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的最后一天中午,柳莲二到中岛零楼下。中岛零起得很晚,她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在休息日起床很晚了。其实她也没有多困,只是赖床而已。头发被睡得乱七八糟,她就干脆去洗了个澡。柳莲二敲门的时候,她正准备吹头发。
中岛零开完门就钻进了卫生间,柳莲二熟门熟路地换鞋、把外套挂在衣帽架上,然后把带来的饭盒放在餐桌上。中岛零不愿去柳莲二家里,自然也跟不上吃年夜饭了,柳莲二就做了几道她喜欢的菜带了来。
空调开得很足,中岛零出来的时候穿着家居服,头发因为刚吹过显得有点蓬松,她坐到桌子前,对着镜子梳头。梳着梳着,透过镜子,她发现柳莲二正在看她。
“怎么了?”
“我帮你梳吧?”柳莲二发现她梳头很费劲,好像有些纠缠在一起,尤其是脑后的。
中岛零把梳子递给他,柳莲二握住她的一缕头发,动作轻柔但是梳得很快。中岛零看他动作娴熟,现在她是知道他整天带的梳子有什么用了。
“我头发有点多,经常打结。”中岛零说,“短发又不适合我。不知道剪个公主切怎么样。”
柳莲二把她两侧的头发都松松挽起,给中岛零看效果:“很好看。”
中岛零左右打量,好像确实不错。她的眼神略略上移,发现柳莲二似乎有些出神,中岛零不动声色地把头发接过来,柳莲二拿起桌子上的皮筋递给她。
“要一起吃饭吗?”中岛零问他。
“我吃过了。”
柳莲二带的菜样式多,但是份量少,中岛零刚好吃完。和柳莲二一起刷了饭盒,中岛零刷完牙在冰箱里找水果:“苹果?梨?草莓?”
柳莲二要了梨,中岛零给自己拿了个苹果,她咬了一口,慢慢咀嚼两下,递到柳莲二面前:“尝尝。”
柳莲二不疑有他,就着她的手咬了一口,下一秒脸就皱了起来。中岛零这才原形毕露,她低头把嘴里的苹果吐出来,一边酸得直吸气一边笑:“你真该看看自己现在的表情。”
“我的表情我看不到,我只看得到你的。”柳莲二把苹果吐掉,按住了中岛零的肩,“一脸坏笑。捉弄我很有意思?”
中岛零还是笑:“你刚才的表情真应该被拍下来。”
“你要挂起来欣赏?”
“这也不是不可以,不开心的时候拿出来看看就会开心了。”
柳莲二失笑,中岛零笑得双肩都有些颤抖,看来他刚才的“失态”真的很取悦她。柳莲二低头,轻轻靠近中岛零。中岛零抬着眼看他,眼波流转,脸上还有因为笑容产生的红晕。
“可以吗?”柳莲二问。如果说中岛零之前的拒绝都是因为对他的恐惧,那么如今话说开了,他们应该可以恢复以前的相处模式。只是他并不确定自己的想法是不是正确,还是询问一下妥当些。
“不用问我。”中岛零说。
柳莲二本来打算和中岛零出去逛一逛,也算是帮她消食,但中岛零说她有电影想看,还有四十分钟就开始了。两个人在小区里散了一会儿步,就又上楼了。
中岛零把浣熊玩偶放在背后的枕头上,靠在上面换台,电影刚好开始。柳莲二坐在拉到床边的椅子上,两人中间还摆着草莓。
电影名是蹩脚英语,法国片。中岛零不爱看法国片,尤其是爱情片。以往她看到法国两字就会跳过,只是这部电影是联合拍摄,她才没注意到。看了一会儿,她才发现那种独属于法国电影的感觉。
中岛零昏昏欲睡,不知道是因为电影沉闷无聊,还是刚吃过饭犯困,她越看越没精神,吃草莓的速度也变慢了很多。柳莲二发现中岛零有一会儿没伸手拿草莓了,偏头一看,她已经睡着了。
电影进行到了女主角决定去巴黎寻找男主角。柳莲二把电视机关掉,房间立刻昏暗了下来。他轻轻地把玩偶从中岛零头下抽出来,中岛零换了个睡姿,从仰卧变成了侧卧。柳莲二把玩偶放进她手里,她就顺势把玩偶抱在怀里。
如果他留在这里直到她醒来,那就和电影里的桥段一样了。柳莲二想。但他没有。他扭亮台灯,坐在桌前写了张便签就离开了。
中岛零两个小时以后才睡醒,她迷糊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之前在和柳莲二看电影。公寓里很安静,他应该是回家了。
中岛零坐起来,发现枕边放着两样东西,一张折起来的纸,还有一个,好像是……御守?
中岛零把纸拿起来,发现这是她本子上的纸。柳莲二用的都是竖行笔记本,而这张是横格。
“零:
看你睡着了,我就先回去了。
前几天我为你求了道御守,希望你未来平安顺遂。
这一年对我来说最好的事就是能和你在一起,不知道你是不是也有相似的心情?
想到明年我们还有很多在一起的时时刻刻,我就开始期待。以前我总感觉时间溜得太快,很多事来不及做,现在我甚至会埋怨它走得太慢了。
有时我怀疑我还是不是我。但是爱情让人盲目,不是吗?
期待明年的我们。
莲二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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