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肆打人一事在网上引起了轩然大波,几乎呈一面倒的骂声,把时肆喷得狗血淋头,甚至不少秦冰河的粉丝直接跳出来表示,秦冰河没这样的老婆,别瞎带,我姐不约!
而此时,处于风暴中心的时肆,正翘着二郎腿,倚在沙发上看资料。
“你不休息休息吗?”秦冰河看着她眼底的乌青,略显担心。
“我等郑裕呢。”
秦冰河蹙眉,看她这架势,像是想要再打郑裕一顿。
“等他来了,你打算怎么应对?”秦冰河问。
时肆想了想,扭头在屋里看了一圈,仰了仰头,“我打算把那个砸到他脸上。”
秦冰河抬头望去,是床边支架上挂着的玻璃吊瓶。
秦冰河闭了闭眼睛,额角微跳,“不可以。”
“你少管。”
秦冰河看了她一眼,眸中满是无奈。
屋外传来脚步声,两人齐齐扭头看去,是秦朝辞回来了。
秦朝辞一进来就直奔秦冰河,坐在床边抓着她的手,“伤到哪了?”
秦冰河无奈抿唇,“还是瞒不住您。”
“这丫头不会无理取闹,但绝对睚眦必报。还有你,哪有人一大早就让老妈去堵枪口的?你倒是会心疼你老婆,就不怕时不语气急了,连我也一并打了?”
秦朝辞瞥了秦冰河一眼,时肆这才反应过来,秦阿姨是被秦冰河叫去保护自己的,她猜到了我会去打人?
秦冰河垂眸轻笑。
“伤哪了,让我看看。”
秦冰河按着她的手,“您别看了,没什么大事。”
“秦阿姨,抱歉,这事怪我,没看好她。”
“怪不到你,她们无孔不入,你也无法面面俱到。再说,你不是已经替冰河报了仇吗。你这几巴掌打下去,对她们也是个震慑,轻易不敢再下黑手了。”
“但是。”秦朝辞话锋一转,刚要继续说,几人齐齐一蹙眉。
走廊上传来了男人暴躁的吼叫声,“你在这陪着她,我去看看。”秦朝辞起身便往外走。
时肆坐不住,冲秦冰河点了点头,“我也去看看。”
走到门口,脚步一顿,折回来想去拿支架上的吊瓶。
秦冰河按下了她的手腕,“不准。”
“……”
“烦人。”
屋外,郑裕似乎被门口的保镖拦下来了,这会正在门口叫骂。
“你怎么出来了?回去。”
“不用。”时肆走过去拉开门,看到了郑裕暴怒的模样。
“时肆,你他妈的是个什么东西,连我女儿都敢动?”
时肆往后挪了两步,生怕被郑裕挠到。
“您怎么还有脸来质问我?你们父女俩干了什么亏心事,自己不知道?还是坏事干了太多,不记得了?”
“你放什么屁!给老子松手!”郑裕是真的想打时肆,可是被保镖摁住,他完全动不了,只能狠声怒骂!
秦朝辞把时肆拽到身后,看着郑裕,“闹够了吗,嫌不够丢人是吗?”
“秦朝辞,她把我女儿打了,你居然认为我在无理取闹,你他妈瞎了眼了!?”
“你要么松开我,要么给我抽她一巴掌,否则今天这事,没完!”
“你来替郑荨出头,问过她吗?她同意你来吗?”秦朝辞问。
“你什么意思?”
“她伤了冰河的事,你不知情?”
郑裕只是愣了一瞬,“什么意思?伤了秦冰河?伤哪了?伤就伤了,她又不知道疼。”
“她不知道我知道!”秦朝辞一声暴喝!
时肆站在她身后,被她这一声吓了一跳,明显感觉到她已经压抑不住怒火了,她还从来没见过秦阿姨生这么大的气。
“你女儿受了委屈你便找上门来讨公道,我女儿受了委屈,就该忍气吞声吗?”
郑裕似乎也没想到她会发这么大的火,一时有些懵了,但一看到时肆,又想起自家女儿被打的惨状。
“秦朝辞,我只问你,你是要把她交出来,还是要跟我撕破脸?”
秦朝辞攥着时肆的手腕,又把她往身后拽了拽,那意思十分明显。
“好,好。”郑裕怒极反笑,指着时肆,“你。”又看看秦朝辞,“你们,给我等着,这事没完!”
时肆探头看着走廊上郑裕的背影,蹙眉沉思。
“害怕了?”秦朝辞问。
“那倒没有,只是在想他会怎么报复我。”
时肆一低头,看到秦朝辞还攥着自己的手腕,“谢谢秦阿姨护我。”
秦朝辞看了她一会,“丫头,收收你的脾气,你刚刚要是跟他起冲突,你那巴掌能打得过他的拳头吗?”
“凡事谋定而后动。”
“哦。”
时肆应完,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按下了录音停止的按键。
找到音频文件播放了一下。
【“你来替郑荨出头,问过她吗?她同意你来吗?”
“你什么意思?”
“她伤了冰河的事,你不知情?”
“什么意思?伤了秦冰河?伤哪了?伤就伤了,她又不知道疼。”
“她不知道我知道!”
“你女儿受了委屈你便找上门来讨公道,我女儿受了委屈,就该忍气吞声吗?”】
时肆收了手机,仰头看看秦朝辞,“这算谋定而后动吗?”
秦朝辞一挑眉,“这手段可不光彩。”
“都什么时候了还讲究光彩不光彩?我只知道,以眼还眼,以牙还牙,要是日后他们颠倒是非,咬我一口,我也得留有后手来应对。”
“你这些都是跟谁学的?”秦朝辞流露出审视的目光,她这哪像是个毫无经验的新人?
时肆眼睛往旁边瞟了瞟,“我说是遗传的您信吗?”
“你妈妈可用不出这样的手段。”
时肆莞尔一笑,“嗯,她正直,可我缺德。”
秦朝辞让她逗笑了,但又很快收敛笑意,“丫头,可不是每个人都有冯镜那样的是非观,你今天是运气好,找对了人,但凡遇到那些利字当头的导演,你看看你今天还能不能全身而退。这圈子里,人心向利,断人财路的后果你承受不起,树大招风的道理你也该懂。你的身份摆在这里,时家,秦家,多少双眼睛都在盯着你看呢,别太招摇。”
时肆垂着头,右手背到身后,不自觉地蹭了蹭屁股,一听到这番话,她身后那两瓣臀肉便忍不住发颤,天知道当初那老家伙为了让她记住这些道理,打了她多少下戒尺!
“秦阿姨,我真的记住了。”
“嗯。”
时肆回到里间,松了口气,看了一眼沙发,又费了老大的劲把沙发挪回到床边。
“我还是离你近一点吧,这样你哼一声我都能听见。”
“诶,但你也别乱哼唧啊,我有起床气。”
“……”秦冰河无奈点头,“好了,快睡吧。”
时肆是真的困了,刚躺下没一会便睡着了。
秦冰河听着她逐渐平稳的呼吸声,也靠在床头,闭上眼睛,在思考着郑裕会如何报复,不多时,她忽地睁开眼,看时肆还安稳地睡着,拿起枕旁的资料,极轻地翻动着。
秦朝辞在外间的沙发上坐了一会,思来想去,还是得嘱咐冰河几句。
轻轻把门推开一条缝,看到冰河侧头看着时肆的睡颜,伸手拽着身旁的薄毯,往时肆身边挪了挪,想给时肆盖上,一个简单的动作,她却做得十分吃力。
秦朝辞没进去,安静地看着,直到看到冰河把毯子一点一点盖在了时肆身上,她才露出舒心的笑容。
盖好之后,秦冰河松了一口气,看向门口的秦朝辞。
秦朝辞轻手轻脚地走进来,坐在秦冰河身旁。
“您刚才想说什么?”秦冰河轻声问。
“想说说你。”
“嗯?”
“你啊,结了婚,有了妻子,身上也该担点责任了。”
“嗯?”
“这丫头性子急,脾气暴,你时阿姨却偏偏对她放任自由,不加约束,惯得没个样子。你是她的妻子,你得管束着她点,别太放纵她。”
今天冯镜那番话倒是给秦朝辞提了个醒,这丫头的脾气再没人管管,可真不知道要惹出什么乱子了。
秦冰河思忖了一下,看向时肆,瞧见她眼睫微颤,不自觉地笑了笑,“好,我知道了。”
“嗯。你自己也是,该休息了,别再看这些东西了,养好身体比什么都重要。”秦朝辞拿走她枕边的资料,帮她把床放倒,叮嘱她休息。
“让您费心了。”
秦朝辞帮她盖好被子,又看了时肆一眼,便起身离开了。
秦朝辞走后,沙发上的时肆翻了个身,也没睁眼,“这天下的婆婆真是一般黑。”
“……”
作者有话要说:时肆:妈,我打架了。
时不语抄起皮带,气势汹汹,被秦朝辞拦下,“哎哎哎,孩子气性大,随你,打个架不也挺正常的吗?”
时不语想了想,“你说得对。”皮带,丢掉。
秦朝辞:“???”
时肆:天下的婆婆一般黑。
秦朝辞满地找被时不语丢掉的皮带。
时不语:“哎哎哎,你撺掇冰河收拾人家,人家还不能说你两句?自古以来,婆媳关系都是难题,太在意你就输了!”
秦朝辞:“你放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