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册街是火之国境内一条街,含有大量赌坊和各种各样消费场所。
自来也把集合地点定在这里,也是另有目的。当然,从这里出发,去大名府也很近。
短册街入口处,一名年轻但坚持梳背头的短发“酷哥”站在日光之下,倚墙而立。
这位十来岁的男孩穿着白色练功服,木叶护额像袖章一样绑在胳膊上,前额套了一圈印着黄色骷髅头的运动头带,看着有那么些“不良”的调调。
海月没想到自来也口中的天才少年居然是这副模样!
这个男孩比她高一个头,纯白的眼珠不漏情绪,显得有几分非人类。
“自来也大人——止水——”他一个个点头打招呼,最后把目光落在海月身上。
“她是海月,”自来也介绍到,“是感知型忍者,水门新收的弟子,能力特殊——虽然还不是正式忍者,但我们这次的行动需要她的协助。”
这位名叫日向悠斗的家伙没有多问,冲她点点头,浑身散发着“没事别惹我”的高人气息,一看就不好聊天。
自来也将他们带进一家茶楼的包厢,说起了正事。
火之国的“贵族自杀案”在不到半个月的时间里连续发生了三起——
第一名死者是大名的堂妹,也是火之国有名的贵妇交际花;
第二名死者是新晋的大纳言,在贵妇死后不到三日也暴毙了;
第三名死者活的稍久一些,是在五日前去世的,死的是左大臣家的长子。
他们都是死于自杀,而且死法都是在极端恐惧之下拧断了自己的头颅——血淋淋的现场要多诡异有多诡异!
这三名死者非富即贵,而且都是大名身边的红人,自然会让大名陷入无端恐惧——怀疑凶手的魔爪早晚会伸向自己!
“那么我们要去这些贵族的家里调查吗?”悠斗问道。
“这个还不好确定,毕竟是贵族的宅院,”自来也靠着椅背,面前的茶水无声冒着热气,“如果没有大名首肯,我们是无法入内的。”
止水有些不解——无法查看现场,就靠一些道听途说的线索,这要怎么揪出幕后黑手?
他问:“如果大名不允许,这个案子我们还能查吗?”
“当然能查,不过得换一种方式——”说着,自来也打了个响指。
这个时候,海月已经将桌上的糕点都尝了个遍。听到响指声,她抬起头,问道:“现在要把外面的家伙叫进来吗?”
“……差点忘了,你是感知型忍者。”
过好一会儿,外头都没动静。自来也把疑惑的目光转向海月。
她道:“那个家伙之前在房檐站了一会儿,看到一个女人,就追了出去——您打响指的时候,他已经在十里之外了。”
“……怎么不早说?”
“我以为他会歘——的一下飞回来。”
自来也扶额:“不是人人都有水门的能力……”
自来也很快就让通灵兽把到处瞎走的“外援”给带了回来。
这是一位戴黑色圆环耳钉的年轻男人,眼角有泪痣,头发微卷,像是刻意打理过,长得还挺帅。
他坐在茶室的长椅上,坐姿优雅而轻浮,一双快活的桃花眼东瞧西看,最后落在了海月身上,见她看过来,还朝她抛了个媚眼——活脱脱一个花花公子!
“塔博纳,”自来也拧起眉头,“我花钱找你买情报,可不是让你到处泡妞的!”
“安啦,我不过是见到了之前的担保人,想问些事情,不是放您鸽子!”
塔博纳是大名鼎鼎的黑市情报贩子——至少在业界内很有名,自来也算是他的优质顾客,所以他愿意以真面目世人——反正他自己是这么说的。
至于这个青年到底是不是真的“塔博纳”,又或者是塔博纳派过来的属下,这些就不得而知了。
“关于‘深渊之眼’的情报,我这里有两个——”
说着,他比了个“一”的手势,看向自来也,“这东西是在波之国海域被渔民打捞上岸的,最初发现人只把它当做一块成色不错的宝石,转手卖给过来收购珍珠的商人。”
“后来,那名商人发现这块石头放在枕边能让人做关于未来的‘预知梦’——便把这个作为卖点,高价卖给了汤之国的地下黑市!”
然后,他比了个“二”的手势,继续道,“黑市的作风就不用说了——他们提前半年造势,还取了个煞有其事的名字,用尽了营销手段把它吹得天上有地下无,最后搅起风尚,让贵族富商们对这个新兴玩意趋之若鹜!”
“当时竞拍‘深渊之眼’的有好几拨人,但竞拍到最后,就只剩两波人还在加价,一波就是火之国的那三位死者,另一波就是来自水之国的贵族!”
听到这里,自来也打断道:“我记得报纸上有小道消息——说水之国的贵族也死了,这究竟是真是假?”
“当然,你再等等,我还没讲到那里——”
塔博纳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茶,“竞拍最后的胜利者是水之国的贵族,但是在拍卖会散场后,两方人马发生了冲突,纪子大人——也就是大名的堂妹带了三名‘守护忍十二士’击败了水之国贵族的护卫,抢走了‘深渊之眼’!”
“他们回国后,大宴宾客,纪子大人连开五场派对炫耀自己的最新收藏,获得了无数艳羡目光——关于这件事,报纸也报道了好几天,全是头版头条!”
自来也的脸色有些不好看,毕竟纪子大人大宴宾客的这些天,可是火、风两国冲突最激烈的时候,桔梗山战役死了多少忍者,他们都充耳不闻,而报纸或许也从未在头版头条上刊登过战争的详情。
不过他也无从指责——对于贵族和大部分民众而言,打战是忍者的天职,战争也几乎不会波及到他们的日常生活——他们只需要知道最后的输赢,以及自己还要投入多少战争经费就足够了。
“关于水之国的贵族——”塔博纳继续道,“这个就有的说了,不过因为水之国的特殊性,我只知道当时与纪子大人发生冲突的是一名中年男性,但最后死亡的,却是一整个家族!”
“总之——”自来也按了按眉心,“最大的疑点就是那块石头吧?所以它现在在哪里?”
“我也不知道。”
“哈?我花了三倍于S级任务的价钱买情报,可不是来听故事的!”
塔博纳耸耸肩,安抚道:“所以我这不是亲自过来了吗?”
“你过来有什么用?”
“当然是一起调查啦!”
“……那你也好意思收那么多钱?不是现成的情报,最多只能算个A级任务!”
塔博纳的脸皮很厚,至少自来也的挖苦攻不破他的心理防线。
他端坐在椅子上,笑着拿手点了点茶水,沾湿的手指在桌上画了一个浅色的“眼睛”图案:“但是我这里有很重要的线索——或许可以直接锁定‘深渊之眼’的位置!”
***
大名府——
会客别院。
火之国大名戴着夸张厚重的头饰,坐在板桥对面的亭子中。朱红亭子周围开满鲜花,摇曳生姿,好不热闹!
亭子中央的石桌上摆了很多新鲜水果,大江南北的都有,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
自来也带着同行的三名小孩单膝跪在亭子前的平台上。
大名笑道:“自来也,几日未见,案子可有进展?”
自来也低头道:“尚未查到端倪,希望您能允许我们到案发现场看一看。”
大名露出为难的表情,思索片刻,还是道:“准了,不过你们只能去大纳言和左大臣的家中,纪子是吾妹,妇道人家一个,吾叔父对此事讳莫如深,还是不要叨扰了。”
得了大名的首肯——虽然只是其中两家,但自来也还是稍稍松了口气。
这时大名拍拍掌,唤来一名守护忍给他带路。
这位守护忍算是自来也的“老熟人”,也是木叶出身,论起身份,还是火影家的小儿子——猿飞阿斯玛!
在去往大纳言和左大臣家的路上,自来也跟阿斯玛打探消息。
“同纪子大人前往汤之国的守护忍不是我——”
阿斯玛领着他们,穿过一道道亭台楼阁,走出大名府,“同去的三位前辈暂时没有出事,不过大名怕他们沾了晦气,通通派到外头执勤了。”
“他们知道些什么吗?”
“队长早就审问过千百遍了,但他们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在抢夺了‘深渊之眼’后,他们就立即撤退,甚至连水之国的护卫都没杀!”
——他们之所以选择不杀人,也是为了避免激化矛盾,引发新一轮的战争。
所以,他们怎么也想不通究竟是什么样的仇恨会让凶手采取如此残忍的杀人手段!
“到了。”
阿斯玛走到一家大宅院前站定,“这是大纳言的房子——因为之前发生过血案,他的家人都搬走了,这里空下来,也方便你们调查。”
大纳言是死在自己的书房内。
临死前,他还一直涕泗横流地喊“救命”,可惜最后还是无力回天,死相凄惨!
时隔半月,大纳言的死亡现场已经被清理过一遍。
屋内的书信和文件都被拿走,到处都贴着除魔驱邪的黄纸,地上还洒了和尚念经超度亡灵的香炉灰。
“……”
自来也东瞧西看,最后双手抱臂,叹了口气——这个现场怕是没法调查了。
即便当初真有什么痕迹,也早就被覆盖的彻彻底底!
“有现场照片吗?”自来也道。
阿斯玛摇摇头:“没有,大纳言的家属说照片不吉利,也让和尚一边念经,一边烧掉了。”
“这还真是……”
自来也不知该不该骂人。
就在这时,阿斯玛忽然抽出查克拉短刀,隔着窗户,戒备地盯着书房外的榕树。
同一时间,塔博纳举着双手从树后走出来,一脸无辜道:“自己人,别冲动!”
阿斯玛看向自来也。
自来也点点头:“姑且算吧,我们现在是合作关系,在尾款付清之前,他还是有一些信誉度的。”
“只有一些吗?自来也大人还真是冷淡呢!”
塔博纳走到窗边,从外探进一颗脑袋,“自来也大人,这地方什么也不剩了——怎么样,要不要考虑我之前提的建议?说不定可以有个大突破哦!”
自来也笑了笑:“你这是在怂恿我找雾隐的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