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无松心虚的摸了摸鼻头,他侧过身,露出从身后走过来的付天衡。
梁奉连忙跑了过去,上下打量着自家师尊:“师尊,您没事吧?”
付天衡点了点头,他轻轻拍了拍梁奉的肩膀做安慰。
抬起头撞上曲无松的视线,付天衡冷冷的瞪了他一眼,不在理会。
曲无松不知所措的挠了挠头,然而嘴角确是微微翘起。
“慕封仙尊!”付天衡将慕封喊了回来。
曲无松不是第一次见慕封,然而此时看到慕封的实力,依旧颇为惊讶。
眼前人明明比他要年轻许多,实力却已经不是他所能及。
“没事就行。”慕封松了口气,他回头看了落仙宗众人一眼,点了点头。
众人又踏上了验证出口的路程,有了慕封的加入,他们走路都有底气了许多。
付天衡依旧一副不想理曲无松的模样,然而其实他心里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他想杀了曲无松,可一想到对方也是救了他。
这剑就下不去手。
只能眼不见心不烦,他打算躲着曲无松,那样就不用想那些复杂的东西。
然而曲无松怎么会放过他,几次三番蹭过来给付天衡示好,比往常还要殷勤许多。
付天衡一路下来,脸色始终没有好过几分。
“我一直想问,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先前聚在一起的时候,他们便又定下目标分散行动了,而如今为什么曲无松又跑到这里来了?
付天衡在一旁靠着树休息,眼看着曲无松又蹭了过来,他默默拔剑指向了曲无松,不让他靠近自己。
“我那边的比较简单,解决完了就抄近路过来了。”曲无松轻轻一笑,抬手想要将付天衡的剑移到一边,然而被付天衡又移了回来。
付天衡皱着眉听着。
“我这不是担心你嘛。”曲无松一脸的委屈,仿佛付天衡始乱终弃。
付天衡默默闭上眼,将脸别到一边,不看曲无松的表演。
然而曲无松却趁机摸了过来,眼看着就抱住了付天衡。
付天衡脸色一变,连忙退到一边。
“你想干什么?我徒弟还在那边。”
曲无松抿了抿唇,走到大树后,将付天衡揽了过来,离开了一旁休息的落仙宗弟子们的视野。
“这里就可以抱了?”他轻蹭着付天衡的脖颈,小声说。
付天衡怕惊动弟子,没敢和曲无松动手,他狠狠的瞪了一眼曲无松:“信不信我杀了你!”
“不信。”曲无松得寸进尺的吻了吻付天衡脖颈处的肌肤,轻笑一声:“你才舍不得。”
“你……给我滚!”一点薄红覆上付天衡的脖颈,他狠狠掐了一把曲无松腰间的嫩肉,将他推开。
曲无松受伤的捂着自己腰间,小声呢喃:“谋杀亲夫。”
“滚!”
……
“魔君……”素朱一身伤痕的跪在地上,她狼狈的爬到夙吟的身边,伸手去抓他的衣角。
“我说过什么?”夙吟扯回自己的衣角,没有让素朱接触。
“奴婢……不是奴婢做的,真的不是。”素朱惶恐的摇头,哭的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夙吟却没有欣赏她的意味,他看着桌子上的一只死透了的蝴蝶,突然轻笑一声。
“这传音蝶,难道不是你的?”
夙吟招手让人将素朱从自己身边拉开。
素朱的惨叫声中,一声轻笑突然从殿外响起:“魔君大人何必和一个小女子计较?”
一身淡紫色衣袍的夙邪摇着扇子笑着从殿外走了进来。
“那本座和你计较计较?”夙吟轻轻将那传音蝶扔在夙邪脚下。
夙邪:“……”
他抿了抿唇,沉默了一下,就继续笑了起来:“相比这件事,如果不是素朱将消息传给我,我还不知道兄长你将那慕封放虎归山的事呢!”
夙吟抬眸盯着夙邪,冷哼一声。
“你从头到尾都没有合作的意思,我做什么又何必考虑你们?”
夙邪:“……”无法反驳。
夙吟轻轻起身,他摸了摸自己的衣袖,冷哼一声,大步走出了大殿。
“自己的垃圾,自己带走。”
夙邪保持着笑容将夙吟送走,夙吟走出宫殿的时候,他脸上的笑容就渐渐消失了。
盯着夙吟离开的背影,夙邪沉默了一下,片刻后,他看了眼地上的素朱,平淡的说:“埋了吧。”
垃圾,他也不需要呢。
……
几天后。
林子里的迷雾一阵一阵的,偶尔突然窜出一只巨大的腾蛇,被慕封一剑斩成两半。
和腾蛇交战时,空气中一点血红色转瞬即逝,然而慕封隐约有所感觉的回头看了一眼。
遇到黑熊的时候,那抹血红色似乎又出现了。
慕封没有再回头,他默默装作什么也没有看到。
一连几天,每次他和妖兽打架的时候,都会感觉到一抹血红色转瞬而逝。
别人没有意识到,慕封可知道这是什么,他暗影中的嘴脸微微翘起,没有戳破这别扭的小心思。
迷雾升起。
树丛背后隐约有血红色衣角一闪而过,眨眼又跃上了树冠,坐在上面看着树下慕封等人的身影远离。
那人手中把玩着一朵新鲜的玉兰花,嘴角缀着轻笑。
慕封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他视线中,他将白玉兰拿在手中,打算继续跟上去。
然而他一转身,就撞在一个冷冰冰的怀抱里。
轻轻抬手捂着自己撞得通红的鼻头,夙吟愣了下,他的身体僵硬了一下,有些不敢抬头去看。
“疼?”慕封抬手,揉了揉夙吟的鼻头。
夙吟愣住了,他猛的后退,打算离开这个地方。
然而慕封伸手一捞就将他困在了怀里。
夙吟抿了抿嘴,突然笑了起来:“仙尊大人几天不见,更厉害了。”
“恩。”慕封淡淡听着,没有松开他的打算。
“虽然知道仙尊大人几天没有见到为夫,甚为想念,不过,如今身份有别,这样有些不妥吧。”夙吟轻轻调笑着慕封,打算激一激他冷冰冰的性子,来挣脱束缚。
像慕封那般冷冰冰的,应该会恼羞成怒推开他吧。
夙吟这样想着,然而他忘了,慕封也对他有意思的。
听到夙吟这样说,慕封不仅没有松开他,反而抱的更紧了些,他低头在夙吟耳边轻声说:“甚为想念?为夫?”
夙吟听慕封清冷的嗓音在他耳边说出这两个词语,心里莫名升起一种羞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