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半日的准备,江澜和林书浅决定从田有亮家中下手。这天晚上,江林二人先头行动,她们一身黑衣慢慢摸进了田有亮的住宅。
田氏住宅并不太大,隐于一条长胡同之中,蜿蜿蜒蜒,在黑夜里幽深不见五指。这样鱼龙混杂的地方,适合情报传递与逃匿,这样看来,田有亮或许不是个无能之辈。
对手越强大,任务的压力就越大,江澜在心中默默叹了口气。她可不希望与林书浅第一次合作就搞砸了重要行动,涉及林书浅和张自忠对她能力的考量,江澜不容许自己失败。
等到江澜翻进田有亮家,看着林书浅利落的身手同样迅速轻巧的落地,她短暂的在脑海中为林书浅竖起了大拇指。二人从未有过合作,却在这时展现出十足的默契,慢慢摸出枪,快速穿过回廊,进入厅堂,直到靠近卧房。
田有亮家中布局与传统胡同布局几乎一模一样,使得她们二人很容易就到达目的地。房子的隔音并不好,故而江澜和林书浅远远近近的听着,却没有任何谈话的或是其他的动静。
田有亮似乎已经入眠,江澜轻轻一拉林书浅的手,示意后撤,二人转头隐匿至一个拐角处,江澜开始环顾四周,除了卧房,院子里还有一间紧锁的屋子,于是她拍拍林书浅,又指了指那相距不远的屋子,林书浅瞬间会意,点头同意了江澜所想。
漆黑的夜是她们最好的伪装,暗藏在柱子之后,江澜拿起锁头,准备开锁。林书浅举起□□,靠在江澜侧背,以防不测风云。
咔哒一声,锁开了,江澜缓缓抽下整条铁链,示意林书浅房门已开,二人潜入,定睛一看,竟然是一间空房!
江澜迅速抽出□□慢慢后退,不知为何,她心中有种莫名的不对劲,林书浅还未反应过来,就被江澜带着又出了房间。快速上锁,趁着稀疏的月色检查了地砖和脚底,江澜示意林书浅暂时撤离。
一路无话,回到军营,林书浅带江澜前去办公室,摘下口罩,她转身问到
:“江澜,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还没进去,为什么转头就拉我出来?”
“书浅,你听我说,田有亮杀妻一案已经上过报纸,他却能逃出上海,不前往南方,反而一路北上平津,又莫名与日本人联系,一间看似什么都没有的空屋却用铁链上锁,这一切连起来并不简单。或许我们应该……”
“空屋?我……这么黑的夜,你是如何看清的?”,林书浅突然发现了问题,她不解的抬头看向江澜。
江澜不知道林书浅根本就看不到漆黑的屋中景象,她一下明白过来是时代锤炼的体质早就不同,江澜再次发觉自己的不仔细,边想着她边抬头用一种无辜的眼神看向林书浅
:“我……我不知道啊,我以为我们看到的是一样的,原来你竟没有看清吗?可能是母亲小时候总叫我吃鱼眼的缘故吧,我听说鱼眼明目……”
林书浅看着江澜的神色不似作假,便开始沉默着思索起那间空屋。
突然,林书浅抬起头:“江澜,如果那间屋子真有问题,多半能拿到我们想要的东西。这样,明天带上我的人,我们分两队行动,一队跟踪田有亮,看看他明天的举动,一队趁他外出,进屋搜索,尽力找到关键线索。”
江澜转着手上那空间戒指,开始思索方案的可行性。眼下似乎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自己手中只有一个宋冷,如今甚至不能作为可用之人,只得认同林书浅的方案。
那厢林书浅没有错过江澜摸着戒指的举动,一个在林书浅看来平常的物件,她却记得江澜好像无时无刻不戴在手上,出于职业角度考虑,林书浅还是开口了
:“江澜,你的戒指平常戴着没有什么,执行任务的时候还希望你能把它收起来,万一因此出现问题,会给你自己引来麻烦。”
江澜抬起头,神色中还有一点茫然,听见林书浅的话,恍然大悟是的:“书浅说的是,是我不小心了,今夜回去就摘下它,再不碍事。”
林书浅不知道江澜这话究竟几分真几分假,江澜却在心中默默赞叹林书浅的谨小慎微。她本来以为军营之中根本无需顾忌太多,毕竟在这个时代,似乎确实没有人真正值得被江澜放在眼里,他们或许值得她敬佩,但江澜潜意识里永远割裂着自己和这个相距她千年的落后时代。
如今似乎……要改变自己对军营的看法了,林书浅,她真算自己遇到的,有意思的人……
江澜其实仍然没有把此事放在心上,不过她惯会应付了事,除了打仗似乎没什么能让她上心,以江澜的职位,也没人随随便便挑出她的漫不经心。
以至于到后来,不在乎的某个细节让江澜悔恨万分,不过那都是后话了……
而此刻,已经夜半时分,江澜和林书浅还有任务要做,故二人快速回到房间洗漱,衣服还未换就草草睡下了。明日能否有所进展,她们不得而知,不过尽心竭力,有所希冀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小江立个fla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