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元渝跟着景老夫人到了她的院子里。www.xiashucom.com
她一直在观察景老夫人的身体,发现她除了头发斑白和有些皱纹以外,其他好像都很健朗,萧元渝想这应当是和老夫人会武有很大的关系。
老夫人坐在榻上,见萧元渝正在发呆,拍了拍她身边的空位说道:“小惜,过来坐吧。”
萧元渝将思绪拉了回来,应了一声走到老夫人身边,并没有和老夫人客气,一屁股坐在方才老夫人指的位置上。
“小惜,你跟祖母说,你落水到底是你自己不小心还有另有实情?”景老夫人关怀的问道。
萧元渝心中有些暖意,可是这也问到了萧元渝,她也不知道这景惜落水到底是不小心还是另有实情。
“小惜...不知道。”萧元渝摇了摇头道:“其实祖母,我自从那次醒来后便有很多事情都模模糊糊的,包括我是如何落得水。”
萧元渝有些惆怅,她原本就是婴儿肥的包子脸此时配上了并不符合她这个年纪的惆怅,看起来可爱的很。
可是老夫人看着又有些心疼。
毕竟小时候景惜没有母亲,除了奶娘疼以外,便只有老夫人最关心了。
小时候的景惜也是聪敏伶俐的很,可不知道什么时候便开始变得唯唯诺诺,不讨人喜欢。
“祖母,过去的便已经过去了,您不用担心小惜。”萧元渝说道。
老夫人望着最需要关心的孙女还在安慰自己,顿时心头有些泛酸,拉着萧元渝的手道:“小惜啊,如今祖母回来了,有什么事情你便跟祖母说。”
“是。”萧元渝微微点头应道。
这是她来到丞相府这大半个月里,不,或者可以说,这是她在最近几年来,第一次感觉到被人关心的温暖。
萧元渝回到院子的时候正是黄昏,她坐在院子里撑头看着小桃和陆瑾瑜正在院子里种花,突然觉得这样的日子也还不错。
就是不知道唐时嫣回来了没有。
她想着,起身准确去沈定安的院子里询问一下这件事情,可是刚迈出的脚又放了下来,有一些迟疑的转身。
“小桃,你去问问安王殿下,唐小姐回来了没有。”萧元渝交代道。
景惜是未出嫁的闺阁女子,本就不宜和男子多见面,更何况沈定安不是寻常男子,景苒说的话尚且都能被景宁听到,她如今更得小心,不能落人口舌。
“是。”小桃应了一声,随后将铁杵放在地上,转身离开了院子。
陆瑾瑜见小桃离开身边没有人陪着他铲土,立刻绽放一个笑容,朝着萧元渝挥挥手喊道:“姐姐...姐姐来。”
萧元渝一瞬间像是看见了自己的大儿子。
她很少提自己的大儿子,即使她的大儿子是北陌的嫡长子。
可是她的儿子好像都很命苦,星儿也并没有因为他是北陌的嫡长子而有什么改变。
亲眼目睹过两次儿子的死亡,萧元渝那个时候就已经哭干了眼泪,即使现在心中十分难过,很想大哭一场,可终究还是无法落下一滴眼泪。
萧元渝抬手揉了揉并没有落泪但是有一些湿润的眼睛,换上一副笑颜走到陆瑾瑜身边,拿起方才小桃放下的铁杵道:“瑾瑜想要种这个花吗。”
“嗯...嗯...”陆瑾瑜用劲的点了头。
萧元渝看向放在一旁的菊花,菊花坚贞不渝,她倒一直很欣赏。
“瑾瑜知道这是什么花吗?”萧元渝轻声细语的问道。
陆瑾瑜摇了摇头,懵懂的看着萧元渝。
“这是菊花。”萧元渝拿起菊花,将花茎放在陆瑾瑜和小桃刚刚挖好的坑里,而后把拉起陆瑾瑜的另一只手,带着他一点点将泥土堆好。
陆瑾瑜学的很快,没有一会儿的功夫便不用萧元渝手把手的教,自己便将剩下的菊花都插进土壤里。
沈定安靠在门上,看着萧元渝和陆瑾瑜一起种着菊花,一种别样的感觉漫上心头。
怎么说,就好像是贫瘠的土地上突然盛开了一朵玫瑰。
或者是,漆黑的房间里突然亮起了一盏灯。
“殿下?”小桃在身后喊道。
萧元渝听到小桃的声音才抬起了头发现了沈定安。
沈定安看到萧元渝看向这里,立刻直起了身子收起表情,满不在乎的转头看向苏钰,苏钰立刻反应过来,上前将手中的东西放在陆瑾瑜面前。
“回来的时候路过采蝶轩,便买了些给这孩子。”沈定安说道。
“给瑾瑜?”萧元渝有一些诧异。
沈定安不像是这么好心的人啊,还专门带糕点回来给陆瑾瑜。
沈定安的表情有一些不自然:“买的多了点,你若想吃便也吃吧。”
萧元渝看着苏钰手中的盒子咽了下口水,不确定的问道:“殿下...是不小心买多了?”
“不然?还能是专门给你买了一份不成?”沈定安没好气的怼道。
苏钰被沈定安这口是心非的回答没忍住一下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苏钰都被你逗笑了。”萧元渝道。
沈定安刚想说话便被陆瑾瑜抢了先,他糯糯的说道:“姐姐,哥哥,我可以吃这个吗?”
萧元渝接过苏钰手中的盒子,将盒子放在桌子上,又贴心的将盒子里的糕点拿出来放在陆瑾瑜的面前。
陆瑾瑜迫不及待的拿起糕点狼吞虎咽起来。
萧元渝看了一会儿后便转身走到沈定安面前道:“时嫣找回来了吗。”
“听说是找回来了。”沈定安说了一句,随后看萧元渝脸上有些疑惑便解释道:“唐府不久前派人来感谢了本王。”
“是该感谢你。”萧元渝实话实说。
这件事情若不是有沈定安的帮忙,恐怕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唐时嫣。
“徐扬和你是什么关系。”萧元渝突然问道。
“徐扬和本王能有什么关系?”沈定安并没有上套,他云淡风轻的说道:“你都知道的,徐扬是大理寺的人,是唐时越的属下,和本王能有什么关系?”
表面上没有关系,并不代表暗地里就没有关系。
“是吗?”萧元渝耸了耸肩:“那真的该夸殿下料事如神了,仅仅看卷轴便能认定是徐扬干的这件事情。”
萧元渝不过是像套出沈定安的话,只是可惜他并不会上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