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臻刚刚走出房门,突然听见后方的院子里传来响动。
谢云遥和沈臻对视了一眼,立刻跑可回去。
但是还是来迟了一步。
谢云遥看着安详地睡在摇椅上的老人,双目紧瞌,仿佛只是睡着了。
“陈伯?”沈臻轻声呼喊,像是对待一个刚刚沉睡的老人。
唯恐声音太高会惊扰到他。
晓东在一旁抹了一把眼泪很,他看着陈伯对沈臻说:“沈小公子,其实从我知道你的身份那一刻开始,我已经有了预感,陈伯熬不了几天了。”
但是他也没有想到竟然会走得这般快,以至于,晓东也没有任何心理准备。
陈伯已经已经到了花甲之年,年轻时虽然厉害,但是老了之后,身体慢慢就衰弱了下来。
晓东是十年前,陈伯从一个远房亲戚家接过来的孤儿。
“陈伯的身体,早就不行了,他经常和我说以前沈府人多热闹的时候,他啊,虽然心中不说怀念,但是眼里藏都藏不住。”
晓东看了看陈伯继续说:“他其实一直在等小公子或者沈府其他的人能回来一次,一直拖着病体再等,见到小公子。他了却了心愿,也没有什么好留恋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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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臻牵着谢云遥原路返回,一路上唯有脚步轻踩枯黄的野草,发出的窸窸窣窣的声音。
“真的不回去吗?我们可以给陈伯办一个葬礼再走。”
沈臻闻言,摇了摇头。
“就按陈伯的意愿来吧。他想安安静静的,他这人一生都喜静。”
陈伯去世,晓东也不可能再留在沈府中了,他年纪也不小了,想要出去闯一闯。
沈臻给了他一笔银两,让他去料理陈伯的后事,剩下的本来是想送给晓东的,他是他想要自己去闯荡,拒绝了。
但是最后晓东还是拿了剩下的银子,不过他说:“陈伯一生都在看守这个院落,我总不能等他死了之后,就把他最爱的东西,扔在一边不管不顾。”
“我还是想出去走走,剩下的银两我会找一个能够托付的人,让他帮忙搭理。”
谢云遥和沈臻回到马车边,四处望了望,并没有看见念念和季棠。
程子昱和覃泠泠也没有看。
默默等了一会,还不见来人,谢云遥微微皱起眉头。
“会不会是出事了,我去找一找,沈臻你这里等着,防止他们回来以后,找不到我们。”
沈臻点了点头,谢云遥刚走没有一会,一行人都回来了。
覃泠泠,程子昱,季棠和念念。
几个人面色看起来都不太好,尤其是程子昱和念念。
程子昱这人平时看起来就不是好相与的人,说话更是喜欢给人泼冷水。
此时紧皱着眉头,情绪更加外露。
“怎么了?”
谢云遥看了看沈臻,念念一脸委屈的想要挽着她的手臂,谢云遥立刻远离她。
看来她是真的生气了,平时虽然不喜,但是也不会表现得这般明显。
沈臻看了看季棠,如果说念念只是表情看起来委屈,那么季棠就是看起来憋屈了
少年人喜欢张扬,季棠向来是非常注意自己的形貌,尤其是他的头发。
而现在灰头土脸,头发略带凌乱的少年,眼中带着大大的迷茫。
想来是真的遇到了非常迷惑的事情。
“季棠,你来说,怎么回事?”
季棠这才从愣怔中醒过来,他看着沈臻。
语气透露出迷茫。
“念念和程子昱打起来了,突然打起来了。”
真的很突然,糊里糊涂就打起来了。
不过这还不是最让季棠迷茫的,最迷茫的是,他突然发晚安,自己好像没有念念厉害。
他季棠,打不过念念一个小白花。
天哪!
怎么会这么样。
“打起来了?”
沈臻看了看程子昱和念念,这两个人明明没有任何交集,性格也迥异,怎么会打起来。
俩个小时之前
季棠和念念坐在马车横栏上,无聊的等人。
突然,季棠听到念念对他说:“季哥哥,我去河边走一走,你在这里等吧,等到遥姐姐回来以后,我再回来。”
季棠不解地说:“你是不是无聊了,那你去吧。”
念念前脚刚走,程子昱和覃泠泠立刻赶到了。
“他们人呢?”
程子昱看着马车上只坐着一个季棠。
“沈将军和他夫人去旧宅祭拜了,让我和念念在这里等你们。”
程子昱挑眉问:“那她呢?”
季棠不明所以地问:“谁?念念?”
程子昱点了点头。
“她觉的无聊,出去转一转。等会就回来。”
季棠看着程子昱转身就走。
“你去哪?等会沈将军她们就要回来了?”
程子昱没有说话,看着他的背影,季棠小声说:“真是一个怪人。”
不多时,还没有等到沈臻和谢云遥回来,季棠突然听到了巨大的响声。
四处看了看,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地方,也没有来。
他突然有点担心,会不会是念念在不远处遇到危险了。
想到这里他迅速顺着发出响声的地方跑去。
在一处小河边他看到了非常令她不解的画面。
在河流的东西两边念念和程子昱正在对峙。
“你们在干什么?”
念念看到季棠赶来了,虽然不愿意再纠缠下去,但是心中还是觉得退一步憋屈。
她高高悬在半空中,河流在她脚下,奔流不息。
静静看了一眼季棠说:“季哥哥,你别管。”
季棠不解地看着盛怒的念念。
“不是,你和他能有什么非要打架的矛盾?你赶紧回来。”
“我就是和他不对付,第一眼开始就不喜欢他,非打不可。”
念念手中运气灵力点点小水滴化成了巨大的水柱,瞬间冲向程子昱。
程子昱提起手中的黑刀,一刀挥向水柱,两种灵力相撞,迅速把水柱化成了点点水滴,四处飘落。
站在一旁观战的季棠,莫名感受了一场人工降雨。
虽然说,秋天淋一场清凉清凉的雨,并不会有多不舒服,但是,季棠还是很不开心。
他叹了一口气,既然劝不动念念,那就劝一下程子昱吧。
“程公子,我说,要不你赶快下来,你就不要和她一朵白花计较了。”
程子昱闻言戏谑地看着念念。
“你竟然真的把她当成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白花,那你可真……”
“真,真什么?”对上他的意味不明的笑容,季棠就觉得没有什么好话。
“那你可,真,真是个傻子。”
话音落,慢慢反应过来的季棠,体会了一把,什么叫怒火中烧。
“你怎么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