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姐姐从楼下上来，问：“中午吃什么？”

柳姐姐这几天休假，被柳父母叫回家团聚，不过没团聚几天，柳父母就出差了。难得休一次假，柳姐姐可不愿意浪费在做饭上，柳莲二这几天就一直过着吃外卖的生活。

点了餐，柳莲二看中岛零终于把物理作业写完了，相当满意。他检查完，准备趁热打铁，趁着中岛零还记得，现在就讲错题。但是中岛零学习了半天，大脑都快超负荷了：“我要休息。”

“好吧。”柳莲二看看表：“十分钟以后我再讲。”

“……那还是现在就讲吧。”中岛零垂头丧气地说。她休息起来就没个完，再想坐到桌子前，恐怕会很有难度。

果然，立刻讲错题的效率并不高，几乎花费了以前两倍的时间。柳莲二记下时间，决定下次还是间隔十分钟试试。

中岛零可不管这些，柳莲二说了句“可以了”，她就感觉自己完全解放了，把咪咪从桌子下抱了出来。

从中岛零来，咪咪就钻在桌子下面睡了一上午，现在被中岛零抱了起来，还是睡眼惺忪。中岛零撸了几把它的毛，又挠挠它的下巴，咪咪这才打着哈欠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清醒了过来。

它一清醒过来，就要去喝水吃东西。等到吃饱喝足了，它又溜溜达达过来，卧在中岛零脚边舔起了毛。

中岛零看它舔毛舔得那么认真，坏心顿起，用脚去拨它。咪咪避了几次，都避不开，干脆舔起了中岛零的脚趾。

中岛零看得目瞪口呆，不由发问：“它是不是恋足癖？”

柳莲二也去看猫，刚想回答那是因为咪咪以为中岛零想让它帮忙清理，没想到中岛零继续说了句：“跟你一样。”

嗯？柳莲二立刻否认：“我不是。”

“就是。上次你还摸我的脚。”

“……我那是想帮你暖一暖。”

“你承认摸了吧。还说不是？”

已经没必要再解释了，中岛零就是在故意使坏。柳莲二把中岛零的脸扳过来，深深地吻了她。

“还说我是恋足癖吗？”

“你就是……”

柳莲二又堵住她的唇，中岛零搂着他的背，顺势伏在他身上和他接吻，结果柳莲二立刻坐了起来，差点撞到中岛零的前额。

柳莲二条件反射地坐起来才发现这太突然了，他有些尴尬，说：“抱歉，我……”

柳莲二正是容易激动的年龄，平日里还好，但是他现在半坐着，中岛零趴在他身上吻他，对他来说有点太刺激了。

在短暂的惊愕后，中岛零反应了过来，她的脸有些红，摇了摇头：“别说了。”

两人都有些不自在，柳莲二凑过去安抚地吻了下中岛零，握住她的手：“我……”

“莲二，中岛桑，该吃饭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上来的柳姐姐打断了他们。

整个午饭时间中岛零都食不知味，她总感觉柳姐姐来得要更早，不知道看到了多少。一想到那么亲密的场景被别人看到，尤其还是柳莲二的姐姐，中岛零就尴尬得不敢看她。还好柳姐姐什么也没说，吃完饭就回房间睡觉去了。

中岛零也去睡了一会儿，在柳莲二的房间。中岛零睡过很多次柳莲二的房间，他的房间一直很整洁。和中岛零因为东西太少所以显得整洁不同，柳莲二的房间里有很多东西。

书架最上层陈列着柳莲二参加的各种竞赛拿的奖状和奖牌，中间摆放着柳莲二从小到大的所有教科书和笔记本，下面是一些零碎的东西，熏香、茶叶、胶带……最明显的就是粘土小人和一对娃娃。粘土小人是中岛零做的柳莲二的Q版，柳莲二试图让她再捏一个自己的Q版，但是因为实在太难看，被中岛零拒绝了。娃娃则是仁王雅治送给柳莲二的生日礼物，和中岛零那笨拙的手工不同，这两个Q版的柳莲二和中岛零非常可爱。

书桌上是常用的书和笔记，旁边还放着两个相框，一个是全家福，一个是中岛零的照片。中岛零对自己的照片出现在柳莲二的书桌上有些不适应，尤其是和柳莲二的全家福放在一起，让她感觉很古怪，似乎在某个层面上加入了柳的家庭一样。柳莲二对此没有解释，只说“看到你的照片就会很高兴”。中岛零知道即使自己要求他不要这么做，也不能完全阻止柳莲二，没准他会把自己的照片塞进钱夹里，于是也没有坚持。她的照片就一直摆在柳莲二的书桌上。

中岛零翻了个身，一条腿垂下了床，感觉蹬到了一个毛茸茸的东西。随着一声猫叫，中岛零一下把腿收了回来。咪咪睡在床边，被中岛零一脚蹬醒了，正无辜地看着中岛零。

“把你弄醒了？”中岛零摸了摸咪咪的头，又把咪咪举了起来：“咪咪，你说莲二的话有没有道理？”

咪咪当然没法回答她，只张着嘴巴打了个长长的哈欠。中岛零让咪咪卧在肚子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它。她抚摸了一会儿，皱起眉：“你怎么掉这么多毛？”

中岛零把咪咪放下床，捻起掉在床上的猫毛，她拉开被子，视线凝固了。

柳莲二正和柳姐姐在楼下看电视，突然发现中岛零从楼梯口鬼鬼祟祟地探出头来。柳莲二一怔，中岛零正一个劲儿地招呼他过去。

柳莲二的床单被揭掉了，被中岛零团成一团放在椅子上。柳莲二镇定地从衣柜里拿出新床单铺上，然后去拿脏掉的床单：“我去洗……”

中岛零已经抢先一步把床单抱了起来：“我去洗吧，你不会洗……”

柳莲二含糊地应了一声，他也确实不知道该怎么清洗血迹。但是现在有个更重要的问题：“那我去帮你买……”

中岛零窘迫得不行。第一天量不多，她用卫生纸草草垫了一下。弄脏柳莲二的床单她已经很不好意思了，现在柳莲二说要去帮她买卫生用品，让她都想钻到地缝里了。

“姐姐有吗？”

“怎么了？”柳姐姐看他们半天没下来，上楼一看，两个人正抱着床单不知道在说什么。

柳姐姐把床单展开在水里浸湿，她把柳莲二买回来的肥皂抹在上面，搓了两下，冲掉血迹，塞进了洗衣机里。

“虽然不太可能，不过，”她一边拧开关，一边状似无意地说：“如果莲二提什么过分的要求，你一定要狠狠骂他。”

中岛零怎么也拗不过柳姐姐，只能站在一边看着。突然听到柳姐姐这么说，中岛零的第一反应是她果然看到了，她的脸一下变得通红。

中岛零低低答应了一声，柳姐姐还是有些不放心。现在柳姐姐是知道父母为什么把自己叫回家来了，恐怕是让她看着自己的弟弟。如果不是中午看到他们那么亲密，柳姐姐也不太相信自己还需要为弟弟操心这些。

而柳莲二听到柳姐姐的提醒时，心里除了窘迫，还有哭笑不得。不过很快变成了尴尬，因为柳姐姐说得相当露骨：“你知道有个东西叫……”

“我不会欺负中岛桑的。”柳莲二匆匆打断了她的话。迎着柳姐姐不太信任的目光，柳莲二在心里苦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他们突然都对自己这么不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