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月容本想等魏千紫过来,毕竟她一个人在这陌生的地方还是觉得有些心慌。
可等了好一阵也不见她来,寻思着她是不是因为身体不适而耽误了,便想循着原路回去找她,谁知刚一转身,就见一个陌生男子正站在不远处看着自己。
那男子一身天青色纱质长袍,浑身上下没有丝豪配饰,容貌俊美,气质清和温雅,即使是这样大胆的注视着她,也不会让人产生丝毫的反感。
不知他究竟站在那里看了多久。
想到自己之前毫无防备的坐在草地上试吹笛子,用头上那串紫色小花吸引蝴蝶,苏月容的脸不禁一阵发烫。
到底是她大意了,原以为这样的地方应该不会再有人来,便毫无防备,谁知竟会出现一个陌生的男子。
他会是谁?
今日来参加宫宴的有许多千金小姐,自也会有不少世家公子,见他穿衣打扮皆是不俗,想必身份也不低。
他应该也是不喜欢那种热闹应酬的场合,所以才会走到这处清幽之地来的吧?
见他站在那条小径上没有要动的意思,苏月容不禁有些犯难了。
她可以从容镇定的面对最惨烈的伤者病患,可这样一位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站在自己面前,她着实不知怎么跟人开口。
正当她打算从一片没过膝盖的矛草丛中绕过去时,那男子清润温雅的声音响起,如微风掠过湖面,在人心底落下圈圈涟漪。
“方才那首曲子是你吹的吗?我还从未听过这般动人的曲调,能否请姑娘告知曲名?”
李长舒自认为听过无数高雅动听的名曲,可这首邮子却着实未曾听过,光是其中一段小小的旋律便能教人难以忘怀。
他的目光落在那支不足一尺长的短笛上,清润的眸子里闪过一丝遗憾。
只可惜这笛子过于追求精悍短小,到底是算不得正经的乐器了,若是换成尺八,再配以扬琴、编钟和罄,同时合奏,想必效果会更为惊人。
这几年他在乐曲上的造诣已经达到了一个顶峰,想要再有所突破已经很难,这也是他为何在十五岁之后再没有创作新曲的原因。
与其免强创作出不达心意的曲子,还不如保留着原来的那份心境。
本以为他这一辈子就那一曲芳华了,谁知今日听到她的一曲短笛瞬时惊为天籁,让他产生了源源不断的灵感。
他觉得,自己的局限已被这女子的笛声打破,完全有信心再创作出一首超越芳华的曲子来。
苏月容紧张的攥着那支短笛,原来他是被魏家小姐的笛声吸引而来,心中便也稍稍松了口气。
“方才的笛子并非我吹的,我也不知那曲子的名字。”
她本想说那曲子是魏家小姐吹的,可他又不认识眼前这男子,遂也就没有说明。
其实她也觉得这曲子好听,待会儿找到魏家小姐时,再向她问一问好了。
见这男子眼中神色清明淡泊,不似那种登徒浪子,苏月容大着胆子往前走去。
只是走到离他尚还有一丈远的距离时便停下了脚步。
本以为他会避开自己让到一边,谁知他却丝毫没有要让路的意思,苏月容不由急了。
身上的衣裙奢华无比,若不是担心弄坏了没法向魏家小姐交待,她早从那片茅草中穿过去了。
听到她的回答,李长舒丝毫不感到意外。
她矢口否认,大概是把他当成了轻浮浪子了吧?
见她明明很想过去,却又碍于面子不好意思向她开口,李长舒的唇角露出一丝深深的笑意,忍不住往前迈了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