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宝宝良心一次，直接告诉了慕封目的地，就在不远的医院里。
慕封赶到的时候，沈炎正在急救。
金岩帮对他很是警惕。
但总归是没敢在医院闹起来。
慕封这个警察，在一堆□□众中间，多少有点特殊。
很多人都在盯着他。
他不说话，他们也不做声。
只是大眼瞪小眼，比谁眼睛更大。
“小老板怎么样了？”慕封问宝宝。
[还好，还好，活着呢，就是太虚了。]宝宝有些后怕的拍了拍不存在的胸口，松了口气。
慕封心里多少放松了一点。
活着就行。
他可不想就这么失去五星好评。
不过，以后果然还是带在身边比较好。
走廊里兵分两派，慕封盯着手术室的门，不理会他们。
他偶尔扫过对面，会撞在带头中年人的目光里。
那目光很奇怪，有敌意，也有莫名其妙的欣喜。
慕封皱了皱眉，背后一寒。
他这是被惦记上了。
真不赖。
……
黑暗中多了些许微光，沈炎向着那光一步步的走。
病房里，他睁开眼，抬手挡了挡刺眼的灯光。
屋里没人。
他四周看了一圈，又闭上了眼。梦里的微光和病房的灯光重叠，可他觉得那不是他所感受到的温暖。
人都去哪了？
沈炎拔掉输液管，作势起身。
头部一阵眩晕，沈炎又躺了回去。
“嘶。”
他现在已经虚成这样了吗？
沈炎横了一心，他不应该这样倒下。
可这次普普通通的发烧就差点要了他的命。
这事实又告诉他，他真的太虚弱了。
沈炎想起以前父母说过的话。
他活不久。
可那又怎样，他还是过了十几年。
沈炎觉得自己就像被狼群追逐的孤鹿，明知前方是悬崖，可他总觉得自己能跳过去拥抱希望。
他在找什么？
沈炎突然迷茫起来。
也许人生大起大落后，脑子里总会思考的更远大，更细腻。
沈炎扶着墙，走出病房，面对有些漆黑的走廊，他就像正在悬崖边踌躇的鹿。
前方有光，也有死亡。
冥冥之中，沈炎觉得，他能找的到那光，一定能找到。
一脚踩入黑暗，沈炎只觉得天旋地转。
掉进悬崖了吗？
沈炎闭上眼，不再挣扎。
……
“你在干什么？”清冷的声音像悬崖前带着泥土气息的微风。
预想中的摔倒没有来，他反而跌入一个有些冰冷的怀抱。
干净气息钻进沈炎鼻子里，他诧异的抬头去看。
慕封皱着眉，一手揽着沈炎，一手摸索到走廊的灯打开。
光线突然代替了黑暗，慕封逆着光挡了些灯光，沈炎才没有觉得刺眼。
“慕……”沈炎惊讶了一下。
“出来为什么不开灯？”慕封扶正沈炎，揽着他腰际的手却没有松开。
沈炎撑着慕封的胸膛，方才站住。
“虚成这样？”慕封皱眉。
沈炎转头不说话，突然想起了什么，他转回头双手抵住慕封的胸口。
“你……你放开我！”
这话多少带点恼羞成怒，沈炎耳尖已经红了个彻底。
“你确定？”慕封疑惑。
小老板这是烧傻了吗？
就走路都走不稳了，还让他放开？
小宝贝儿你快给你老板扫描下大脑！
“你放开。”沈炎坚持推开慕封。
刚好慕封一松手，沈炎用力过度，直接后仰的栽了下去。
他睁大眼睛，仿佛已经看到自己后脑壳开花的景象。
慕封眼疾手快，一手把沈炎捞了回来，一个借力，直接把他公主抱起来。
沈炎头磕在慕封胸口有些晕，他回过神已经在慕封怀里。
这姿势，更羞耻了好吗？
沈炎从头红到尾，仿佛一只煮熟的龙虾，浑身冒着热气。
慕封啧了一声，也不知道小老板心里在别扭什么，抱着沈炎回了病房。
也许是发烧的劲头还没过去，沈炎晕乎乎的趴在慕封肩头，双眼中满是氲氲水汽。
小老板摸黑走的还挺远，直接从走廊这头走到了那头。
慕封专心抱着沈炎，任由沈炎在他脖颈处呼着热气，但事实上，他身体比以往更僵硬了。
“慕封……”
他听见沈炎小声的呢喃。
“你是光吗？”
慕封：“……”
他没有回答，走在黑暗的走廊里，仿佛融进了这墨色。
不，他不是光，他是黑暗中的黑暗。
……
慕封想了很久。
他最成熟的猜想，就是小老板的气运可能被何青给偷走了。
何青身上的妖灵，吞噬了本该属于小老板的气运妖灵。
所以当初才会发生妖灵共振。
妖灵和动物一样，有些原始而野蛮的规矩。
弱肉强食。
当下令他最疑惑的是，何青从哪里知道小老板身上有气运？又是怎么知道利用妖灵来夺取的？
这个妖灵又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疑惑太多。
总觉得他忘了很多重要的东西。
“小宝贝儿，你是不是忘了我什么东西？”
[？？]宝宝突然被叫到，有些懵懂，它仔细回想了一下。
……好，好像还真忘了什么……
[宿主也没有找我要啊……]宝宝心虚的将沈炎的资料传了上来。
沈炎本不是金岩帮人，他的父母是普通农民，一家人本来很平淡的生活。
因为沈炎的出生而起了波澜。
他出生当日有个道士找上他们，说沈炎是克父克母的天煞孤星体质。
本来沈家父母还不相信，直到后来家破人亡。
沈炎被遗弃在广大的城市里，直到遇到金岩帮主。
从此他被带回□□，成为了金岩帮的少爷。
金岩帮帮主死的时候，曾有小波澜的夺位竞争，却被尚且幼小的沈炎一力盖过。
从那天起，金岩帮就以沈炎为主。
沈炎虽年幼，却心狠手辣，不然也做不到这个位置了。
但他却异常体虚，甚至有段日子是泡在药罐子里过来的。
这应当是气运被夺的影响。
气运妖灵本来是保护他的，如今被迫离体，定会对宿主造成损伤。
……
“破系统，你是不是也是个妖灵？”
慕封突然问到。
[不是啊，宝宝就是个数据而已。]宝宝有些迷茫，其实它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
但是按理来说，系统就只是个数据而已。
不是天生地长的自然物，而且一串删了就消失了的数据。
慕封沉默，看着病床上又睡过去的沈炎。
他倒是没从小老板身上看出一丝心狠手辣，体虚倒是深有体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