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支线「战神」完

我躺在病床上。

去医院的路太长了，走了一半我就没力气倒下，也不知道冲田总悟怎么把我送医院的。

病房外的天是黑的，也就是我睡了至少一天，我动了动身子，被疼痛止住动作。

与此同时，门被打开了。

让我意外的是，来者居然是守护者。

“没想到会让剧情人物挣脱束缚。”她笑嘻嘻的开了灯。“你也差点死了呀，还以为世界又要重来。”

“……”

剧情人物挣脱束缚，指的是桂吗。

“别这么严肃。”她从口袋掏出糖果。“怎么说我们都认识了……两千多周目。”

“……你也有记忆？”我有点诧异。

“与其说记忆。”她摇了摇头。“不如说共享，知道吗。”

见我沉默，她自顾自的接着说。

“从你投放到这个世界开始，这个世界就成为你的惩罚……当然，从某种程度来说，也是我们的惩罚，维护秩序，清除非法入侵——”她叹了一口气。“所以，你早点选一个攻略对象然后结束游戏吧。”

“……”

经历太久了，我甚至忘记了星球给我颁布的任务是攻略。

她意味深长:“虽然我知道泷和你的打算，但我还是想说一下……”

“洗耳恭听。”

“你所面对的敌人，可不是一个概念性的人。”守护者撑住下巴。“他是程序，是法律，也是人工智能——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你是说，世界吗。”我轻声询问。

她点点头:“嗯……差不多，或许对你们来说，世界是恶意。但对我们来说，世界是至高无上的秩序。”

我顿了顿，想起了什么，目光一变。

她轻笑:“别担心，我们与星球签订了附属协议，所服务的目标早就从世界，转成了星球。”

我摇了摇头:“你明白我来世界的意义，就算我能回去，我也不可能……”

她打断我的话，像是有意所指:“树皮，星球也不是这么一无是处。”

我抿嘴，察觉到她的意图。

但如今我还能惧怕什么:“从它为了利益准备残害大千世界的生灵时，我就与星球道不同不相为谋。”

守护者一愣。

她轻声诉说:“你还是这样，哪怕经历了这么多世界，你也未被磨平棱角……也对，要是你不是这种性子，怎么会被星球流放。”

“我还是，蛮喜欢你这个性格的。”她露出灿烂的笑容。

“……”

“别这么僵硬呀，其实在某些周目里，我们也是关系很好的朋友，不过那些你连新手村到还没有闯出就死了。”守护者向我伸出手。“能坚持到主线，或许这次你真能创造奇迹，自我介绍一下，你好，我叫绘理。”

“……你好，绘理。”

我还是对面前的少女抱有警惕。

绘理没有在意，依旧自顾自说着:“嗯……还有一些时间，说说我们的初遇吧，最先诞生于世界的时候，你只是躲在树洞里被熊养的野孩子而已，你没有名字，最喜欢的做的事情就是爬树。你没有走向刷怪升级的道路，反而生活在森林里和一众生灵活的潇洒自在。我也是对你好奇，所以主动出现跟你说话。”

“或许是命运，你依旧遇见了吉田松阳，进入了私塾，学习了人类的语言，秩序。”绘里顿了顿。“你第一次的死亡是因为家人，因为猎人闯入，因为熊的牺牲，你与人类断绝来往，孤独的死在你诞生的地方。也是因此，我才制作了一个简易的系统——企图引导你。”

“系统，那！”

我想起脑海里，陪伴我多年声音。

我早就察觉陪伴在身边的系统不是星球的所有物。首先是系统的程序破旧，再加上身为星球流放者，于情于理都不可能拥有系统。

“嘘，时间到了。”

绘理飞快的钻进时空裂缝，时空裂缝合并后，窗户飞进一个人。

是桂。

“我看见病房的灯光开着，就想着你应该醒了。”他犹豫着。“他们多次的拱火我都拒绝了，只是没想到误伤了你。”

说的应该是激进派攘夷份子。

“不是你的错。”我笑了笑。“事情发生太突然，我也做了错误的判断。”

桂沉默了半响。

“树皮，我曾经跟他们的想法是一样的……”

或许是与他极为默契，我意识到他想说的话，也知道这段时间他反常的原因。

“桂。”我叫住他。“每个人都会犯错，与其怀疑攘夷是否是正确的道路，不如休息一下，好好想想。”

“我……”

“桂，我和高杉只是因为老师才走上这条道路，银时也是为了守护身边的人。”我低头笑了笑。“只有你走上攘夷的路我是毫不意外的，小时候的梦想还记得吗，想要为国效力。”

高杉的梦想是陪伴老师，银时的梦想是每天都有草莓牛奶，只有他一本正经的说要把黎明的曙光带给百姓。

也只有他……

“战争英雄变成幕府通缉犯，真是极为嘲讽。”我低下头。“错的不是你，是这个烂透的世界。”

“我明白了。”他深呼吸。“我需要去处理一些事情。”

他还有很多疑问，只是不再犹豫。

我看着同僚的离去，咽下心中的话。

我们早就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变了。

也只有他身处这个肮脏的世界，坚守本心。

“他的记忆又被封印了啊。”泷进了门，看样子在门口等候多时。“上一次见他全身上下都是记忆碎片，吓了我一跳。”

“……记忆碎片？”

“哦，就像是数据一样，能看见他身边环绕着许多图像，守护者不过是把图像再封印进大脑而已……不过跟你相处越久，记忆屏障越松懈。”

“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守护者没有说，或许是因为封印的大部分记忆跟你有关系吧。”泷啧啧摇头。“说到这个，你有没有发现遇到伤害不会再进入rpg模式了？以后可不能语言刺激敌人让他攻击你了，你已经逐渐融入了世界。”

“我明白了。”我笑了笑。“你又救了我一次，在战争前，因为子弹我一样失血过多，也是你救了我，对吗。”

泷发怔低下头:“说起这个。”

“嗯？”

时空缝隙撕开了一小块，守护者迫不及待露出一个脑袋。

“我来我来，就是从那时候开始，你所在的世界，不是rpg模式，剧情模式，而是真实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