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干你什么事?”
赵莲理所当然道:“她会做,我便不需要做了。www.xiaodiaodayacom.com”
赵父扶额,委婉说到:“哪个小娘子不会女红,往后你成婚了,得给家里人做些衣服鞋袜的。”
赵莲更疑惑了,这些活丫鬟做不就行了,为什么非的她不可。
“魏野又不缺丫鬟。”
赵茴忍俊不禁,她以往怎的不知道这莲姐儿这般好笑。
赵父被哽住,这是一回事嘛吗,请人教闺女的事是迫在眉睫了。
“叫你做你便做。”
赵莲:“……”
这是**裸的威胁,以父权欺压她。爹爹怎的自她解禁出门之后就是她百般不耐,越看越不顺眼了。
但是赵莲的不屈被一个眼神击败,臭着脸在赵茴的嘲笑中推着叮当与她去拿了针线筐。
有了叮当的帮忙,赵莲才不至于两眼抓瞎,不知道从哪里开始。
叮当没有问什么她不懂,只是给她选了一块纯色布料,描了朵简单的莲花花样,用绣绷固定住,给她配了线,起了开头,再交到她手上说:“姑娘你按着样子接着绣便成了。”
看着也不是很难啊,赵莲自信满满的拿起那根针。还没下手,叮当焦急道:“姑娘,针不是这么拿的,这么拿不好绣。”
“怎么拿?”
叮当亲手示范了一回,赵莲哦一声调整,她捏着针,准备下人生中的第一针。
叮当又阻止:“姑娘,你的针不能落得这么远,不然就不好看了。针要落到着这儿才好看。”
赵莲深吸一口气:“哦,我晓得了。”
顺着她指的点,她落下了针。
“姑娘。”
赵莲泄气:“又怎么啦。”
叮当小心翼翼,硬着头皮说:“这一针绷得太紧了,应该,松些……”
哦,我的天。赵莲头痛不已,索性说:“叮当,还是我自己来吧。孰能生巧,等我熟悉了再说。”
随即叮当静静坐在赵莲身边,不说话了。就是赵莲戳一下,她的眉头就皱一次,好似戳着她肉似的。
“莲姐儿,几年前,你还给爷爷送过几双鞋子,怎的离了村里几年便连朵花花都不会绣了。”赵茴似笑非笑的看她。
赵父的态度,魏野的撑腰给了赵莲胆子,现在遇到这类问题,她都不带慌的,“害,城里生活好了呗,反正往后自有人替我做,我便忘了。”
瞧她得意的样,赵茴轻笑。
“出嫁的时候献给魏家长辈的鞋袜你也交给丫鬟做?别的郎君都有媳妇做贴身衣物,难道这些你也交给丫鬟?你不隔应得慌?”
赵茴的三连问对赵莲毫无用处。以前她哪件衣服是自己做,还不是买的,不是照样舒服吗。
她毫不在意。赵茴反而笑得更欢,“你不学,往后别的女人拿着香囊送我那便宜妹夫的时候,你可别哭。”
“这便是我与你的不一样了,他爱收不收,只要我吃好喝好,管他呢。”
她和魏野才不是那种关系。他们是彼此心灵上的寄托,才不是这么浅薄的关系。
“这话说的未免太早,我等着瞧。”赵茴收起针,翻了翻新做的袄子。
赵莲自信至极,斜了她一眼。“我可觉不像你们。”
她的眼睛慢慢定住,嗯,这是什么?小孩的衣服?赵家有人要生小孩了?
“三姐姐,这是小孩的衣服,你给谁做的?”
赵茴呼吸一滞,翘着兰花指,指了指自己,娇笑道:“当然是给我自己做的。”
赵莲别开眼,不行了,她好做作。
“你又没有孩子,做这东西做干什么?”
赵茴朝她挤眉弄眼:“你猜呀~~”
这矫揉做作的劲儿,赵莲觉得她的隔夜饭都要吐了,好好的一个姑娘,怎的时不时的就抽风一下。
“我不想猜。”赵莲连忙转身,自己绣自己的。不绣不行,她爹爹有时候就是太烦了。她就做样子就好了。
叮当若有所思的看了看赵茴的小腹,她娘还在的时候,给她做衣服就是这副温柔的模样啊。
这赵家三姑娘……
这不可能。
叮当摇摇头,晃出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
赵茴正大光明的摸了摸肚子,“叮当,我的脸有花吗?”
叮当缩了缩脑袋摇头,这位三姑娘的眼神冷飕飕。
赵莲浑水摸鱼一早上,赵父也没精力管她,他现在已经焦头烂额了。如今集市上的物价一天比一天高,而越来越多的人涌入城中,而大部分都没有地方住,他们吃喝拉撒都在城里,非常难管理。最重要的是永安城现在只入不出,有没有客商,能养活的人口可不多,人多了,他们就有钱也买不到东西。
迟早要出乱子,所以官府说没有地方住就要被撵出去,这么做确实有一定效果。但是积累的民怨怎么办,若是恰好海盗袭击那些被赶出去的人,事情闹大,主簿是地头蛇了,升迁希望渺小,算不得什么。县令和县尉却惨了,得一辈子窝在这个小县城里。
“五哥,五哥,是真的!”赵崇欣喜若狂跑来。
“什么真的。”
“太傅,太傅他老人家真的在永安啊!现在县令,县尉,主簿都去了拜访了。街上百姓都知道了永安安全了。”
赵父亦扬起笑容,虽然已经得到消息了,但是没有确切的消息,心里一直打鼓呢。这下永安的真的安全了。
这可是有旧事的,当年太祖在位之时,时为太子太傅的王家老爷子奉令随巡检使巡视西南,被土人扣住,朝廷二话不说立即派兵遣将攻打土人救出太傅。至此太傅之重,天下皆知。
此后此类事件发生三次,每一次朝廷都绝不拖延,一听太傅有难,绝不拖延。甚至最后一次朝廷放话,敢动太傅者,为皇室之敌,夷三族。天下英雄共诛之,提犯者人头给官府,可得厚赏。
太傅至此名震寰宇,无人敢害。
这下永安真的安全了。
“太傅行踪不定,居无定所,贵人们想见一面都难,更别说是平常百姓了。现在普通人都知道若是得到太傅赏识,便可一步登天,平步青云。多少学子放下脸面堵在太傅门口。”赵崇眉飞色舞。
“五哥,我——”
赵父没听完就知道这个弟弟想什么,于是说:“我不挡着你追求前程,但王太傅是文人啊,你会做文章吗,会做诗吗?和那些书生学子挤在门口,若是侥幸被放进去了,你要对太傅说什么。”
赵崇被赵父打击的头也抬不起来,心若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