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枫路5号大门口。
段殊看着温信脸色更臭了,“你来干什么?”
温信正了正自己的小领结,丝毫没有站在别人家门口的自觉,“当然是来看安安。”
段殊的下三白厌世脸都生动起来,他激动道,“你又没邀请安安!”
他叫人要把温信赶走,然而姜乐安先一步到门口。
沈泯下车时瞥了眼针锋相对的两只,看着他们都是一身小西装,还做了发型,那个叫温信的一手背在身后,像是藏着什么东西。
姜乐安见沈泯不抱自己,以为被忘记了,急得叫沈泯,“哥哥哥哥,还有我!”
沈泯回身抱出他,笑道,“急什么,哥哥忘了谁也不会忘了你。”
姜乐安看向段殊,惊讶地发现温信也在,一时间就把和段殊的恩怨抛之脑后,热情地打招呼,“鬼鬼信信早上好!”
段殊:……已经十一点了跟谁早上好呢。
但他还没取得小伙伴的原谅,硬是把话憋了下去。
温信淡定道,“安安早上好。”说着他背在身后的手伸出,拿着一小束漂亮的小雏菊,“送给你。”
段殊:!!!
沈泯:?
姜乐安扑腾地要下去,接过温信的花,下一秒嘟着嘴巴要亲亲他。
温信震惊又窃喜,还微微倾身方便姜乐安的动作。
段殊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他举起手正要一把拉开温信,沈泯就“唰”一下把姜乐安提溜起来。
姜乐安蹬蹬腿,一脸茫然,“哥哥?”
温信没得到亲亲表情失落一瞬,又迅速调整好,开口拉回姜乐安的注意力,“安安喜欢吗?”
姜乐安抱着花频频点头,“喜欢喜欢,谢谢信信。”
沈泯审视地看了眼温信,他可不信这小崽子是误打误撞送了绵绵最喜欢的花的。
段殊的风头被抢,盯着那束花只想扔掉它。
沈泯单手抱着姜乐安,另一只手把花束接了过来,“哥哥给你保管,先进去吧。”
姜乐安搂着沈泯的脖子,好奇地打量着周围和自己家截然不同的环境。
“宝宝以后不可以随便亲别人,也不能让别人亲宝宝,知道吗?”沈泯趁机教育他。
姜乐安辩解道,“信信不是别人,是绵绵的好朋友。”
虽然幼儿园的小朋友很乐意和姜乐安玩耍,但他总是不去学校,也不是所有游戏都可以参与。所以他和大多数小朋友手拉手一起做游戏当然可以,但能到彼此家里玩耍的这种程度的,也只有段殊和温信两人。
沈泯:“好朋友是不可以亲亲的。”
姜乐安睁大眼睛,“真的吗?”
沈泯:“当然,哥哥不会骗你。”
姜乐安突然就求知欲旺盛了,“那可以亲亲哥哥吗?”
沈泯嘴角不自觉地就开始上扬,声音也放柔了,“当然可以。”
他顿了下,又补充道,“哥哥也可以亲亲宝宝。”
说着他就身体力行地证明了下,啾了姜绵绵脸蛋一口。
一旁默默不说话的温信:……诡计多端的大人!
姜乐安要面子,快到客厅时就不要抱了,还让沈泯给自己整理衣服。
沈泯依言给他理好了微皱的小西装,牵着他的小手进门。
段殊的爸爸热情地迎了上来,他分寸把握得很好,俯身和姜乐安握手欢迎道,“乐安小朋友,你好呀。”
姜乐安抿出了两个浅浅的酒窝,笑得甜滋滋地,一字一顿一本正经道,“叔叔您好。”
沈泯把手轻轻搭在姜乐安肩上,接话道,“你好,段先生,我是沈泯,姜乐安的哥哥。”
姜乐安歪头看看沈泯,也学着说,“我是沈泯的弟弟。”
沈泯手握得一紧,揉了揉偷笑的幼崽的脑袋。
姜乐安立马抱着沈泯的手,怂怂地改口,“我是哥哥的弟弟。”
“您好,我叫段仁,您叫我名字就好。”作为一个世家出身,又在商场征战将近二十年的老油条,段仁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对着一个外表十三四岁的孩子低头。
沈泯和他虚虚握了下手,并不在意,“我叫您段——段先生就好。”
在场人都没注意这个停顿,除了专心致志听哥哥说话的姜乐安。
姜乐安两手抱着脑袋,在段仁和段殊间转来转去,最后软绵绵地靠在了沈泯身上。
“怎么了宝宝?”沈泯接住他,担心地摸了摸他的额头。
姜乐安感觉自己脑袋发热,又像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样,“哥哥,段殊和段叔!”
段殊还在懵逼,“叫我干啥?”
段仁一愣,瞬间哈哈大笑起来,真心实意觉得这只幼崽惹人怜爱。
沈泯也柔和了眼神,“叫段叔叔。”
姜乐安还新奇着,乖乖叫道,“段叔叔。”
段殊终于反应过来,板着小脸抗议,“我要改名!”
在场人没有理他的,欢欢喜喜地聚在一起,虽然真正欢喜的只有姜乐安一只。
段仁做足了准备,沈泯不想让姜乐安感到异常,他就当一个普通的叔叔,同学的爸爸。
小孩需要个玩伴,所幸段殊喜欢和姜乐安玩,他也省得再多做心理工作。
他撂下所有事情全程陪同,以为沈泯总会给他透个底——他们做生意的,要对上面的一举一动保持高度关注。
他原本以为沈泯只是个谁家的二代,然而接触后,他才发现自己错得离谱。
“同事。”面对段仁的打探,沈泯敷衍道。
什么人和安全局特殊小组的做同事!
段仁尴尬地扯扯嘴角,及时刹了车,不再触碰对方的底线,虽然他并没有感觉到沈泯的不悦,但莫名感觉自己好像打扰他看小孩们了。
如果沈泯此时探查他的想法,他就会纠正,是打扰到他看自己家的小孩。
姜乐安已经化身吉吉国王,眼巴巴看着秋千上的段殊,“鬼鬼,让我玩玩好不好?”
来之前姜乐安还在记仇,一会儿的功夫他就又开始亲亲热热了。
温信在一边也催促,“段殊,你让安安玩一会儿。”
段殊荡得更起劲了,他的声音混在风里,“安安你以后不准喊我爸段叔叔!”
此时段殊只要把秋千让给他,姜乐安什么都答应,“好,我不喊。”
沈泯的脸色沉了下来。
段仁心里一咯噔,恨不得几步上前把逆子从秋千上拉下来。
沈泯看着急得团团转的幼崽,心里懊悔,早知道就和绵绵同岁一起长大了,这样就能不必顾及哥哥的身份,把姓段的那个小子拉下来打一顿。
没看到姜绵绵急得都要哭出来了吗!
段殊满意了,秋千慢慢停下来,姜乐安摇着小尾巴就凑过去,“该我了该我了。”
沈泯手痒得厉害,很想抱着可爱宝宝揉揉捏捏。
段殊也差点幻视姜乐安的尾巴,揉了揉眼睛又探头看了看,才嘀嘀咕咕着,“没有尾巴啊?”
姜乐安从没坐过这么大这么漂亮的秋千,温信站在他身后给他推,他迎着风哇哇叫。
沈泯已经开始提前发愁,这么往肚子里灌风,回去又要肚子疼了。
院子里又安了一个很大的蹦蹦床,三个小孩一窝滚了上去,一直展现沉稳外表的温信也蹦得欢快。
临走时,姜乐安走路都有点发飘,时不时在地上蹦两下。
沈泯笑着抱起他,“玩得开心吗?”
姜乐安眼神亮晶晶地,“开心!哥哥,我们家也可以有大秋千和蹦蹦床吗?”
段殊大方一挥手,“我可以送你!”
沈泯敛了笑,“不用了,我们回家自己装。”
这个小孩心思不纯,跳个蹦蹦床老往绵绵身上扑。
心思单纯,只是想带着姜乐安多跳两下的段殊:……
姜乐安傻乐着,“好,回家装!”
段仁站在门口送走客人,仔细算下来,他今天只是陪着孩子们玩了一天,也不知道这样一天会给他带来什么好处。
*
姜乐安刚回家就看到院子里的秋千已经在施工了。
“哥哥,秋千什么时候可以好?”
沈泯:“明天,不过宝宝可以先玩蹦床。”
姜乐安立马举着双手欢呼,“哥哥也来玩!”
沈泯婉拒了幼崽的提议,因为他的身高猛涨,此时一米八的沈泯已经脱离了可以玩蹦床的年纪。
姜乐安又热情邀请沈泯上来,“哥哥,你可以坐在上面。”
盛情难却,沈泯“勉为其难”地上了蹦床,盘腿坐一边,偶尔接住蹦起来又扑过来的幼崽。
姜乐安蹦得头发乱糟糟的,像是刚从山里捉出来的小野人,在蹦床上滚来滚去。
沈泯哄着了好一会儿才把幼崽带下去,“好了好了,今天很累了,小心晚上尿床。”
姜乐安立马老实了,乖乖地挂在沈泯身上,和他商量道,“哥哥,绵绵晚上可以不喝奶吗?”
沈泯不为难他,“可以,今天晚上不喝。”
晚上临睡前,姜乐安又和沈泯说,“哥哥,如果绵绵晚上要上厕所,要把绵绵叫起来哦。”
沈泯心想哥哥哪知道你什么时候想上厕所,但他应道,“知道了,宝宝放心睡觉吧。”
姜乐安捏着被子准备入睡了。
秋千装得很快,慢的是秋千的装饰,但姜乐安一觉起来,从二楼窗户往外看时,已经看到了一个绿昂昂又花里胡哨的漂亮秋千。
他立马就要冲下去,被沈泯拦肚抱起。
姜乐安挣扎着,“哥哥,你勒到我的腰了。”
“小孩子哪有腰。”已经开始本土化的邪神这样说道。
等到被允许接触秋千时,姜乐安又快急出小尾巴了。
他爬上秋千,翻身坐好,发现自己腿不着地,连忙招呼沈泯,“哥哥哥哥,快来推我。”
沈泯走过去,粉色的触手也慢慢从秋千背后缠过去。
姜乐安好奇回头,触手慢吞吞地围住了他的肚子,又斜着围了一条。
一个非人类版的安全带出炉。
沈泯站他身后轻轻推了下,秋千慢悠悠荡了荡,姜乐安不满意,“哥哥我要荡得高高的。”
沈泯依言一下一下推着他,像个伺候小皇子的仆人。
不对,伺候小皇子的那不是太监吗?
姜乐安玩到屁屁坐痛了才下来,拉着沈泯要抱,撒娇说一步路也走不动了。
沈泯俯身刚把人抱起来,触手也从秋千上撤离,下一秒,一声极细微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姜乐安眼前一花,隔了秋千十米远。
漂亮的秋千轰然倒塌。
幼崽瞬间吓傻了,后知后觉地红着眼睛抱紧了沈泯,还一眨不眨地盯着变成一堆废物的秋千发愣。
沈泯咬了咬牙,又立马以一种轻松的语气安慰,“嗯,这下可以给宝宝换个新秋千了。”
姜乐安依然没有安全感,拼命往他怀里缩,怯怯道,“哥哥我怕。”
几十公里以外,卓典眼睁睁看着新到的能量监测仪发出尖锐的“滴滴”声。
他懵逼了一瞬,伸手企图拯救一下这台价值不菲的仪器,然而随着一缕白烟袅袅升起,卓典的心也随之碎成了渣渣。
作者有话要说:卓典:哪个天杀的又去招惹小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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