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坤兰也有点慌,“百川,当年你……”
“当年的事情说来话长,咱们还是查指纹吧。”王戈从尹浩手里取走取指纹的工具,一把拉住曾坤兰的胳膊。
“长辈优先!”
“王戈,你个混蛋,放开我!”曾坤兰气急败坏,拼命挣扎。
邝桢闯进去看到这一幕顿时就明白了,是他媳妇干的,“王戈你干啥呢?”
来得真是时候,没有早一秒,也没有晚一秒,王戈无奈松开曾坤兰。
曾坤兰心神归位,扑到邝桢怀里控诉,“你的学生,你发小的儿子合伙欺负我们母女……”
邝桢一把把她拉开,当着小辈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王戈似笑非笑,“邝博士,百川丢了一朵花,我们发现在邝如熏头上。
邝如熏却说那花是她在外面买的,这话别人信不信我不知道,我反正是不信的,这个季节除了百川的花园根本没有玫瑰花。
我们想查查指纹还她的清白,曾姨推三阻四好像心里有鬼。
那朵花对百川而言比实验数据还重要,现在丢了,我们这些看守玫瑰花的得找到它的下落才好交代,您说是吧?”
邝桢扭头问邝如熏,“你的花哪儿来的?”
赶紧承认,否则王戈饶不了你。
“我,我在外面买的。”邝如熏坚持刚才的答案。
她不能改口,即便一听就是假的也不能改口。
只要爸爸在这里,假的也能变成真的。
愚蠢!邝桢暗暗叹气,王戈只听百川的,你爹的面子不管用!
王戈终于明白了靳百川为什么不喜欢邝如熏,因为她太蠢了。
这件事情就是秃头上的虱子,不是她就是她妈,老实交代了有邝博士在这里,看在他的面子事情差不多就过去了。
她非咬死不承认,这不是拱火吗?
百川刚才摔了一个杯子,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二次见他发这么大的脾气。
第一次是他母亲解阿姨下葬那天晚上,百川跟靳副主任吵架气到发疯……
这次他摆明了要追究到底。
曾坤兰总拿当年的恩情胁迫他跟邝如熏亲近,泥菩萨都烦了,何况百川,是时候让她知道做人应该适可而止。
靳百川的脾气邝桢最了解,今天这件事情过不去了,他痛定思痛,抬手甩了邝如熏一巴掌,“我再问你一次,花是从哪里来的。”
“爸,你打我,你居然打我!”邝如熏捂着脸,哭着跑出去了。
曾坤兰跟疯了似的,推了邝桢一把。
“你神经病啊!”她拔腿去追邝如熏,跑得比兔子还快。
尹浩和王戈交换了个眼神,让她们蒙混过去了,唉!
邝桢脸色铁青在房间里来回走,“越大越不像话,百川你别跟如熏一般见识,她被我们老两口惯坏了。”
靳百川摇头,把电影票往前一推,“师母拿来的电影票。”
“成天看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瞎耽误功夫。”邝桢抓起照片撕碎丢进痰盂。
“铃——”
桌上的电话突然响了。
靳百川提起话筒,“喂,我是靳百川。”
“靳博士,江湖救急,你们研究院的老太太把我堵在家具厂门口,让我脱高跟鞋,我今天就穿了这一双鞋来,还指着这双鞋回家呢。”
“我马上过去!”靳百川挂断电话,把重要资料带上,提起外套往外走。
“老师,我有点事情要出去一趟,晚上可能得晚点回来。”
“你去忙吧,工作的事情明天再说。”邝桢隐约听到刚才是个女的打来的电话,百川这么着急,那个女人的身份呼之欲出。
外面都在传百川把老尤送给他妻子的高跟鞋送给了迟耿耿,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靳百川点点头,“我要去见我对象,改天介绍给你们认识。”
邝桢,“……哎,好!路上小心点儿。”
眨眼靳百川就出门了,套上外套提着包包上车。
穆南风追过来透过窗户看到王戈,跳脚喊道,“王叔叔,我喜欢那把蓝花,你送给我吧。”
什么蓝花?邝桢飞快出去。
断后的王戈说好带保险柜的实验室的大门,打开靳百川的办公桌抽屉掏出一把蓝花顺手锁上研究所的大门。
越过邝桢在汽车启动那刹那从副驾驶的窗户跃进去,蓝花稳稳的落在了穆南风怀里。
尹浩猛踩油门朝大门口驶去。
穆南风欣喜若狂,感觉哪里好像有点不对,低头赫然发现怀里的蓝花居然是白纸叠成的染上了一层蓝墨水。
“王叔叔,你骗人!!!”
看到这一幕的邝桢扶额,啥都被王戈套出来了,她们母女还撒谎,他加快脚步回家属院。
……
尹浩一边开车,一边叹气,“就差那么一点点就找到真相了。”
“花是曾坤兰摘的。”王戈笃定,曾坤兰护着邝如熏往后退以为自己就看不出来是她干的?
曾坤兰的名字十分符合她的智商,真困难!
邝博士怎么摊上一个那么拉胯的女人,结婚太可怕了,一定要坚持打一辈子光棍。
尹浩仔细想想,“还真是她,她那么大年纪干那样的事情不怕被人发现?”
“怕啊,所以嫁祸给了邝如熏!”那对母女回家怕是会打起来。
他们的话靳百川左耳进右耳出一句都没有往心里去,不断看手表催促,“快点!”
“是!”尹浩把汽车开成飞机,刷的一下就不见影了。
……
邝桢回到家看到邝如熏抱着曾坤兰哭,看到自己,把头埋进媳妇怀里。
他刚关上大门,曾坤兰就吼开了,“你到底是哪边的,啊!
如熏长这么大你从来没打过她,今天当着那么多人打她,让她怎么出去见人?”
邝如熏被戳中泪点,哭得更伤心了。
邝桢也不想这样,可他必须给百川一个交代。
“今天我不打如熏,你们就没法脱身,得待在那里继续待着等王戈把真相挖出来,如熏,你的脸没事儿吧。”
邝如熏心里好过多了,爬起来质问曾坤兰,“刚才尹浩要取指纹的时候你为啥护着我后退?你那不是告诉他们花是我摘的吗?”
曾坤兰有些心虚,“我,我也是没办法,我都这么大把年纪让小辈查出来以后怎么见人?”
“你没法见人,我就有法见人了?你害死我了!”邝如熏跳起来冲曾坤兰大喊。
什么叫她害死她了,曾坤兰的脾气也上来了,“你打电话要玫瑰花,我帮你摘来,感情还是我的错?”
“我是让你找百川哥要玫瑰花给我,没想过让你去摘,也想不到你会去摘花!”
你是个教育工作者啊,要是让别人知道了,不但你的脸,我爸爸,我的脸都会被丢光的。
曾坤兰气急败坏,“要不是你打电话想要那朵花我怎么可能去摘,我旁敲侧击问过百川,他那朵花是要送人的。
为了避免他拒绝,只好先下手为强。
即便他知道了还能跟我计较?他妈刚走那几年都是我在照顾他。”
这说的都是什么鬼话?一直在旁听的邝桢脸色都黑了,“你照顾百川不是因为你喜欢那个孩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