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名字是降谷零。
目前就读于东京警校。
而至于为什么我会出现在这鲛柄学园的学园祭上,一切都要从我那不省心的堂妹说起。
因为警校上学期间手机上交,节假日才能拿到,我没有那么多和联络外界的机会,自然和堂妹降谷爱联络的机会也没有多少。
上学期一个偶然机会,堂妹给我介绍了一个漫画家助手的工作。
我本身就对各行各业都有好奇,想着提升自己的机会来了。
我继续干了下去。
不,我要说的不是这个。
而是前几天我在手机上看到了降谷爱发的一条wechat,配图一张小丑鱼钥匙链,上方文字只有两个字:好看。
很适合她。降谷零想。
但敏锐的观察能力让他感觉事情不对劲。直到他将背景图放大180倍并将高清还原后,一只小鲨鱼钥匙链出现在他的视野里。
“你能看出什么来?”把两个钥匙链照片放在一起,降谷零斟酌后不动声色询问室友。
室友诸景伏光杂志翻了一页,“挺配的,你妹妹的?”
“什么意思?”
另一边的松田阵平瞥了一眼,摸摸头上的小卷毛,“什么什么意思,高中生谈恋爱不是很正常嘛,现在小学生都谈上了,只有大学生没有!尤其是警校生!”
他说到后面愈发咬牙切齿。
对此降谷零已经习惯,或者说比起这个,前一句话更重要。
他妹妹,谈恋爱了!?
于是休息日,他来到鲛柄学园,没想到正碰上学园祭的这天。
自正门往里走,中央是大道,道路两侧都是模拟店,卖什么的都有。
往来熙熙攘攘,有带着小孩子来的一家三口,也有同吃一根大大棉花糖的情侣,亦有步态端庄连头发丝都一丝不苟的老妇人。
可能是学生家长。降谷零想。
他观察着学园,下意识着改变体态和脚步融入进这里,然后发现根本无需这样,学园祭本就是有着形形色色人的存在的。
若不是白天,倒有点庙会的感觉。
当然,如果忽视掉卖小食的都是年轻学生这点的话。
卖印度飞饼的摊位上,那学生拿着铲子一个手滑,飞饼腾空,吧唧一下掉到了旁边指导者的脸上。
真是青春呢。降谷零一边感叹着一边在隔壁摊位上买了个糖苹果。
等两侧的摊位走到尽头,就能看见各色拿牌子的人了。
因为很多班级和社团的摊位都摆在教室里面,所以如果人手有余他们也会扛着牌子在外招揽顾客。
基本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些都是什么店子。
比如做鬼屋的那个举牌人,转过身来一脸丧尸妆,头上插着一把刀,唇角的血将滴未滴。
还好这是白天阳光正好,若是在阴暗的鬼屋里突然来上这么一遭,指不定要吓抱多少小情侣。
降谷零寻寻觅觅,可算找到水泳部社团牌子。
两个牌子挨着,一个是搞大胃王活动的女子水泳部,传统的规定时间内吃完免单,吃不完按全款付款模式,另一个是写着地狱冥土咖啡厅的男子水泳部。
怎么说呢,他好像真没细问自家妹妹到底去了哪个水泳部,话说他以为只有一个水泳部来着。
面前一边是穿着学院制服可可爱爱举着大胃王活动牌的妹妹,一边是化着妆好像脸上写着敢来就送你去地狱的肌肉寸头变态(?)女仆。
这还用问?
降谷零抱胸,果断选择前者。
————
下午的时间将近,降谷爱也迎来了地狱冥土咖啡厅的换班。
执事装换下,私服登场。
山崎宗介和松冈凛同一个时间从地狱女仆咖啡厅里走出来,他俩约好去带岩鸢水泳部的小伙伴们四处逛逛。
而降谷爱和佐仓千代是相反方向。在收到了野崎梅太郎忙里偷闲发送过来一个“SOS”后,她们毅然决定快去把野崎梅太郎救出来。
顺便看看这人一上午到底经历了什么。
地狱女仆咖啡厅门口,两伙人分道扬镳。
等来到本班模拟店门口,他们才知道野崎梅太郎的工作早就结束了,至于为什么他发了SOS还至今没有离开自愿干活?
降谷爱和佐仓千代向角落里的野崎梅太郎投去质疑目光。
野崎梅太郎似乎感知到什么,一个激灵,他缓缓回过头来。
同时,他身后露出一个迷茫目光的雪白团子来。
“事情就是这样,我本来要去找你们的,但这孩子和哥哥走散了,
在手机上又一时间解释不清楚,就只得用简讯召唤你们来了。”
野崎梅太郎给降谷爱一个你懂的!眼神。
不,降谷爱不懂。
孩子和大人走散确实愁人,但可以直接找校园广播帮忙播报一下,再不济将孩子留在这里等他家人回来,交给班上同学还是信得过的。
想是这么想,降谷爱没有直说出来。
她低头瞥见坐在讲台台阶上的小孩儿一眼。小孩儿低着头,本就圆圆的脸蛋因为低头垂眸更像个团子了。
闷不吭声的,不会哭了吧!?
想法一出,团子忽然迈着小短腿站起来了。
他脸上并没有泪痕。不知为何,这让降谷爱松了一口气。
然后那双小短腿一步步迈过来,走到两人中央,小手从兜里掏出来了。
那双绿色的眼睛仿佛染着雾气,可声音又很坚定,他说:“哥哥说,好吃!”
五彩包装的两颗糖果占满整个手心,展开在她们面前。
不知为何她想吃糯米团子了。降谷爱想。
降谷爱不是野崎梅太郎,虽然收了糖果,但她不会被区区一颗糖果收买!
再怎么说班里同学还是信得过的,留在这里一会儿他们去播报广播寻人应该不妨事儿。
降谷爱转过身,班长未卜先知般笑眯眯转身。
“怎么了降谷同学,虽然店里现在不忙,但马上中午迎来高峰期你来帮忙我们也不介意哦~”
怎么说呢,话梗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口。
直觉告诉她,说出来估计她就会刚从一个打工地狱沦落到另一个地狱里了。
话头一转,她道:“啊——我记得今天咱们店里卖的芝士蛋糕超有人气!我也想买一个尝尝啊——什么的。”
“好的欢迎惠顾哦~”
等班长利落的把芝士蛋糕打包好,她拎在手上,降谷爱终于松下一口气来。
撤回前言,她似乎知道野崎梅太郎为什么没走了。
芝士蛋糕不大,想着接下来还要逛其它模拟店,蛋糕就由三人一团子分食。
团子也是有名字的,叫虎太郎。
他奶生生的说着谢谢接过小盘子,小叉子一扎,腮帮一边就在咀嚼中鼓起鼓起。
就这样,明明是分食蛋糕,但只有虎太郎在拿着小叉子吃,剩下三人不约而同都盯着他。
好可爱~~
“好吃”“哥哥喜欢的味道”“姐姐们不爱吃吗”,虎太郎说话时像冒着小泡泡。等说完最后一句,他抬起头,又露出雾蒙蒙的一双眼睛。
姐姐们愣了一下齐齐摇头,不知为何也加入姐姐队伍的野崎也跟着摇头,一口吞下了芝士蛋糕。
许是班长没骗人,芝士蛋糕确实是她家独门配方,又或者刚看完了虎太郎的吃播现场。
一口吞下的芝士蛋糕冰冰凉凉,下一瞬没用什么力量蛋糕就化在口腔,舌尖升腾一丝甜香,芝士与奶油划入喉腔。
好吃诶~
————
这边在享受芝士蛋糕,那边降谷零已然到达大胃王比赛现场。
不知是否真正有实力的都在留存肚子逛遍学园食摊,其它对手都旗鼓相当,只有降谷零一骑绝尘,稳稳当当夺得胜利。
他斯斯文文的用纸巾擦拭嘴巴,后知后觉自己是来找妹妹的。
可他问了女子水泳部的小姑娘,对方却疑惑着反问莫非是那个降谷爱?她们社团没有姓降谷的人物。
等等,难道是那个变态肌肉咖啡厅吗?
降谷零很难想象自己也有二选一选错的一天。
不管怎么样,去看看就知道了。降谷零拿起披在椅背上的外套,毅然决然前往。
————
吃播虽好,但娃娃是别人家的。
家里人知道孩子丢了可会很着急的。
在虎太郎第十一次提到哥哥的时候,降谷爱毅然把团子留给野崎佐仓,独自一人前往广播室。
待广播室里传出“虎太郎小朋友的哥哥,您的弟弟正在xxx教室等你......”,没过多久他家里人就寻到教室。
虎太郎的哥哥年龄大抵和他们差不多大,是清秀温和的长相,进教室后看见虎太郎就冲进来将人拥入怀里。
看着哥哥一脸担心,反倒是虎太郎脸凑过去蹭蹭,小手扬起安慰似的摸摸哥哥的头。
他身后站着一位带金丝边眼镜的西装年轻男子,看着比执事还执事,还有一位蓬蓬头的老婆婆。
虽然阵容奇怪,但眼里的关切不假。一种失而复得的家人气氛弥漫。
看着这样一幕,同班的三人默契对视。
他们都在对方眼里看见了想看的东西。
降谷:头发真的好蓬蓬好卷啊。
佐仓:莫名想起了某本童话。
野崎:这个老婆婆真的不是神奇的有魔力的老巫婆吗!?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呢。
“今天真的太谢谢你们了,也给你们添麻烦了,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们才好。”执事先生推了推眼镜,话语间抱歉又诚恳。
“不不,没什么的,不如说虎太郎他很乖很懂事。”佐仓千代慌忙拜拜手。
他们只是做了力所能及的事情而已。慌乱中佐仓千代目光投向降谷爱。
降谷爱手从窗沿上落下,接过话茬,“这里是我们班上的模拟店,如果可以,不如尝尝招牌的芝士蛋糕?虎太郎也很喜欢这个味道。”
哥哥和虎太郎对视一下,笑意漾开,道:“好,请务必让我们尝尝。”
戏剧部算是学园祭上比较特殊的社团。
它没有模拟店,却有一场在学校大礼堂的戏剧演出。
算算时间,距离下午的戏剧部演出还有一段时间。
送走了虎太郎小团子,降谷爱他们打算一起去看看彩排,当然沿途也不会错过美食。
章鱼小丸子、炒面面包、年糕、巧克力香蕉......这些当做学园祭特制慰问品应该足够了。
然而如果鹿岛游因为脸上有妆吃不了的话,他们会很善解人意的在其面前尽数吃掉。
————
彼时降谷零到了地狱女仆咖啡厅里。
可能是被那一溜儿肌肉女仆“欢迎回家我的主人”的阵仗吓到,总之他赶忙落到座位上开始点单。
然后接受了女仆施加的恋爱魔法lovelovelove暴击。
仿佛经受了某种诅咒一样。
可以但没必要。
好在蛋包饭的味道还是在线的,他又拿起那杯醇香的拿铁,轻抿一口,咖啡的苦与香在舌尖蔓开。
总体而言,这竟然是一次还不错的咖啡厅体验。降谷零很是意外。
用餐完毕,他询问了店员小姐(先生?)降谷爱在不在。
这回问话人没有一脸迷茫,很是爽快的回答了他的问题。
“你来晚啦,降谷经理她刚走不久呢!”肌肉女仆豪气的拍了拍他肩膀。
而后想起什么似的,补上后缀语,“我的主人。”
降谷零不想做他的主人。
外面的广播音忽而响起,说什么哥哥走丢了,虎太郎小朋友正在寻找他的哥哥。
中间的杂乱音中他听见了一丝自家妹妹的声音。
而广播地址正巧是妹妹现在所在的班级。
吃完饭,降谷零再度出发。
作者有话要说:降谷零初登场打卡、学园奶爸打卡!
ps:那么,下一章兄妹会见面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