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逃离
雪华绮晶：
你再说一遍？第几人偶？
N之领域。
雪华绮晶脸上挂着近乎恐怖的笑容，和水银灯并排站在那里。
银华：
怎么？
雪华绮晶：
第七？哈哈哈第七？胆子不小啊。
她有没有说过她叫什么？
不会是叫雪华绮晶吧。
银华：
并不是，是“蔷薇水晶”。
雪华绮晶：
蔷薇水晶？
(向水银灯)
谁啊这？
水银灯：
不知道，不认识。
没听说过有这么一个人偶。
雪华绮晶：
这到底怎么回事啊？想抢我名号？
(向银华)
她说没说过什么关于她的个人信息？
银华：
之前就和你们说过了。
和我一样，被你们试图除去的人偶。
被罗真抛弃的人偶。
雪华绮晶：
别的呢？没了？
她就说这么几句话，你就敢相信她？
银华：
不相信救了我命的人，难道相信你们吗？
你们可是想要抹杀掉我。
雪华绮晶：
(向水银灯)
从一开始她就一直在说我们要抹杀她，到底是什么鬼——
大正十二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水银灯：
这个说来话长，那时……
(看了银华所在的方向一眼)
回头再说。
(向银华)
有意思，你叫银华没错吧？
银华：
明知故问？
水银灯：
你知道你这个名字是从哪来的吗？
银华：
诶？
水银灯：
你用歌声来昭告自己的存在，你知道这首歌是什么歌吗？
银华沉默着。
水银灯：
你不想知道自己的过去吗？
你不想知道自己是怎么诞生的吗？
只听了那什么水晶的一面之词，你不想知道真相吗？你不想知道你的身世吗？
无言，双方僵持着。
然后银华打破了沉默。
银华：
有意思，我倒要听听你还能说出什么来——
突然银华的话戛然而止。
银华所在的位置泛起了涟漪。
由于银华无实体且没有外貌，因此实际上所有人都看不到银华，只有蔷薇少女能大概感知到她的大概位置——现在那个位置的后面凭空泛起了涟漪，似乎有什么声音传出来，但水银灯和雪华绮晶听不到。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
水银灯将一只手藏到背后，一根羽毛从手中飞出，打到身后的大纯身上。大纯心神领会，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旁边的几斗。
银华：
失陪了。
“她”让我离开这里。
水银灯：
我可是有很多想说啊，你不想听吗？
不妨把“她”叫过来，我们当面聊聊？
银华：
没关系，我们还会再见的。
——还会再见吗？
银华所在的位置泛起涟漪——那是银华正在离开这个N之领域。
然而波纹刚刚泛起之时，水银灯和雪华绮晶同时行动了——
雪华绮晶：
动手！
水银灯：
(同时)
怎么可能放弃这个机会——！
雪华绮晶在左、水银灯在右，两人同时向前伸出内侧手，羽毛束从水银灯的左手中冲出，白蔷薇藤从雪华绮晶的右手中冲出，二者同时砸向泛起涟漪的位置，并直接刺进了涟漪的中心。
接着，涟漪所在的平面宛如玻璃碎裂一般，以那个点为中心出现了裂痕，随后仿佛那面“玻璃”承受不住冲击而彻底炸裂一般，径直在那个位置凭空破开了一个大洞。
洞的另一端似乎是某处夜晚的大街，大街上空无一人。
水银灯：
这个领域被打破了！趁现在快走！
大纯和几斗跑过来，从缺口离开，水银灯和雪华绮晶紧随其后。
四人来到大街上，随后出口快速消失了。
水银灯：
算是成功了。
但是这又是什么鬼地方啊？
雪华绮晶：
谁知道。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里是银华和那个家伙想去的地方。索性我们就在这里找个地方等着伏击她们算了。
就没有什么办法能查到现在的地点吗？比如手机什么的。
(由水银灯转向大纯，同时语音和表情由一脸不耐烦切换成温柔模式)
主人？带手机了没？
[不上发条的]樱田纯：
有是有……
但手机没电了，得找个地方充电……
水银灯：
(向几斗)
你呢？
月咏几斗：
没带出来。
水银灯：
真麻烦啊……
去找个人问问吧？
[不上发条的]樱田纯：
附近根本就没有人啊。
这里看着好像还有点眼熟，不知道是不是想多了。
水银灯：
哪有这么多巧合，你不妨多想想。
你既然都有这种感觉了，肯定有什么特殊的地方。说不定能想到什么线索。
于是大纯开始想了。
在这期间，雪华绮晶开始向水银灯发问。
雪华绮晶：
所以银华刚才一直在说你们要合伙抹杀她，到底怎么回事啊？
水银灯：
别提了……
当时我们根本没得选，如果不让她消失的话谁知道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如果放任她的梦境存在，东京的裂隙就会扩大。到那时不仅我们全得死，还会有不计其数的受害者。而且她当时直接危及翠星石的性命，真红和苍星石她们也根本就别无选择。我们只能让她在合唱中消失，用这种方式修改了现实，抹去了东京的裂隙。但谁能想到她现在居然觉醒了意识，出现在我们面前。还有个不明身份的人偶搅和了进来。
雪华绮晶：
……没听懂。
总而言之，好像你们当时是你死我活的关系？不是她死就是你们死？
水银灯：
差不多。我回头把这些都讲给你听。
雪华绮晶：
银华的歌又是怎么回事，有什么渊源吗？
水银灯：
没什么渊源，只是是我教给她的，仅此而已。那是那个八音盒的……
那是……父亲大人的礼物……
雪华绮晶：
你们居然还有礼物？你们居然还有礼物？
我怎么没有？
水银灯：
你根本就没在那个“箱庭”里住过嘛，你要是和我们一块的话两年前哪有这么多事情。要不让那个人类给你补做一个布偶小熊什么的。
真是的，你的性格到底是怎么变成现在这样的……如果和两年前的我说未来某一天的末妹变成这样，我说什么都不信。你不会是个假的雪华绮晶吧……难道你也是个幻影？就和那个穿着黑裙子的真红一样……
雪华绮晶：
(病娇的笑容，病娇的声音)
真是伤人啊，黑蔷薇的姐姐大人……
水银灯：
行了行了，现在我相信你是真的了……除了你没人会这么说话。
雪华绮晶：
话说，幻影又是怎么一回事啊？
水银灯：
这个又说来话长了……和银华的梦有关。
“所谓‘存在’并非单一的，我们蔷薇少女是由复数的影像重叠为一而成。梦只是其中的一种。”——这是真红说的，虽然我觉得她只是故作高深来掩饰她被困在梦境等着人去救的不堪罢了哈哈哈。
(停顿)
总之，出于这样的原因，藉由银华梦境的映射，当时被困于银华的梦境的两个人偶以幻影的形式出现在了东京。——也就是当时的真红和翠星石。其中真红有两个幻影——白猫，和那个穿着黑裙子的真红，恐怕那是丧服吧……翠星石反而没有出现任何变化，导致当时我们没有一个人看出异常。其中原因至今未明，虽然真红解释说这是双子园艺师的什么性格特质，但我估计这也是她临时瞎猜的。
……嘛，扯远了。我们在说什么来着？
雪华绮晶：
(优雅地坐在街道旁边的一角赏月)
今天天气意外晴朗呢。
水银灯：
你耍我呢？你听没听我说话啊你？
雪华绮晶：
那些事还是等你告诉我大正十二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之后再说吧……
你就这么沉浸在回忆里自顾自地说，我也听不懂啊。
水银灯：
没办法，因为我能记住的东西也不多了。
水银灯望向天空，夜空上万里无云，月光洒在水银灯身上。
她的眼神中夹杂着一丝伤感——更准确地说，是无奈。
水银灯：
你看到月亮了吗？
月亮啊，永远都只以一面示人。
真相也是如此，它就在那里，不论哪天都是一样的，那是一种客观事实，绝不会被外力改变。
无论你喜不喜欢它，或是想让它换个姿态，都无济于事。它对于有些人是珍宝，也许对另一些人就是灾难。
也许有些真相，还是不去想为好。
雪华绮晶：
真相？真相不就是用来揭露的吗？难道瞒着有什么好处吗？说是“灾难”什么的……被隐瞒着真相又何尝不是灾难。如果在被隐瞒的情况下再突然受到真相的冲击，才是真正的灾难。
以及你扯这么一大圈就是为了显摆一下你的天文知识储备吗？
水银灯：
我真是败给你了……
和你真聊不来。
雪华绮晶：
(装作小学生的语气)
Sui—Gin—Tou—Sen—Sei——
那个那个，今天的月相是什么啊？
水银灯：
啥玩意，我怎么知道。
我印象里只有真红和金丝雀喜欢这玩意。
还有我知道你懂月相，别装傻。
(回头向几斗，此时大纯在远处四处踱步)
人类，你应该知道吧？
月咏几斗：
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水银灯：
因为你是“月”咏嘛。
月咏几斗：
(小声吐槽)
这什么歪理……
水银灯：
(指着雪华绮晶)
是她要问，和我没关系。
雪华绮晶：
明明是你去找的他……
少把我往坑里带。
水银灯：
难道不是你问的问题吗……
月咏几斗：
(内心活动，吐槽)
小学生吵架啊这是……
(轻声咳嗽)
嘛……我也只是知道点课本知识而已……
总之，从满月开始算的话——
满月后一天是十六夜，也就是所谓的既望，
再然后是……我想想……
立待月，
居待月，
寝待月，
更待月，
然后是渐亏凸月。
从现在的月亮来看的话，大概我们所在的时间在这样的一个范围内吧。
然后再下一天是——
[不上发条的]樱田纯：
(突然出现并插话)
——下弦月。
就是明天。
水银灯：
你啥时候回来的……
话说你怎么就这么肯定，你问过路人了？
[不上发条的]樱田纯：
没有。但我很确定。
我对月相也并不了解，只是当初真红总是反复念叨着，因而格外记得清楚。你和我过来就知道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四人跑到一个电线杆前看着什么——
而在他们上方的楼顶上，有什么在注视着他们。
蔷薇水晶：
放出来了……吗……
嘛……也无所谓了……
银华：
(不能被看到，仿佛空气在说话一般)
……我们……失败了吗？
是我的失误……吗……？
蔷薇水晶：
(非常罕见的偏向温柔的声音)
没有，没关系的。
不要多想，这不是你的错。
(自言自语)
只是……我早就该想到的……
在上次已经发生了那样的事之后……
银华：
那我们怎么办？
蔷薇水晶：
无妨，还是照计划行动。
(冷笑，望着天空)
都走到……这一步了……
为了父亲大人……
天上的月亮泛着惨白的光。
-待续-
作者有话要说：雪华对水晶的怨念up。
这俩人早晚要打一架的。
以及关于RMZero的定位问题，基本上来说看过zero的读者能更看得明白故事设计的很多细节，没看过zero的读者也能看懂本文讲了个什么故事。如果文中出现了部分您完全看不懂在说啥的对话也不用担心，因为雪华绮晶也不知道(
本文定位上作为RMZero的后续，会最终把其圆成一个完整的故事，包括角色行为动机合理，以及修原作留下的bug和乱七八糟的设定，让前传和原作产生联系。最重要的是要推翻一个疑似因腰斩而诞生的不可能成立的剧情，以下不多说了防止剧透。
您可以把这篇文视为RMZero的一个补丁或一个dlc，同样，出于这样的定位，本文所有设定都会绝对遵从官方设定(包括守甜内容)。本文的故事是相对独立的剧情，也请没看过RMZero的观众放心观看，把大正十二年当个背景故事就行。
次章预告：
Hi……Himamori Amu!
次章：【临时据点】
(注：ひまもりあむ，通常译为有空森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