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岛零对柳莲二和伊藤健见面的事并不知情，她还以为伊藤健是被她的冷漠逼退了，就像其他人一样。这是中岛零常用的办法。毕竟像他们这个年龄的男生，自尊心还是挺高的，遇到一个完全不理会自己的女生，很快就会放弃。中岛零发现伊藤健不再总是在游泳部跟自己各种搭话以后，就把这件事抛到了脑后。

中岛零一边跟部长往社办走，一边说：“有几个人潜力不错，体能提高了以后进步得很快。我打算……”

走到门口，中岛零停下了。离门口远一点的部长疑惑地上前一步。

“……这个部门训练怎么这么多，累死人了。”

“还不是因为中岛？”

“她和部长走那么近，是不是……？嘿嘿。”

“中岛不是有男朋友吗？她男朋友还跟部长在一个班，你说他们三个……”

社办的门撞在墙壁上，里面的人惊讶地看过来，在看到部长的时候脸白了，等看到中岛零的时候脸又变得通红。

“你们两个，部活时间开小差，今天训练翻倍，现在就去。一会儿我去监督你们。”部长说。

两个人灰溜溜地往外走，路过中岛零的时候，听到她说：“训练结束以后把游泳馆打扫一下吧。”

看两个人离开，部长想宽慰中岛零两句，中岛零摇摇头：“我不会往心里去的。把精力花在他们身上，不值得。”

说完她就把文件拿出来，和部长商量起新的训练计划了。

中岛零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她习惯了。谁做事都不可能尽善尽美，更不要说时常被人议论的中岛零了。不过部长不这么认为。

在公布新的训练安排时，部长召集了所有人，开了一个短暂的会。

“不想当正选，可以做替补；不想做替补，可以申请不出赛；再不然，可以退部。有谁想退部的，我现在就给你们签退部申请书，什么理由都可以。”部长举起拿来的一摞退部申请书，点着上面的标题说。

看没有人说话，他语气缓和了一点：“训练计划是我和副部长一起拟定的。如果有人感觉累，可以申请减少训练，而不是在背后说闲话，那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而柳莲二在得知了这件事后，也有些担心。最后反倒是中岛零宽慰了他。

“我做这些又不是为了他们，是为了部长。只要部长满意就够了。他们怎么想，与我无关，我也不在乎。”

中岛零神色平静。她的确这么想。她对其他人没有任何期待。愿意训练还是不愿意，感谢她还是讨厌她，和她并无半分关系。她只是看他们的成绩，帮助部长实现目标而已。

“别说我了，写作业吧。”

中岛零写了一会儿感觉有点饿，柳莲二起身到楼下去准备食物。中岛零把放在茶几上的杯子拿过来，一边写作业一边喝。柳莲二从来不在写字的桌子上放水，茶壶杯子全都放得远远的，以防弄湿纸笔。中岛零也只敢在他看不到的时候偷偷这么干。她一会儿就放回去。中岛零想。

中岛零眼角的余光看到咪咪溜了进来，她不动声色，一直到咪咪走到跟前的时候才作势抓它。咪咪一溜烟跑开了。看中岛零没追过来，它又往这边蹭。

中岛零和它玩了一会儿一个追，一个跑的游戏，才把咪咪搂过来按在怀里。她的下颌垫着咪咪的脑袋，一只手搂着咪咪，另一只手写作业。

咪咪在她怀里看了一会儿，伸出爪子去够她的笔尖。中岛零故意用笔尖逗它，看咪咪在空中挥舞着爪子，忍不住笑起来。

逗了一会儿，咪咪开始挣扎起来，中岛零松开手，它就跳到了桌子上，然后调转身子，抬起两只前爪，往中岛零手的方向一扑。

随着杯子掉落在地上的声音，中岛零瞪大了眼睛。

柳莲二走进书房的时候，发现房间里非常安静。这有些不寻常。虽然此时中岛零正认真地写着作业，咪咪卧在桌子下舔毛，但柳莲二在楼下好像听到了东西掉落的声音。可是中岛零毫无异样，还在乖乖地写作业，让他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柳莲二把盘子放在茶几上：“休息一下吧。”

中岛零慢吞吞地应了一声，她放下笔，然后紧张地看到柳莲二向着书桌走来。

柳莲二准备把写完的作业放起来，他略一扫视，视线凝固了。

他的一本笔记本上印着几个湿漉漉的猫爪印，他算是知道中岛零为什么看起来那么乖巧了。

柳莲二把笔记本拎起来，指着封面给中岛零看：“这是怎么回事？”

“咪咪干的。”中岛零不假思索地回答。

她没说错，的确是咪咪扑在了杯子上，把杯子弄倒了，水洒在桌子上。中岛零去抢救柳莲二的书本时，咪咪慌不择路，跳到了柳莲二的笔记本上。

但是柳莲二听了她的话，根本不信。他看了看中岛零的笔记本，边缘都皱了起来，明显是被水浸湿了。他回头看了下茶几上中岛零杯子里的水，心里明白怎么回事了。

“你几岁了？说这种话？”柳莲二都要气笑了，“咪咪能把杯子拿过来吗？”

中岛零沉默了一下，说：“六岁了。”

柳莲二呆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次他真的笑了。他把笔记本放下，把中岛零的脸抬起来，吻了她：“你六岁了？”

“嗯。”

柳莲二又吻了吻她，微微叹了一口气：“你真的像个小孩子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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