蔚一听,立马跑得远远地守着她。
“喂?小肆吗?你还好吗?没事吧?郑裕没伤害你吧?”对面林絮一接起电话就连珠炮地提问着。
“没事,我没事,郑裕已经走了,不用担心。”
“那就好那就好,哪有你这电话讲一半的,你都快把冰河给吓死了,她都……呃,你,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她怎么了?”时肆一蹙眉,听出她话没说完。
“没什么,没事,她说让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别又突然失联!”
“哦。”
“行,那你忙吧,没事就好,诶你,早点回来。”林絮小声叮嘱了一句。
“嗯。”
时肆挂掉电话,总感觉心里有些不安,转头看了一圈,这不安好像不是来自于眼前,上次有这种心慌的感觉,还是秦冰河受伤的时候。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木有小绿字啦!因为秦冰河在抱着老婆偷偷亲,不想给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