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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莉莉与永不停息的风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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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卜和假面浪人。〗

虽说浮世英寿被牵扯进了卡牌的事故,但既然安全上——姑且——能得到保障,八朔莉莉一开始是没准备让他继续被打搅的。

谁叫他自己的麻烦就够多了。

她放学后先到南边一条街外的天之川学园,找了正在那任职美术老师的“监护人”八朔金左。法律层面那是她的叔叔,不过他们没有切实的血缘关系,日常也不住在一起。

由于浮世英寿这个契机的出现,她总算将这个平时只听了一耳朵,却因为距离高中还很有些时日是以没往心里去,宣传语是“培养宇宙开发人才”的高中与假面骑士联系起来。

一想到八朔金左正待在漩涡中心,八朔莉莉就不免捏把汗,下课后都没逗留着与同学们维持两句话的交情,风驰电掣奔去提醒叔叔。

就是说……希望他尽可能以人民教师的身份默默守望学生的成长,千万别在保住学生性命之余顺手解救了Fourze升级路上的小怪们,导致如月弦太郎没领到足够的经验包。

毕竟一般星徒哪里是八朔金左一合之敌的……

结果是她多虑了。

八朔金左在前一份工作里积攒了充足的经验,对于如何把握学生的成长进度游刃有余,现下正作为假面骑士部的顾问,负责帮助学生在日常训练中更快找到方法适应天文开关的力量。

八朔金左胸有成竹:“那孩子可比轰鸣月好带多了!”

八朔莉莉:“……嗯!”

不至于不至于!

她又说了甘竹舞子的事情。

下午同桌缺课,大清水敏之问起时她用的借口是“身体不舒服”,医务室的老师银荆米莫莎会帮忙打掩护,算是给搪塞过去了。

这会,她请八朔金左以教师的身份联系对方的妈妈甘竹琴乃,直言甘竹舞子以生病为由逃课。

——八朔莉莉对甘竹琴乃稍稍有些了解。这位放诞不拘的母亲的教育理念就是顺应自然,任其野蛮生长,绝不会花多余的心思,也绝不理会自女儿而来的麻烦。

是以她大概率会替甘竹舞子补上以修养为名的请假程序,那样就不会被校方继续打扰。

八朔金左应下:“不是难事。”他又问,“快半年了,还没找到合适的寄住地么?”

八朔莉莉就嘟囔:“哪那么容易啦……同桌年纪小,双亲也是在的呢。”

她唉声叹气一番才跟叔叔道别。

八朔金左问她:“不去见见如月弦太郎吗?”

八朔莉莉犹豫片刻,狠狠心拒绝了。

******

她到家后变了个身,漫不经心地对书展开研究。

由于脑子里多少惦记着Fourze,她慢半拍意识到,原本用来存放卡牌的书其实不等同于驱动器:如果说原本的书等于网站,那么她就是忘记了账号密码的游客,驱动器则是登录后才能获取的会员信息。

账号密码是斯特凡□□安带来的。

三个月……八朔莉莉想到三个月前,她曾莫名其妙地收到过一束红色鸢尾花。署名的卡片上是印刷的姓氏“南野”,她没有丢,和夹在花束里的小盒子一起收好了。

当时她以为是有人寄错地方了,便等人联系她,自然没有打开那个盒子,包装纸都整洁如新。

但是与盒子相比,现在吃饭更重要。

八朔莉莉边走神边轻易发现了变化的功能,脑子又空出一点来思考这是物质上整体发生的改变,还是止步于幻觉效果……

鉴于实践出真知,她将自己调整为成年体型。感受到力量的增强后,她确定实际上是起到了期间内增龄的作用。

并感慨果然这样下厨更方便。

就是着装上会让人担心,是不是镜头一转厨房就会遭遇不测……

唔,也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情啦。

她好心情地蒸了一笼烧麦,煮了一锅奶汁牛肉,拿莴苣配菠菜番茄用橄榄油拌了碗沙拉,现烤了一大盘草莓挞,又在厨子偷吃环节用书拍走个折断她筷子的混蛋——没想到未来视应验在这里,叫破阵法的新魔法真好用——总算意识到在烹饪上花费太长时间了。

她本打算简单吃吃就去拆那个不明盒子的。

……做都做了,干脆再做一篮子三明治充当第二日的早餐吧!

******

八朔莉莉凝视着被打开的小盒子。

里面装着一副奥秘卡。而她原本的那套卡,今天刚被风吹着像蝴蝶一样飞走了。

巧合吗……现在不是计较的时候。

等周末她就去把这个“南野”给抓出来。

八朔莉莉暂时将署名卡放到一边,从奥秘卡中抽出象征“天”的大奥秘卡。

由于不靠谱的过去视或未来视,她几乎不会主动进行占卜。

只是此时……

她将牌打乱,面朝下抽出一张放在面前。抽出第二张放在第一张左侧。第三张放在第一张右侧比另外两张稍微高一点的地方。

她想得到些许暗示,却不打算让自己太为看到的东西所迷惑,是以选择了“三位一体”的简易占卜。

她依次翻开牌面。

代表现状的太阳与审理女神阿泽玛。

代表原因的冰河与战争女神哈罗妮。

代表结果的建筑与工艺之神比尔格。

‘在这个重要的抉择点,拥有足够力量与坚定意志的助力,能帮我补强崩解之物……吗?’

正位的太阳简直将“带上我前路光明!”几个大字怼在她的眼前了。

‘而且是真相之光的女神……真相倒确实挺真相的,否则根本无从得知失忆这码事。’

……先试探试探浮世英寿的态度吧,他要是不想蹚浑水,再想办法将他摘出去。

啊,她占的是该不该让他搀和进回收卡牌这事来着。

八朔莉莉准备将牌收起来。又觉得反正都开牌了,姑且再随便看看甘竹舞子的下落——同桌的坐标到晚上了都闪烁不定,这小孩还睡不睡了——就重新洗了牌,这次“三位一体”都没摆,只抽了一张大奥秘卡。

大地与丰饶女神诺菲卡?

……这是藏到什么田地里了吗?

******

隔天八朔莉莉起的很早。她有值日生的特殊日程,自动取消了循环的日常任务。

她到学校时,与她一组的同学近藤大太并没有到场,倒是以前同班、这个学年分开的前野美浦等在班级门外。

八朔莉莉一眼就看见她头顶虚空亮起黄色惊叹号了。她想一边做值日一边问问情况,谁料前野美浦非常自觉地去拿工具,一副要跟她共享任务的模样。

八朔莉莉先是迷惑,觉得一般同学没有跑其他班义务劳动的兴趣吧,然后灵光一闪,试探道:“前野同学,近藤同学他……?”

前野美浦说,她用妈妈美津枝女士做的奶油咖啡曲奇,与近藤大太做了交换,好让他同意她来替班。

八朔莉莉很是了解那位女士较一般主妇更为精妙的手制点心技艺,前野美浦以前就没少在班上分享,当然,男生们几乎是没啥机会的。近藤大太不仅能早上多睡半小时,还能到嘴实在又稀有的美味,不怪他意志不坚就这么给笼络了。

她琢磨着回头得想办法委婉提醒一下两位小朋友,同班同学换一换值日那叫和谐友爱,跨班操作就稍微出格了,万一发生什么意外都说不清的。不过现在嘛,还是尽快搞清楚前野美浦不惜“贿赂”同学也得跟她单独说话的原因。

她这么一问,前野美浦当即抱着拖把杆抽噎起来,打了八朔莉莉一个措手不及。

原来是她的姐姐,前野美纪,前天和妈妈大吵一架,扬言要脱离这个无法理解她的家庭,摔门就走了,接着果真一整晚没回家。

昨天她尝试打电话,原本已经说动了冷静下来的姐姐,结果因为背景里出现了妈妈的声音前功尽弃,隔空又吵了一架,现在电话也打不进去了。

八朔莉莉:“……”

这,不巧她对前野家的情况确实有点了解,只是她毕竟是个小学生吧……

前野美浦泪如雨下:“我实在不知道该找谁了!”

她爸不是她姐的亲爸,继父在母女相争时的尴尬境地让他连音都不敢多发一节。其他母家的亲戚早些年就断了来往,现在压根挑不出个从中说和的人。

八朔莉莉被小女孩哭得头都要晕了。

她害怕这个。但人家正为亲人反目惶惶不安呢,她总不能跑掉吧!

何况在八朔莉莉眼里,这事其实不大。考虑一番二人的性情,估计是母女间互相关爱却不得法导致的误会。

如果有前野美浦搭桥牵线传递真心,矛盾估计立即就烟消云散了,甚至骨肉之亲进一步升华……

“唉。”八朔莉莉无可奈何。她趁前野美浦泪眼朦胧到高度近视,公然做法,教室便瞬间焕然一新了。她拿手帕给前野美浦,顺便将拖把离间走,前野美浦不知不觉跟着她的手转了个身,等擦干净脸,赫然已经同八朔莉莉一起站到门外感受清爽的早风。

“第二次你的姐姐是听到了你妈妈的话,才突然态度大变。”八朔莉莉见前野美浦可算不泪如泉涌了,暗地里松了口气,“弄清楚原因,说不定就能找到让你姐姐回家的办法。”

八朔莉莉的话有效安抚了前野美浦,她一时彻底收住了眼泪,尽力回忆道:“我是趁着妈妈和爸爸出门散步的时间打电话的,可是没说几句,妈妈因为忘记带钥匙回来了……”

她不到能独立拥有一部手机的年龄,座机又是放在玄关,美津枝女士抱怨孩子反抗她安排的声音,就那么直直顺着听筒刺了过去。

“姐姐、姐姐就很激烈地喊,她要自己决定怎么飞,像风一样飞得更高(風のごとく,もっと高く)……后面、后面我不知道怎么说……”

早风轻轻吹拂。八朔莉莉眼前蓦地飘落一根青色的羽毛。她下意识去接,抓了一个空。

“……折れぬ翼を,天を翔ける。”

八朔莉莉凝视着空无一物的掌心,随着灵感,喃喃接住后半。

前野美浦一怔:“啊,对!就是这一句……”

她突然不说话了。

八朔莉莉也听见了脚步声,略一偏头就看见了来人。

‘……有良好的自我、自我修养,这么勤奋,不愧是主角啊。’

她一边想着,一边抬手冲浮世英寿打了个招呼。

******

“莉莉……”前野美浦拽了拽八朔莉莉的衣角,浮世英寿的到来增加了她的紧迫感,她不是很想让更多的人知道家里的事,“为、为什么,要让他……知道吗?”

八朔莉莉柔和道:“他的姐姐也是城南大学的学生,我们可以了解你姐姐现在的情况呀。”

她又说:“我已经有办法了,有他帮忙,很快能让你姐姐回家去的。”

出于对八朔莉莉的信任,前野美浦就真的没有再多问什么,听话地回去自己班上准备早读。大概等她听不到了,浮世英寿才一边笑一边问:“我什么时候多了个姐姐?”

“喊我过来听,结果只是拿我当道具呢?”

八朔莉莉信手掏出放在缎面布袋中的奥秘卡,一沓滑开,叫浮世英寿抽一张出来:“怎么是道具呢?”她看着被他抽出的那张繁星与命运的女神妮美雅,忍不住惊叹,“……分明是照亮我前路的太阳。”

‘顺应你所思所想而来的命运的相遇……’

‘强化了前野美纪情绪的,果然是风啊。’

八朔莉莉想了一想,掏出手机给佐竹晓美发了条line。佐竹晓美同为城南大学的学生,正好拜托她去工学部观察一下前野美纪的情况,这样也不算是骗了前野美浦。

她没忘记对浮世英寿解释:“她的姐姐应该是被‘Windy’——迦楼罗附身了。风喜欢梦想是遨游天空的人。”

考虑到迦楼罗本质上凶残的性格,她谨慎地补充:“越拼命的那种她越喜欢。”

浮世英寿若有所思:“那位姐姐……”

八朔莉莉:“她以前本来已经考上了防卫大学,想成为战斗机驾驶员,后来放弃去读的城南大学。”

手机震了震,是佐竹晓美给她回了信息。

邻家酷姐姐用了数个颜文字表明了自己的抓狂:我念的史学,你喊我去航空工学的必修课上找人嘛?!

八朔莉莉:“虽然不能驾驶战斗机,也没有放弃飞上蓝天的梦想。她现在准备报考大航空学校,如果成功,未来也有机会成为民航机长呢。”

她手指飞舞,对佐竹晓美说大实话:你也不一定进的去教室啊。只要能确定她在哪就行。

浮世英寿:“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佐竹晓美回过来一个气鼓鼓的表情:我要吃派舒蕾·慕滋的缤纷红钻霜奶仙蛋糕!

八朔莉莉心知她是答应了,欣然同意。她将手机塞回校服口袋,笑道:“我们有在派舒蕾·慕滋——我最喜欢的西洋甜品店——遇见过。”

“一起吃过点心,聊天的时候就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是真实的占卜结果……世界的尽头是玄学

*風のごとく,もっと高く,折れぬ翼を,天を翔ける:直译一下是,用不屈的翅膀,如风般在更高的天空中翱翔。不崇拜风神的那支鸟人族的接头暗号(?)官中翻译为乘风而起,展翅高飞,不屈之翼,翱翔天际

*日本2015年起允许女性也成为战斗机飞行员,但是特摄不讲这些√

*假面浪人:一边念大学一边重新考其他大学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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