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等到入夜时分,魏千紫挥退身边伺候的宫人,有些焦急的在榻前走来走去,目光时不时的瞟向窗外。
心中暗自想着,他今晚还会来吗?为什么走之前也不和她说一声?也不知他这般神神秘秘究竟在做什么,害她凭白担心着急。
朝堂上暂且有李云澜一力支撑,可李思年的事迟早要有一个解决办法才行。
今日她查探了少年的脉博,脉象不是很稳,因为一直处于昏睡状态,他整个人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下去,再这下去,他恐怕会熬不了多久,可她又不能让他清醒过来。
怎么办才好?
魏千紫捏着手指来来回回的走着,忽听得屋内传来一声低低的浅笑,她迅速抬头望去,就见原本空空的内室床榻不知什么时候躺了个人,正是南阳王。
他一身暗紫长袍,斜倚在床上,单手支额正意盈盈的看着她。
魏千紫顾不得追问他究竟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径直冲到他面前大声质问。
“你这一整天都去哪儿了?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下次要离开记得提前跟我说一声,如此不声不响的算怎么回事?”
她其实早就想说他了,每次都是如此,来无影去无踪,他倒是保持神秘了,却让她凭白担心不已。
南阳王见她生气,忙敛了笑意,拉着她坐到床边,好言安慰。
“我知道了,日后一定不会再这般,只是今辰见你睡得正香,不忍心打扰你,故没有与你说一声就悄悄离开了,害你担心,是我不对。”
他说着,握住她的手放到唇边轻轻一吻,犹如道歉。
魏千紫抽回手轻轻打在他的手臂上,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面色微红的将那只被他吻过的手悄悄藏在了帕子底下。
“谁担心你了?不要脸!”
南阳王一听,不由坐起身来。
“哦?原来不是在担心我,那是担心谁?”他话音一转,微眯着双眸细细打量她,幽黑的瞳孔中似闪过一抹危险的光,“我听说,今日你见了贤王?”
魏千紫被他看得一怔,心猜他究竟是怎么知道的,她和李长舒虽没有做什么逾矩的事,但仍不免吱吱唔唔起来。
“我……我和李长舒之间不是你想的那样,倒是你,整日神神秘秘的,也不知究竟背着我都做了些什么……”
她越说声音越低,以至于后面的话都有些含糊不清了,可南阳王仍是将她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又见她一副明显吃醋却又不敢表现得太过明显的傲娇模样,忍不住勾了勾唇角,伸手圈上她的腰,将她拢入怀中。
“我所做之事,皆无不可对人言,你若想知道,直接问我便是,大可不必藏着掖着,倒是你,不派个人时时看着,总教我不放心。”
他大大方方的说出他派了人监视她的事,魏千紫倒也并未生气,毕竟朝中如今还是有很多大臣对她的身份存了争议,再加上李思年如今‘病倒’,怕她借势趁机夺权,从此大周朝真的就要改了他姓了。
唯一让人放心的是她还未有子嗣,有人甚至暗暗起了心思,如果李思年真的不行了,到时必要逼她为李思年殉葬,也好为接下来的登基者扫清一切障碍。
而之前那些帝后情深的假象也都是由他们一手策划的,为的就是将来李思年大行之日好逼她以身殉情。
魏千紫自然是知道这些的,可也由着他们去,反正她不会留在这皇宫里做个有名无实的太后,更不可能为李思年殉葬。
只不过她暂时还未想到万全的脱身之策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