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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七十九个人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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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西妲思索片刻,从自己的信息库角落中摸出了一份以童话故事的方式呈现的记录,记录人是纳西妲自己,虽然她并没有相关记忆。

结合空的描述,就能够发现里面的一切意向都有特殊指向。这份特殊的文本,并没有受到世界树修改的影响。世界树可以改写一切明面历史,但是无法改变被刻意预先隐藏好的信息。】

真正的历史,能够被童话故事等隐秘形式保存下来。

“我记得这办公室里好像有两本来着?”库洛洛当机立断起身开始在周围的书架上寻找类似读物,能够在草神办公室出现的故事书,保不准就藏着点什么。

他当时还疑惑了一秒为什么会有故事书在这,刻板印象里大忙人如神明怎么会有空看,又不能提供什么有用的知识,全当她拿来哄孩子用的了。

【这经过了艺术加工的故事是通过绘本的方式呈现出来的,白色树木雕刻而出的小猫,披着狐狸皮的怪兽,毛色鲜亮的狐狸族群。通过梦幻的叙事方式,讲述了一个残忍的真相。

纳西妲读完之后,想起了这是她竭尽全力保留的散兵的记忆,“为了成为神明,他接受了大量试验和改造。因为是人偶,才能在那样严苛的过程里坚持下来。这份记忆就是当时学者们从他身上抽取出来的,或许他们留下这些是为了防备散兵。。”

他们不光想创造神,还想操纵神。】

“说明是人偶还是有好处的。”伊尔迷面无表情的点点头,“至少他能够有达成自己愿望的先天条件。”这是多么残酷的现实啊,普通人甚至没有资格遭受这一切。

“你想要吗?”西索非常好奇这件事,“毕竟人偶身体的话,不会耽误你赚钱了~”

“不要,现在正好。”他是隐藏的野心家、控制狂,但从不会有不切实际的想法。

库洛洛的手指从书架上扫过,将那本他印象中的书抽了出来,里面的内容果然值得深思,“就算不是意有所指,也是□□类啊。”整个提瓦特,也像个童话故事。

【“答案不是唯一。。世间生命所渴望的,总是追逐真相、解决困难。将真相还给一个人,等于把命运的选择权交还给他。”智慧之神无愧其名,“在旁人看来或许有些徒劳,不过,能像这样顺着自身意愿消失,对他而言,一定有其意义。请不要忘了,即使在黑暗的云层下行走,沿途诸多苦难,智慧的灯火仍会指引我们与好的结果相见。”

她见空心情沉重,便拜托派蒙跟他一起出去散散心。】

全知全能的智慧之神从不以答案为导向,看重的是追寻知识的过程。酷拉皮卡抚上自己的胸口,感觉其中被爱意胀满,要不是不在提瓦特,酷拉皮卡觉得他肯定是草神的忠实信徒。

嘛,现在也没什么区别就是啦。

“真好,须弥现在一定非常稳定吧。”

“肯定的吧!”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能真的去看一眼啊,小杰表示好想去异世界看看。

【他们来到大巴扎准备找个摊子吃点东西,空刚刚想到大慈树王说过的话察觉不对,噌一下站起来准备回去找纳西妲,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不熟悉的语调。

“先生,刚才的账似乎有些问题,您看。。。”

他循声望去,就瞪大了双眼。只见散兵身着一身蓝白色系的修验者服饰,那传说中的金羽也被挂于胸前,莲花斗笠后坠着两条飘带挂饰。更要命的是,他说话轻声细语,完全没了之前傲气的样子。】

“果然不会消失。”就是这个样子,侠客猜测道,“失忆了?”

“事情已经被世界树推给了别人,他自然也不会有这部分记忆。那这五百年他去哪了呢?”库洛洛摩挲着手上的书页,“他看起来也不明白人世间的相处方式。”

“。。。想摸。”派克诺坦很努力的把自己从之前纳西妲的猫塑中带出来,但失败了,所以她放弃挣扎了。

画面中的流浪者在给人帮工,甚至被摊主说了还会道歉,以至于奇犽顺手掐了小杰一下看看自己是不是在做梦,“我想要这个版本当老师。”还能在小杰拍上来之前把手撤走。

反击失败的小杰鼓鼓面颊,提起了另一件事,“但是他现在身上没挂神之眼欸。”流浪者在他们面前从来只用风,所以神之眼是后来获得的吗?

【跟着此刻应该称为流浪者的散兵来到了野外,空没想到他还真的是来给老板采日落果的。空根本没有刻意隐藏自己的视线,被发现跟踪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对方好说话到难以想象,指出他是人偶以后就说服了他跟着一起去净善宫。

“你是说,你在提瓦特各地流浪修行。。。据我所知这类人通常被称为修验者,你却说自己的名字是流浪者?”纳西妲问他。

“是的。这个名字比较适合我这样的人。。。听起来就像一株无根的植物。”】

这下连库洛洛都忍不住狠狠搓了下自己的脸,“太震撼了,竟然有一天能见到他这一面。”这轻声细语、敬语连篇的人,真的是他们认识的流浪者?

没有那些经历的他,原来是一个这么温柔的人。

“也还行吧,毕竟你小时候还带着大家演戏呢不是吗?差点真的成了表演团。”玛奇淡淡的爆了个大料,不提那边瞪大了眼睛的几个,就连金都竖起了耳朵,等着她后面说点什么出来。

“玛奇。。。”库洛洛无奈,谁能想到自家团员还忽然聊起了小时候呢。

“嗯?”

“不,没事。”

【流浪者询问他们自己的[前生]是个什么样的人,没想到得到了三个沉默的回答。他点点头道,“。。。这样吗,我明白了。你们有话要告诉我,却又不开口。看来,前生的我一定过得不那么令人满意。”

他太敏锐了,哪怕变成了白纸,聪明的脑子也没有退化,他想要知道真相。

纳西妲满足了他的愿望,“。。。生而非人,憎恶神明,又憎恶人类。你始终在流浪,即使有了位置和身份也没能找到驻足的理由。因为,那个你坚持认为自己缺少[心]。”】

“那个圆环中心缺少了神之眼还真不习惯。”雷欧力小声嘀咕,“位置也很微妙。”正巧处于心脏的位置,就好像真的缺少什么一样。

“说起来,我偶尔会看到流浪者注视自己的神之眼。”曾经一起修行的时候,酷拉皮卡见过一两次他那样做,不过流浪者很敏锐,察觉有人来了就会飞速的放下手,所以直到今天他才明白流浪者在看什么。

【流浪者决定直面自己前世的罪恶,纳西妲便开始准备梦境以方便呈现,这次依然是空和派蒙全程陪同。

第一个场景是[借景之馆],是雷神安放[散兵]的地方。长正的副手桂木就是在这里捡到了散兵,将其带回了踏鞴砂。在长正的介绍下,倾奇者成为了他们的同伴。

在丹羽被博士所杀,倾奇者带着装置进入炉心以后,长正作为第二负责人,在桂木的坚持下将其斩杀,以此作为交代。】

他们已经能够看出,这场观影恐怕已经进入了最后阶段。流浪者那般强大的人,既然已经决定了面对前世,那就说明他相信自己能够走出来。

“也是,锻造中心发生的意外,相当于重点实验室发生意外,上面必然会问责。”而五百年前,还有之前提到的坎瑞亚事件。虽然不知道时间上是否有重合,但如果是之后上面肯定一团乱麻,如果不是桂木自己执意要求,这些活下来的人还不知道要被牵连多少。

“我上哪也能捡这样一个人偶,好羡慕~”西索浮想联翩中,“然后把他教的跟我一样喜欢战~斗~?~”

【而之后与他约定一起生活的孩童,也被病魔带走。离开踏鞴砂后,丑角在路上拦住了他,邀请他来到愚人众。

下一个场景,是空与流浪者在稻妻见面的邪眼工厂。已经成为[散兵]的流浪者和第八席[女士]正在互戳痛处,甚至散兵还在这之中给女士提醒叫她不要大意。可惜对方并不领情,散兵也就随她去了。

“迷茫的人偶,能登上第六席也不过因为你比其他人类更耐打而已。这也算优点?”】

“耐打多好啊。”奇犽咧咧小嘴,“我也想象强化系一样耐打,简直就是怪物。”小杰那个受伤恢复速度,谁看了都惊叹,他可羡慕死了。

“就是就是。”皮糙肉厚多好啊,减少养伤时间增加训练时间,实力都是一点一点积累起来的。

不过,“他们之间连出任务都是这样夹枪带棍,没出问题完全是因为能力强吧?”侠客无语,“这环境下学不会说话,要被吃了啊。”而且他是博士的实验体这件事不是秘密,甚至是随便谁都能拎出来说两句的茶会谈资。

【踏入须弥的场景是造神工厂,他们在此处见到了博士、散兵和大贤者阿扎尔。

“道貌岸然的说辞,是怕大家知道你除了疯狂实验之外什么都不在乎吗?”散兵嘲讽博士。

于是博士也从言语上敲打他,威胁他,“与我对话最好用更恭敬的口吻,斯卡拉姆齐。你很有用,可那并不意味着你能不灭。”】

“你说,我们一会见到纳西妲的概率有多大?”小杰真挚发问。

“感觉没有。”

就连金都活动了几下手指,“嗨呀,窝了这么久,我都有点想我的遗迹了。”想遗迹里那些能打的机关了。博士这个人,真的是光站在那里都给人一种不舒服的感觉。实在是令人手痒。

【“在您眼中,人与人偶是否有区别。”流浪者向草神提问,这些都已困扰他许久。

“你认为[前世]乃至[他生]的自己,与你有区别吗?假如没有,那人与人偶又有什么不同?假如没有承受人世冷暖品味喜怒哀乐者,即为人,为生老病死憎爱哭喊愤怒者,亦是人。”

“我已经观看了足够多的往事。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取回那些本该由我背负的罪孽。”流浪者已经准备好面对未来的判罚与指责,背负属于自己的罪孽,“一直以来我都怀揣着胸口这份空洞而活。创造人偶的人不需要我,醒来后,我四处流浪。可直到遇见你们,我才意识到,这份消失的罪孽,或许正是令我成为[我]的契机。”】

他的流浪,要结束了。

“没想到都这把年纪了,还能听到令我感触颇多的对话。”这一问一答间,纳西妲给人带来的不只是她对于人的定义,还有对于人和罪的思考。尼特罗所习流派的理念,跟纳西妲的想法可谓不谋而合,“对于人的定义过于狭窄,会损失许多有用的人才。他们同样拥有智慧,拥有善良的心,只要能够和平相处,皆为我等同伴。”

猎人协会也一直都是以此为导向,接纳各方生物成为他们的同伴。虽然猎人之间的理念并不相同,但是过尼特罗会长本人手的事情,都是如此处理的。

“如果有人觉得失忆就能将自己的罪孽丢弃,实在天真。”

【翠绿色的记忆撞入流浪者的心口,猛地填入他的脑海,让他只得捂着头部与记忆斗争,无暇顾及那凭空冒出的正机之神。

为了给他争取时间,空一跃而起与之开始缠斗,击碎那飞向流浪者的石块,稍微得以喘息。然而很快,正机之神再次蓄力,雷元素的激光炮向几人直冲过来。

“没有价值的东西。。不会被保留。。正因如此!”终于找回自我的流浪者选择与过去的自己和解,激光炮与地面撞击带起的烟雾散去之后,他已经站在了空与派蒙的身前替他们挡下了这一击。

风属性的神之眼,此刻正悬浮于他眼前。

流浪者反手将其攥紧,抬眼蔑视眼前的正机之神,“死吧!”】

“好耶!”两个小朋友从沙发上一跃而起,击掌以示庆贺,“上啊!干掉他!”他们很想手里有点什么能够加油助威的东西,可惜看来看去只有抱枕,只能蹂躏抱枕解解气了。

“终于正常了!”另一边也发出了感叹,侠客搓搓自己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再不变回来,我就难以想象回去以后会做什么噩梦了。”要知道他可是旅团被他们压迫时间第二名,和毒舌版本做朋友时间久了,忽然见到白纸版本岂止是不适应这么简单。

“确实。”玛奇难得赞成侠客的看法。

“这个神之眼是凭空出现的,发放完全不用神明在场?”投射下视线,原来是字面意思的投射视线,“还想看看风神是什么样子呢。”库洛洛表示自己很好奇。

要是流浪者知道了他的想法,恐怕只会冷笑一声,路边随便指个卖艺的,“风神就是这种路边卖艺的,还会用挣来的钱去酒吧喝酒的人,自己想象吧。”

【哪怕取回了记忆,流浪者也不再打算使用[散兵]这个名字,他不想再和博士有任何牵连。

“为什么不惜做到这一步?你也想拉拢我吗?”

“必须诚实的说,过去的经历使你和你的一部分成为对我和须弥有用的个体。拉拢你的确是我计划的一部分。”纳西妲大方的承认了,但她会选择将真相和盘托出,给他选择的机会,“生命中出现过的人不会像水滴蒸发一样消失,世上不存在真正的[两清]。正因为有些事不能挽回也不能改变,人间才会有感情。背负裂痕生活下去是人的行为。你可以选择是否成为人。”

他们也最终达成了共识,流浪者愿意成为他们黑暗中的助力。】

故事到这里终于落幕,屏幕也从他们眼前消失。那推不动的门忽然从外被打开,吓得屋内的众人都瞬间摆出了防御的姿势。

“看了这么久,是舍不得走了吗?”主角之一此刻正倚着门说话,“我还没收你们门票钱吧。正好,一人一亿戒尼,快点交钱。”

“流浪者!”小杰和奇犽才不管他刚刚说了什么,直直就冲了过去占据他左右两边的位置,“你怎么来了,我们还以为见不到你了。”说罢奇犽还想探头朝外看看纳西妲来没来,被人偶拽着领子拉了回来。

“好了,小吉祥草王在维持通路安全没过来,你不要乱跑小心走丢。”

“不是小吉祥草王大人了?”库洛洛不紧不慢的带着他的团员也凑了过来,朝他打趣道。没办法,太有意思了那个白纸的状态。

大概猜测到世界树放了什么的流浪者瞪了他一眼,伸手压下了帽檐,“走了,跟紧点。”说罢抬腿就走,仿佛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在追一样。

知道猫不能逗过头的库洛洛摊摊手,当然懂得见好就收。

两个世界的交界处,流浪者目送他们一个个返回原本的世界。几人走前还一人给了他一个抱抱,小杰大声对他说,“最喜欢流浪者和纳西妲了!下次还要见面啊!”

“。。。啊,还会再见的。”

作者有话要说:完结了!感谢大家这几个月的追更!!

截至19号晚上12点,留评的送红包,希望大家用感想砸我呜呜呜,非常非常谢谢大家愿意看我的文。

下一章是碎碎念,凑个整章,可以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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