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松开她，半凝视着她：“你和我说说，你在那个结界里面，再之后发生了什么？”

“我……我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她被他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有点措手不及。

“你不告诉我？”夕默弯下腰，脸凑近了她：“我可最不喜欢你瞒着我什么……”

知道瞒不住，雨漫垂着头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轻轻叹了口气：“当时我就只有一个想法了，就是和他们俩个同归于尽。可是我没有那种经验，不小心被黑瞳刺了一剑……不过我自己也刺伤炙锋，只是他也没死……”

“她刺你哪了？”他追问道。

“胸口……”她头更低了，细声回答。

……她还能活着站这，真是个奇迹。

夕默真是倒吸了口冷气，许久，他才缓了过来：“那你现在都恢复了吗？”

“嗯……刚醒的那阵还比较累，现在没什么感觉了。我也没有不想告诉你，可是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再说出来让你担心也没必要。”

之后几个人简单吃了个早饭，就由志旭驾车前往望京。

雅境的大堂，依然富丽堂皇，服务小哥哥姐姐彬彬有礼、模样出众，就算是第二次来到这里，雨漫依然为之感叹。

一行4人乘上电梯直达顶层。出了电梯，入口守着的俩个高大的保安依旧要求他们把随身物品放去储物柜。

志旭让几个少年先去会议厅，自己去请岳父。那个议事厅依然是黑压压的，沉闷得让人很不舒服。雨漫戴着的手镯，哪怕是在黑暗之中，都散发着如月光一般的光辉。而平日里看起来暗蓝色的宝石，这时候反而是莹蓝色的光。

她突然想起来，在操场的时候，手镯也是这个反应。用自己的意识支配力量吗？她轻轻地摇了摇手镯，从那颗宝石里爬出一只虫蛹，随后破开茧，一只蓝色的蝴蝶便飞了出来，绕着天花板，点亮了房间的灯。

“做得很好。”玉山从另一侧进入房间，拍了拍手：“你愿意回到这里，我很高兴。”

“我来并不是因为我赞同你们的做法，我……”她把剩下的话吞回了肚子里去，她既害怕式联其他人离她太近，因为自己和黑瞳的事扯上关系；也害怕如果这些人离她太远，遇到危险她帮不了……

不过自己有能力去保护别人吗？起码她不能再让燃和夕默受伤了。

玉山像看穿了她的心事一般：“现在不会觉得使用力量有那么大的罪恶感了吧？”

雨漫沉默不语。虽然自己可以使用，但她从没有任何时候觉得这力量是属于自己的东西。

“我也没有能真的会使用它……”她小声反驳道。

“曾经觉得这心的力量要能完全属于人类得多好，现在也觉得它挺棘手的。”玉山总算是笑了笑：“魔族之前所为破坏了彼此的约定，如果他们依然想获得心，你仍是最危险的。好消息是黑瞳没办法把你的力量进行吸收，那也还有办法对付她的。”

“你们能对付她？”雨漫睁大了眼睛，觉得很不可思议，她见识过黑瞳的强大。

“当然只靠我们不行，黑瞳本来的目标是帕瓦斯，只要协助帕瓦斯就可以了。”玉山的脸上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无奈。

整个屋子的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彼此心中带着各自的不安。

黑瞳的所为显然是破坏了人类和恶魔之间表面的平衡。

可即便如此，她依然是魔尊路西法的女儿……她要是在这里杀了帕瓦斯，至高天同样不会作罢，战场没有在界海，而在这人类的领域的话，人类无论站在哪一边，都无法避免要改变这世界的轨迹了。

再说帕瓦斯会需要人类的帮忙吗……雨漫连他究竟是在做什么，具体在哪都不知道，他实力那么强应该没有需要别人帮手吧？

而且黑瞳是想杀了帕瓦斯的话，为什么迟迟没见他们俩打起来呢……

“你们吃了午饭再走吧，一会儿去隔壁有个观察室，可以对你身体进行一个快速检查，看一下大概健康情况。”玉山交代了之后就离开了。

雨漫伸了个懒腰，一大早就出发来到这里，好像也并没有做什么特别的欸。

“我陪你去旁边检查，你想想中午要吃什么吧。”夕默在雨漫身边温柔地说道。

“为啥是我要去检查……”她不理解也不想检查……

“怎么了？你担心我外公忽悠你？”

“不是啦，就是好好地感觉没什么必要。”她都有点困了。

夕默耐心地劝她：“检查一下很快的，燃，你先去中餐厅的包间吧，我们弄完了就下去。”

检查确实是真的很快。

夕默陪着雨漫走进检查室，在检查室里另外有个房间用来做体检。

她独自走进那个房间，里面也没有灯。怎么明明这么豪华的地方，总不舍得开灯呢？

负责检查的是个中年的女医师，她用扩音器朝房间内说道：“别怕，里面是空的，你往前面再走两步，然后闭上眼很快就好了。”

雨漫照着引导闭上了眼，感觉身上一会儿凉一会儿热的。这样持续了一分多钟，检查的女医师便点亮了房间的灯，让她可以出来了。

她走出来之后，问医师大概什么时候可以知道结果，医师也没再抬头看她，只是交代之后会让志旭告诉她。

这……连自己是测了个什么都不知道，她满眼疑问的看着夕默，他则只是耸了耸肩，便拉着她下楼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