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蒂妮丝最后没有能成功二次迫害前世的丈夫。
她摇铃把服务生叫过来之后,反而被洛斐尔抢先开口撤掉了还没有吃完的冰淇淋,改上正餐。
见坐在对面的男朋友不帮自己,还在那里偷笑,气得尤蒂妮丝在桌子下踢了他一脚。
但不管怎么说,整个午餐时间还是很愉快的。
一开始尤蒂妮丝确实感受到了脚趾抠地的尴尬,可随着渐渐入戏,最初的那点尴尬已经完全消失不见了。
约书亚:“妮妮,来,张嘴,吃一口我剥好的虾虾。”
尤蒂妮丝:“啊——”
约书亚:“妮妮吃我这份牛排,我已经帮你切好了。”
尤蒂妮丝:“亲爱的你真好,我真的好幸福。”
约书亚:“冰淇淋被收走了不要紧,我们再叫一份新的,妮妮想吃什么口味的呀?”
尤蒂妮丝:“妮妮每种口味都想吃。”
闻言,约书亚潇洒地一扫头发,接着看向在旁服侍的店员,霸道总裁一般发号施令:
“听到我女朋友的话了吗?”
“冰淇淋,所有口味,全部来一份。”
别说洛斐尔了,就连卡瑞娜全程也用很震惊的目光看着他们的互动。
形象?
能得到这种快乐,形象它算什么?不要了!通通不要了!
……
尤蒂妮丝本来以为在用餐途中,洛斐尔便会因为实在没眼看下去,而提前结束了这次的四人约会。
但没想到……由于被约书亚投喂了太多食物,那个在用餐途中离场,散步之余顺便缓缓劲的人,居然是她自己。
因为只包下了二楼的露台,一楼还有其他客人,不想引起骚动的尤蒂妮丝躲到了餐厅的后巷。
她前脚刚入后巷,有个人后脚便跟着来了。
微沉的声音在尤蒂妮丝的背后响起。
“好玩吗?”
尤蒂妮丝理所当然能认得出这是洛斐尔的声音。
甚至因为前世的他总是会在背后叫住她后接着抱上来,她产生了一种马上会跌入他怀抱的感觉。
但当然,那不可能发生在现在。
压下脑海中不该记起的回忆,尤蒂妮丝微笑着转身看向洛斐尔。
“很好玩啊。”
明明是跟着她的后脚入了后巷,洛斐尔却不是空手而来的。
他果然知道她因为吃得太多,所以感到不舒服了。
尤蒂妮丝自然地接过洛斐尔递过来的消食药物,随后就水喝下。
得了前世丈夫的帮助,她依然不肯放过迫害他的乐趣。
尤蒂妮丝舔了舔因为水而湿润的嘴唇,故意用暧昧的神情注视他,笑容里全是捉弄人的促狭。
“我们现在这个算什么?暗通款曲?私相授受?”
“还是说……明目张胆地偷/情?”
洛斐尔很清楚尤蒂妮丝是在捉弄自己,没有更多的意思了。
可是……只是当看到她的眼神,那双恍如紫水晶一般的眼睛,她调笑的神情,洛斐尔就回想到了从前时候——那些他们作为夫妻而相处的很多时候,像是干柴烈火一触即燃的无数次场景。
他自知要克制,要理智,可身体却像是脱离了控制,不但往她的方向靠近,更是失去了正常的社交距离。
口吻一如既往地秉持着贵族式的优雅,内容却是那么放肆:
“如果你想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直到洛斐尔逼近,把自己困在了狭小角落,尤蒂妮丝才开始懊恼不该在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开玩笑。
她假装自己一点都不紧张,尬笑着回应:“不了不了,毕竟我已经有一个那么可爱的男朋友了。”
她好像也不该在洛斐尔面前提起约书亚的。
听到她讨饶的话,别说放她一马了,洛斐尔的脸庞反而更靠近了。
当那张俊美的脸庞与男士香水味结合在一起,仿佛被蛊惑了,有点昏昏沉沉的尤蒂妮丝好像要陷进他深沉的眼神里。
“你可爱的男朋友和我之间……难道有什么冲突吗?”
像是地底的恶魔披上了西装革履来到了人间,他当下仪表堂堂,成熟又优雅,可说出来的话却像是没有道德的斯文败类。
“我又不介意,你在介意什么呢?”
“至于你的新男朋友……只要你点个头,我会让他闭嘴的。”
盯着他看的尤蒂妮丝紧张得咽下一口唾沫。
……他是认真的吗?
但直到洛斐尔忍不住笑了,尤蒂妮丝才恍然大悟,他分明就是在为刚才餐桌上的捉弄对她进行打击报复!
气得尤蒂妮丝疯狂锤他,连打带踹。
“让你捉弄我!”
“真是的,既然看不下去你干嘛答应约书亚四个人一起约会?!”
她此时的恼火似乎在掩盖刚才那一瞬间不应该升起的欲/望与冲动。
尤蒂妮丝推着洛斐尔,想把他从后巷推到去大街上。
“走走走,现在马上走,我会和他们解释的,你安心回去吧。”
可被她推着往前走的男人,头转了回来,往后看她。
“我会一直留到今天约会结束的。”
尤蒂妮丝的神色一僵,那像是有点害怕又发生刚才的事情,又不肯轻易认输。
“……那你得准备继续被我们捉弄下去了。”
冷哼了声后,她往回走去。
正准备拉开连接餐厅的后门时,狭窄的后巷里片刻沉寂后又响起了深沉的男声。
“如果我是认真的呢?”
尤蒂妮丝猛地转头去看他。
他站在那里任她打量。
嘴角的浅笑看得人既心慌又心痒,慢条斯理的口吻更像是有一根羽毛从心脏上轻轻扫过。
洛斐尔:“不要只顾着喜欢可爱的男朋友,也宠爱一下可怜的前夫吧?亲爱的?”
“……”
……这有仇必报的家伙,居然又报复她。
尤蒂妮丝没有回应那报复似的话语,瞪了他一眼,留下一句话后,拉开后门便走了进去。
“你在这里多呆一会,不要马上上来,免得被人误会我们真的有什么关系。”
说完,人就从洛斐尔的视野中消失了。
洛斐尔没有立刻跟上去,而是听话地留在了原地。
用过了的火柴不小心掉进了石地的缝隙。
背靠着墙,仰头望向后巷的天空,蒙上了一层若隐若现的烟白。
带着苦笑的低喃声从他嘴边流了出来。
“……该说我现在真是活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