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手朝着吓晕的卓典一拥而上,袁宝汗毛都立了起来,强行压制着掏枪的冲动。
他紧张地隔着衣物不断摩挲□□,紧接着一根触手就朝他飞了过来。
袁宝惊惧之下连连后退,等回神后发现已经被触手卷走了枪。
地上的卓典衣兜外翻,东西也全没了,只留下散落一地的照片。
这样强制搜身的行为让袁宝出奇的愤怒,但看到沈泯动作温柔地抱起姜乐安,又隐约明白了他此举的意图。
沈泯不经意间划过姜乐安的耳朵,在小孩好奇地摸耳朵时,他抬眼看向袁宝,语气冷漠,全然没有刚刚当妈当爸又当哥的样子。
“我想你们依然没有明白,是你们在求我。”
袁宝咬紧牙,正想反驳,被一通电话打断了。
与此同时姜乐安又出声打破了近乎凝固的氛围,“哥哥,绵绵刚刚听不到了诶,好神奇!”
沈泯抱着他转身进屋,轻笑道,“因为哥哥捂住宝宝耳朵了,不过如果以后宝宝再有这样的感觉,要和哥哥说,知道了吗?”
等到沈泯的身影完全消失在门后,袁宝这才感觉自己活了过来,他活动了下已然僵硬的手指,接起电话,“组长。”
对面噼里啪啦一顿骂,直砸得袁宝头晕眼花,也让他一瞬间清醒了过来,后知后觉地看着地上的卓典一脸错愕。
为什么会这样?他怎么会这么冲动,竟然为了那群杂碎直接来质问沈泯!他不要命了吗?
对面发泄完,也察觉到了袁宝的沉默,冷哼一声道,“如果这点小把戏就能让你们俩昏了头,现在滚回来辞职!不过一点点精神暗示,平时怎么没看出你俩这么有种,还人道主义,这么善良怎么没见你俩去替下他们呢?!”
袁宝心虚挨骂,把卓典往肩上一扛,立马朝外面狂奔,“组长我知道错了,您先歇歇,让我活着回去,您打我都行!”
此时,姜乐安趴在沈泯身上看他把玩一个黑黑的东西,他好奇地用手点了下,冰冰凉凉的,硬硬的。
“哥哥,这是什么呀?”
沈泯拎着幼崽调转了个方向,从背后抱着他,把这个东西塞幼崽手里。
姜乐安手一点点大,双手握着,也不知道怎么玩这个玩具。
“咔嚓”两声,沈泯给手里近似枪的东西上了膛,触手们又挤着在面前结了一堵墙。
“这是两个叔叔给宝宝带的新玩具。”沈泯语气轻飘飘的,一点没觉得把东西塞一个小孩手里有什么问题。
他手把手教姜乐安怎么握枪,结果发现幼崽手太小了握不住,细细的小指头努力张大,但仍然摸不到扳机。他一下就被可爱到了,沉默一瞬,突然亲了亲幼崽的脸蛋。
姜乐安一脸懵,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突然挨了亲。
“等宝宝长大了就能握住了,不过现在宝宝可以按下这个东西。”沈泯握着他的小手搭在了扳机上。
枪口瞄准蠕动的触手墙,姜乐安眨巴着天真无邪的大眼睛,扣下了扳机。
——!
袁宝耳边顿时一声炸响,他一个踉跄,吃痛地捂住了耳朵,再摊开手,手心一片血迹。
他苦笑一声,那位还真是睚眦必报,他被蛊惑听信了不该听的,就要给他这么一枪,直接让他差点失聪。
不过也只是险些失聪,在漫长的耳鸣之后,四周的声音又重新回来,这让他大大松了一口气。
他又想到自己拿不回来的枪,那枪可不是普通的□□,专门研发出来对付天外来客的东西,被自己私自带出又丢失,又是罪加一等。
——
姜乐安凑近看了看沈泯握着的玩具,疑惑问道,“哥哥,为什么它不响啊?”
他又转头看向破了个洞的触手墙,神情染上几分惊慌,“哥哥,触手破了!”
沈泯安抚地拍拍他,“没事,等会儿他自己就好了。”
他也只给姜乐安玩了这么一下危险的玩具,又掏出了另一把长得就十分威武的大枪。
“打这个,”沈泯说,“这个响。”
姜乐安抱着这把大枪,一扣下扳机,大枪就“突突突”“吉乌吉乌”叫了起来,还带着五颜六色的闪光。
幼崽被吓了一跳,下意识丢掉它往沈泯怀里缩,眼睛都瞪圆溜了。
沈泯没料到这种情况,连忙让触手扔掉玩具,抱着幼崽又拍又哄。
*
时间进度条一拉,姜乐安的幼儿园生活就走到了结尾,家长们受邀前往参加孩子们的毕业典礼。
南枫幼儿园的孩子出身非富即贵,家长们却鲜少缺席幼儿园的集体活动,因为这样的场合也是一次交际的机会。
毕竟籍籍无名的姜家竟然能和金字塔顶端的段家合作,不就是抓住了一切的机会吗?
这样的想法在看到姜乐安和段殊两个小朋友坐在一起后,更加坚定了。
“安安,我给你带了礼物。”段殊往兜里掏了掏,拿出了一个小盒子。
姜乐安好奇探头,“谢谢鬼鬼,是什么东西呀?”
段殊突然有些羞涩,“这是我找了好久找到的,送给你。”
姜乐安看着他举到自己面前,然后手指一用力,打开了盒子,露出了里面的——
蜘蛛。
正朝着他弹射起步的毛绒蜘蛛。
沈泯刚到就听见了自家幼崽惊天动地的哭声,心跳顿时漏了一拍,急急忙忙过去。
姜乐安坐在地上疯狂甩着手,鼻涕泡泡吹破了,蜘蛛还没甩掉。
段殊也傻眼了,拿着空盒子不知道该先救自己的蜘蛛还是先救姜乐安。
沈泯沉着脸把蜘蛛抓起来,朝一边的段殊丢过去。
今天分别的时间都没有一个小时,因此沈泯没给他留触手,没想到转头就发生了意外。
姜乐安眼泪鼻涕糊一脸,“呜呜”着要沈泯抱。
等窝进沈泯怀里,他的哭声才渐渐转弱,小声抽泣着,揪着沈泯衣服擦脸。
沈泯制止了他的行为,掏出柔软洁白的手帕一点点给他擦,“不哭了宝宝,眼睛都要哭肿了。”
姜乐安不停地吸着鼻子,撇着嘴巴委委屈屈地看着沈泯。
段殊在一边也要哭了,沈泯拿蜘蛛没控制手劲,现在他的蜘蛛半死不活的,看样子是活不了了。
他凶巴巴地一抹脸,正要为自己的蜘蛛讨回公道,一抬头和姜乐安红红的兔子眼对上了。
段殊一下就莫名心虚,抿了抿嘴巴把蜘蛛收回盒子,磨磨蹭蹭地回了座位。
姜乐安被吓得脑子嗡嗡的,就趴在沈泯怀里,哪也不去,也不参与大家的游戏。
沈泯应他要求一直在给他擦拭手背,动作很轻柔,时不时问道,“还要继续擦吗?”
姜乐安点点头,仍然感觉被蜘蛛爬过的地方很难受,“要。”
沈泯看着他泛红的手背有点愁,“那我们再去洗个手好不好?”
姜乐安看了眼教室紧闭的门,又看了看过道上的来往的人,摇了摇脑袋,“不出去。”
沈泯:发愁.jpg
过了没一会儿段仁压着段殊过来,段殊还梗着脖子,一副死不认错的样子。
姜乐安已经知道了那只蜘蛛真的是段殊的宠物,这会儿也不生气,还乖乖叫人,“段叔叔好。”
段仁连忙应道,“你好呀小乐安,我让段殊来给你道歉了。”
段殊咬着牙把脸撇一边去。
姜乐安:“啊?为什么要道歉?”
段殊都愣了下,扭过脸瞅着他问道,“我吓到你,你这么害怕,你不生气吗?”
姜乐安注意力被转移,连沈泯不给他擦手背了都没发现,“不生气啊,那不是你最喜欢的宠物吗?”
他只是害怕,可不觉得好朋友送礼物有什么错。
“你送我礼物我开心,但我害怕虫子。”
段殊嘴硬道,“那不是虫子,那是我最喜欢的蜘蛛,那一只要十三万呢。”
姜乐安茫然一瞬,“十三万?”
段殊:“就是好多钱,很贵的。”
沈泯中止了小孩间无意义的拉扯,“段先生,赔偿已经付给您了,以后这种昂贵的东西,就不要给我家孩子看了。”
段仁一顿,试探道,“下次我让段殊换个合适的礼物,不知道小朋友喜欢什么呢?”
段殊惹哭了姜乐安也愧疚,他还是第一次见平时说话都细细弱弱的姜乐安哭那么凶,好像下一秒就要厥过去一样。
“安安你喜欢什么,我再重新送你。”
姜乐安大度道,“那送我花吧。”
只要还有下一次就好。段家父子同时松了一口气,一个为的利益,一个为的友情。
打岔之后姜乐安不再关注刚刚的意外事件,情绪渐渐被毕业典礼的欢快感染了,嘴里不自觉就跟着音乐哼唱起来。
沈泯听他唱歌,突然想到之前幼崽回家表演的各种顺口溜什么的,好奇道,“宝宝,你的书都在这里吗?”
姜乐安给他指了指整整齐齐摞在一起的书,“那个是我的。”
沈泯顺手拿过来翻阅,几页之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东西。
“宝宝,来念念这个。”
姜乐安探头看了过去,只瞄了一眼就胸有成竹道,“唱戏……看的什么戏,看的嘻嘻记!”
沈泯看着书本上的“西游记”陷入了沉思。
他又继续翻,发现了两张被撕下来夹在书里的田字格,两页全都写满了,只不过是写反了的数字“2”“3”,开口全朝着右。
姜乐安要面子,都撕了重写也不告诉家里人。
沈泯看得津津有味,又发现了一些姜乐安没带回家的东西,比如几幅极具想象力的蜡笔画。
沈泯:“宝宝画的什么东西?”
姜乐安看了看,诚实道,“绵绵也不知道。”
好吧,看来这就变成了个未解之谜。
沈泯一点点看着,毕业典礼也快要结束了,仪式的最后要给小朋友们颁奖,温信荣获最佳幼儿奖,段殊荣获最具创造力奖——因为他的鬼脸和恶作剧花样确实很多。
娱乐和鼓励性质居多的颁奖仪式注定了每个小朋友都有奖,念到姜乐安的名字时,就连沈泯也期待了下。
“姜乐安小朋友,荣获——最乖宝宝奖!”
哗啦啦的掌声下,最乖宝宝姜乐安雄赳赳气昂昂地上台领奖。
奖杯一举,快门一按,姜乐安的幼儿园生活正式落幕。
作者有话要说:沈泯(老父亲擦汗):又把宝宝养大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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