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燃忽然想笑,那会林浅浅的状态怎么都不像生病,时间又紧,他便打算先拜个堂再去医院的。
现在看来被记恨了。
还真是个小姑娘呀!
他刚要道歉,房门一响,顾婆子来了。
顾婆子眼神落到桌上,顿时忘了来这是干啥的,声音拔到最高: 𝓜.🆅𝙤𝓓𝙩🆆.𝓛𝔸
“哎呦喂,儿呀,你拿这些好东西给她干啥?给她拿俩窝窝头,饿不死就行,这些好东西还是留着给你弟弟和侄子吃。”
今天的宴席,顾婆子本打算上窝窝头和野菜饼子,顾燃却说一辈子结一次婚,得办好点,他来出钱。
结果每个桌上都有一盆猪肉炖粉条,二合面馍馍!
县领导那桌菜更好,鸡鱼肉蛋都有。
顾婆子心疼死了,顾燃的钱就是她的钱,她的钱等于是二儿子的钱,这相当于吃的二儿子的肉!
再说领导也罢了,新媳妇哪里配?
她端起碗就跑,顾燃伸手夺回去,温言说:“妈,别这样,浅浅第一天过门呢,再说我媳妇连个鸡蛋都不配吃吗?那我月月寄回来的钱,能买多少鸡蛋?”
顾婆子哑然,老头子整天腰疼腿酸,二儿子好吃懒做,一年到头挣不几个工分,要不是靠着大儿子,哪盖得起这么好的房子,还养着顾春一家子?
大儿子就是棵摇钱树呢。
“我不是那意思……吃就吃了。”顾婆子支吾,“我来是告诉老大家的,等会客人走了去收拾桌子打扫卫生,把碗盘筷子洗干净,明天早起给全家人做饭,做完饭再把一家老小的衣服洗出来,那俩娃的最脏,要使劲搓,洗完衣服再去砍柴……”
林浅浅含笑不语,还明天的活,今天几十桌客人的碗盘,一个人都得洗到半夜,顾婆子这是拿人当驴使呢!
不怕她手滑的话,那就洗了,管教几百个碗碟粉身碎骨!
逃不了够憋屈了,还想她当牛做马,没门!
顾婆子说完要走,被顾燃喊住:“妈,一会喝完酒你开车送孟主任他们回县城,我就不去了。”
“我去洗碗呀。”顾燃笑吟吟,“如果我媳妇第一天进门就得干活,非干不可,那么我来替她。”
“干点活咋了?谁家媳妇不干活?”顾婆子不服气,“女人就是这种命。”
“那我媳妇命好,她啥都不干,天天玩我也愿意。”
“敢情你娶个媳妇是供着的?你看看咱村,哪个媳妇这么高待遇?哎呦喂,你是要气死我?”顾婆子气得往外走,到了门口又扔下一句话,“罢了,你就是个老婆迷。”
门关上,新房安静下来,林浅浅听到了自己的心跳。
顾燃还以为吓着她了,愈加温柔:“我妈年纪大了,有时候犯糊涂,你别在意,就算以后我不在家,你也该吃啥吃啥,不用怕。”
林浅浅不敢看那火热的眸子,刚给他冷脸,他却回一粒甜枣,这男人好像还不错,没被设计的话,跟女配说不定是幸福的一对。
可惜呀……
这场婚事顾婆子一手策划,明着是顾燃,洞房花烛夜,新郎换成了顾春。
晚上黑灯瞎火成事,早上女配才知道新郎换了人,顾春却用喝醉酒走错门搪塞。
女配寻死不成被救回来,又被李玉菊顾婆子以女人的名声恐吓,只能认命同意嫁给顾春,走上死亡之路。
她本来因为家庭成分自卑,结婚又是自作主张,受尽痛楚也不敢告诉父母,就这么自己苦捱,不到一年含恨而亡。
至于顾燃,婚夜被顾婆子灌醉,早上得知媳妇成了弟妹,转身离去,从此再没回过朝阳村。
那本书林浅浅其实看了很少,除了几个主要人物的结局,其
第4章 意外(2/2)
他均不知,包括顾燃。
此时不觉想到,要不要将错就错嫁给他?
只要提醒他今晚别喝顾婆子给的酒,顾婆子的诡计就不能得逞。
当然这念头只是一闪而过。
她翻翻白眼:“我记住了,你还是去陪客人吧。”
顾燃还要说什么,外边一阵哭声,顾婆子又跑了来:“儿呀,不好了,小狗蛋受伤了,你快去看看吧。”
…………
小狗蛋是大队长的孙子,玩闹时不小心踩到破旧小板凳,被上面的钉子扎伤了脚。
他受伤的小脚丫光着,罪魁祸首小板凳歪在一边。
顾燃建议就医,大队长挥挥手:“你去忙你的,这种小伤不用当回事,过几天自己就好了。” 𝙢.🆅𝙤🅳𝙩🆆.𝙡𝘼
村医张春霞附和:“对,抹点紫药水就行。”
大队长抱起小狗蛋要走,被林浅浅拦住:“队长,这事不能这么草率,伤口感染的话可是要命的,还是去医院。”
“你懂?”大队长诧异。
全体诧异。
林知青在众人面前从来都是少言寡语,今天怎么像换了个人?
林浅浅贸然出声,自然有自己的打算。
她还欠着空间以事易物的好事呢。
救人不就是最大的好事?还能拉大队长的好感。
大队长可是仅次于村支书的二号人物。
她指着小板凳上锈迹斑斑的钉子:“生锈的铁钉含破伤风菌,如果伤口在皮肤表层,不会有危险,但狗蛋伤在肌肉深处,处理不好有败血症的可能,最好赶紧清创,再打一针破伤风。”
林浅浅说到这里想起来,华国现在好像还没这种疫苗。
但她空间里有。
她一番话把大家说得一愣愣的,大队长傻乎乎地问:“啥是清创?啥是破伤风?”
不等林浅浅回答,李玉
素来欺负林浅浅习惯了,李玉菊逮到机会就害人。
大队长蹙眉问她啥意思。
“她又不是医生,懂个屁呀,以前你经常逼她出工,这是恨上你了,找机会报复呢。”
林浅浅扶额:这女人是坏还是傻?
为了不被误解,她忙解释爸爸妈妈是医生,话刚出口又意识到自己失言,因为说的是自己爸妈,而不是女配的。
还是穿过来时间太短,不能很好融合。
果然李玉菊更得意了:“骗子,你爸妈明明是资本家!”
“住口!”顾燃呵斥。
林浅浅的举动也让他意外,但作为丈夫,必须维护妻子。
“这位女同志,你什么意思?浅浅嫁给我就跟过去没有关系了,她关心孩子健康,你却挑拨离间,要说心肠黑,这里应该没人比过你!”
在他家门口诋毁媳妇,这女人脑子不好使?
李玉菊吓一跳,想起来晚上的好戏还没发生,林浅浅此刻还是顾燃的妻子!
顾燃干部身份,结个婚县领导都登门祝贺,她一个小知青哪得罪得起?
她慌得不得了,嘴上不服输:“可她爸妈就是资本家呀。”
林浅浅淡淡一笑:“是我没说清楚,做医生的是我干爸干妈,我亲爸妈没什么好说的,但小狗蛋的伤我是按照正常医疗流程来告知的,去不去医院,大队长自己做决定。”
“哎呀,咱们农村人,谁没有被钉子刀子划过,哪有那么金贵,你别听小孩子胡说。”顾婆子出来打圆场。
大队长犹豫片刻,还是抱着孙子去抹紫药水了。
林浅浅看了看,食指上的小痣已经变成了绿色。
这判官不错!
她掩住笑意去了厨房,在柴堆里挑了半天,捡了一根都是尖刺的木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