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蝶正好在这个时间敲了敲门,礼貌示意一下,不等里边的两个小崽反应,立刻冲了进来,笑呵呵的和蒋聿泊打了个招呼:“小少爷和崽崽都醒啦。”
然后看向泪眼朦胧,软软的头发还被挤得炸毛的时郁小宝贝,心头刷得一紧。
她就知道!
小蝶两步并做三步,连崽带鸭一起铲到怀里,低着脑袋小声的哄他:“宝宝是不是没睡好呀,不哭不哭了。”
时郁萎靡的抽了抽气,抓住小蝶的衣服。
他被闷坏了,现在小脸还红彤彤的一片。
蒋聿泊瞪着眼,又心虚又恼怒。
干什么人人都要抱时郁,连他这个合法伴侣都没抱过!
时郁这个人,也不知道拒绝!
蒋聿泊凶巴巴的盯着乖乖窝在小蝶手臂上,可怜巴巴抱着扁鸭子的小时郁,又想到自己最初的把时小郁揍一顿让他害怕自己的“梦想”,而不是和这家伙混在一起。
他停顿一下,迅速收回手,抱着肩膀,别过脸,一副和他无关的模样。
只是余光还忍不住时不时往那边瞥一下。
小蝶只想为自己的机智点赞。
她就知道蒋聿泊这个一项以揍哭小孩,导致所有亲戚的孩子都害怕他出名的小霸王怎么可能那么好心!看看,现在就把人惹哭了吧。
她低头瞧着小时郁哭花的脸蛋,就算这样,小时郁也没出声,只有刚刚试图引起别人注意把自己“救”出来的时候才干嚎了两声。
小蝶心软成一片,揪起床头柜的一张纸巾,准备给小时郁擦擦脸,蒋聿泊余光瞥到,立声制止:“别动!”
小蝶捏着纸巾,愣在原地:“啊?”
蒋聿泊憋闷的放下手,羞恼的不知道怎么开口,难道让他说别用纸,因为时郁的脸很薄会受伤吗。
他脑筋忽然一亮,言辞凿凿的指着床头柜的毛巾,说:“用这个不就行了,浪费纸。”
小蝶:……
大少爷果然很讨厌小宝贝。
她下此定论。
时郁抱着小鸭子,他低着脑袋,紧紧捏着手里扁成片的小黄鸭,任由小蝶把自己抱走,中间都没有再抬头看蒋聿泊一眼。
小姐姐哄他说,“让哥哥带宝宝去洗香香好不好啊。”
小花猫时郁乖乖点了点头。
他已经来蒋宅两天了,每次睡觉觉前都会有小哥哥帮他洗澡。
反正现在只要别看见坏蛋,都是好的。
蒋聿泊全程保持着冷峻的小酷脸,看着小蝶把时郁抱走,还不屑的嗤了一声。
他像时郁这么大的时候早都会自己洗澡了,怎么还用的是大人帮他洗!
而且时郁真是太没太没良心了。
说走就走,连声招呼都不和他打。
蒋聿泊黑着脸站在床头,仿佛一头犄角都红了的小牛。
明明是他陪时郁午睡的,结果这家伙一醒来就跟人家别人走了!
越想越气,蒋聿泊憋闷的转了两圈,最后幼稚的扑到大床上打滚。
从现在开始,他再搭理时郁一下他就是小狗!
蒋聿泊愤怒的立Flug。
嘟嘟跑进来的小蒋聿年站在门口揉着眼睛,他还没太睡醒,是跟着小蝶跑上来的,瞧见他哥在屋子里发疯,害怕的往门口缩了一下。
他刚刚可看见时郁哭了!
他就说,他哥果然还是欺负时郁的大混蛋!
当然,这句话蒋聿年肯定是不敢对他哥说的,只扒着门把手,吞吞吐吐的小声问:“哥,你揍时郁了吗。”
“当然。”听到蒋聿年的声音,本就恼怒的蒋聿泊火上浇油,快速又大声的说道,他抬头,瞪了一眼蒋聿年,鼓起自己的小胳膊:“他要是再敢出现在我面前,我就还揍哭他!你知道吧,我最厌恶没用的小孩了!”
蒋聿年吓了一跳,赶紧点头。
他当然知道,小时候他就没少因为哭鼻子被他哥揍,揍到后来他的身体本能都习惯无论发生什么,只要在蒋聿泊面前,绝对不会哭。
时郁真可怜哇!
蒋聿年同情的想着。
蒋聿泊发完疯之后,又冷静下来。
没错,他来这里是为了什么?时郁讨厌不讨厌他也没有什么关系吧,反正他这辈子再也不会和时郁有关系,时郁也别想和他结婚!
蒋聿泊转身就往主宅别墅走。
没错,他要离开这个地方,绝对不再见时郁了!
想归这么想,离开时蒋聿泊在别墅门口站半天。
急嘟嘟跑下去的蒋聿年没注意到,撞在他的屁股上,马上就收获一张阴森森的黑脸。
小蒋聿年吓得差点嗷一嗓子,还好他哥只是黑着脸,像是愤怒又像憋屈的看了一眼楼上,然后咚咚跺着脚走了。
他哥的心思真难懂。
小蒋聿年偷偷的想着,有些依依不舍的看了眼楼上。
他今天还一天都还没和时郁一起玩过!
连他哥都和时郁一起睡过觉了。
不过没关系……
时郁现在肯定最害怕讨厌他哥了,肯定知道和他做好朋友才是最好的!
蒋聿年想到白白软软的冷脸小时郁,又重新高兴起来,追在他哥的屁股后边回去主别墅。
这几天正是少年宫休息时间,蒋聿泊才去他爷奶家住了两天,和他混一块玩的“恶霸狗友”们没了领头大狗,早都已经憋不住了,下午从家里的大人们那里听到消息,知道蒋聿泊回来了,立马打电话来喊他去打球。
他们几个一向闲不住,从小就一起打球攀岩冒险,偶尔还要在训练场比一比拳击跆拳道,但是经过好几次跃跃欲试的比试都被小蒋聿泊按在地上“打”之后,小少年们彻底丧失了去训练场的这一爱好。
蒋聿泊回了主宅就往沙发上一倒,想着小时郁乖乖巧巧坐在别人怀里的样子,越想越憋愤,最后整个人都恼怒起来,接到变成俩奶豆丁、讲话都带着奶气的俩兄弟的电话,更是直接语气森森的。
蒋聿年依靠小动物的本能,敏锐的察觉到不对,老老实实的抱着管家给的果汁看电视,听着他哥在他身边咆哮。
还约他去玩,玩什么?
没看到现在都几点了吗,这个时间时郁马上就要下班回来了。
蒋聿泊言辞激烈的拒绝,拒绝完之后,才意识到他已经穿到十几年前了,而且现在的时郁小豆丁十分的讨厌他,根本都不会和他一起吃饭。
蒋聿泊:……
坐在沙发一角的小蒋聿年又缩了缩,总感觉自己身边的空气变得更冷。
他哥好像又要揍人了。
蒋聿年有些后悔了,想叫他妈妈把他接走。
好在蒋聿年牌海绵球没用得上把自己缩得更小,大厅便传来一声清亮的女声。
小蒋聿年眼睛瞬间一亮,蹦起来奶气喊道:“舅妈!”
他的救命稻草!
蒋聿年从小跟在蒋聿泊屁股后边长大,性格不说和蒋聿泊一模一样,实际上也相差不多,一个个臭屁的不行,叫声人都费劲,更别提眼睛亮亮的激动的蹦起来。
沈听虹一瞧他这小模样,就猜到是蒋聿泊又在“欺压”弟弟,锐利的美目瞪了沙发上的儿子一眼,当然同时伸手按住了扑腾过来的蒋聿年小同学的小脑袋瓜。
沈听虹对小孩并没有太多耐性,这点和她的亲崽倒是如出一辙。
小蒋聿年奔赴失败,鹌鹑一样低下脑袋,抬头看了一眼他哥,见没有揍他的意思,连忙又跑到沙发一角,重新缩起来玩玩具了。
沈听虹脱了外套,抱起肩膀,这才看向面色沉沉的小儿子,说:“聿泊,我听说你欺负了来做客的弟弟。”
蒋聿泊早挂了电话,叫了声妈,听到沈母这样说,气鼓鼓的说道:“没错,我讨厌他。”
沈听虹眉头一皱。
小孩子间互相讨厌、打闹都是可以理解的的,除非真是碰到一些熊孩子,蒋聿泊都有自己的底线,可那个孩子不一样,要比别人脆弱很多。
管家为了那个孩子的安全,所以与她多提了一下。
沈听虹半蹲下身体,美艳大气的一张脸上表情严肃了些许,她看着倔强的儿子,又转头看向缩头小龟外甥,问道:“聿年,你来说,哥哥是怎么欺负弟弟的?”
蒋聿年嘎巴一下,颤巍巍的去看蒋聿泊。
蒋聿泊一向不会遮掩自己做的事情,被告状也无所谓。
他满脑子现在全都是讨厌时郁,时郁讨厌他,烦的不行,更没空闲去理会别的。
于是蒋聿年缩了缩脖子,举起手大声喊:“哥咬时郁的脸,把时郁都咬哭了!”
作者有话要说:沈大美人妈咪来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