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管家在垂花门那边候了好半天,一直不见晟王殿下过来,正想着要不要过去看看,一抬头就见他已经往这边来了。
他连忙迎了两步,“嘿嘿,晟王殿下的事已经说完了?”
李铭羽看也不看他,只顾抬脚往前走。
刘管家心知定是丹阳公主又惹了他不高兴,也没再多问什么。
看了一眼将黑的天色,想着他今天中午都没有用午膳,尽是用的一些瓜果点心,忍不住提议。
“天色已晚,晟王殿下要不要在府上用过晚膳再走?”
李铭羽冷哼一声,他早就被魏千紫气饱了,哪里还吃得下东西?估计接下来三天都不用吃饭。
刘管家见他面色不悦,担心再惹了他不高兴,遂也没敢再多嘴,只一路随着他出了二门,上了马车,眼看着马车出了魏府的大门走远了,这才松了口气,折身回来匆匆往老爷书房行去。
魏丞相这会儿已经用过晚膳,沐浴出来,正躺在一张藤椅内闭目养神。
年轻人体力就是好,下了一天的棋,丝毫不觉得疲乏,离开时甚至还有些意犹未尽。
若非他出言提醒,估计下个一天一夜都有可能。
魏丞相是早就撑不住了,若非府中那些个办事不利的奴才连上街找个人都找不着,也不用他坐在那陪着下上一整天的棋。
长安从门外进来,挥退两个捏腿的小厮,低声回禀。
“老爷,这几日我仔细将五皇在皇家别苑这八年来大大小小的事查了个遍,还真让我查到些蛛丝马迹。”
“哦?”魏丞相眼皮一掀,唇边露出一丝轻笑,“你说。”
长安眼睛左右一晃,这才细细说道,“首先,那个民间招幕而来的游医身份不简单,我顺着御医院所记载的关于他的资料去查,结果发现这个人跟资料上所写的并非同一个人。”
“他是冒名顶替他人身份刻意接近五皇子的?目的。”魏丞相面带笑意抬眼看他,似乎对这件事并没有感到大太的意外。
长安顿了顿,回道,“他能从一众医者中脱颖而出,医术自是毋庸置疑的,不过,他最擅长的并不是疑难杂症,而是毒术。”
“毒术?”魏丞相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心思稍微一转,便已经明白了这其中的关键,“你是说,五皇子并非先天不足,而是自娘胎里就中了毒?”
长安眼帘微垂,既不点头,也不开口反驳。
魏丞相一声冷笑,微微撑坐起身,端起搁在旁边的茶盏,轻轻啜了一口茶。
“这就有意思了,原来当年梅妃的死,并非全因那巫蛊之术。”
只可惜这事过去多年,再想查,恐怕有点难,不过眼下嘛,倒也无需他再费心。
“梅妃啊……唉。”魏丞相在提到这个人的时候,轻轻叹了口气,转而又问,“他自己可清楚?”
长安点头,“想必是清楚的,最近一段时日,他常派人出去打探宫里的事,想必如果没有小姐的事,他也是要筹谋着回宫的。”
“呵,倒是送了他一个顺水人情。”魏丞相放下茶盏,捋了捋须,“我倒没看出来这小子竟有这般隐忍的心性。”
与他相比,足足长了他三岁的四皇子倒是差远了。
“对了,刚刚晟王与丹阳公主都议了些什么?”
长安眉稍微动,“他见的不是丹阳公主,而是小姐,小姐身边的丫环碧琴在湖边守着,我无法近前,只看到晟王跪在小姐面前足足一柱香的时间,然后愤怒的离开了。”
“哦?”相比五皇子的事,这件事反而更令魏丞相感到意外。
长安看着他脸上的神色,忽然问道,“要不要去查一查晟王?”
“不必!”魏丞相想到当日大殿之上三位皇子的反常之举,眸光骤然一寒,沉声吩咐,“安排下去,多派几个人暗中保护紫儿的安全,还有,后院的防卫也该是时候好好肃整一下了。”
长安想到之前小姐院子里平白出现那么多蛇,也觉得这后院的防范着实太过松懈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