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棠的初中,就在顾少卿高中的隔壁。
第一次见到他,是在高中联欢会上,他一身白衣,坐在三角钢琴前,气质悠然地弹奏着肖邦的《降E大调夜曲》,灵活修长的手指在黑白键跳跃,清冷的双眸沉稳如海,灯光打在他身上,仿佛世界只有他。
少年慕艾,一眼惊艳,阮棠对顾少卿念念不忘,时常借口给哥哥送东西,跑去隔壁高中偷偷看顾少卿。
他性格孤僻,不合群,经常一个人坐在树下看书,后来很多年阮棠想起他,总是无法忘怀秋枫树下的少年,树荫漏下的光影落在他身上,像画中的人。
后来的后来,他总出现在她的画笔下,一横一撇,全流淌在青春的时光里。
暗恋,大概就是把你的样子画在纸上,偷偷记在心里! 🅼.𝕍𝓞🅳𝕋𝕎.🅻𝘼
她鼓足勇气给他写过告白的情书,给他送过自己画的画,可一封封,一幅幅,全都石沉大海。
阮棠苦闷过,伤心过,紧张的高中生活,也让她暂时忘却了他。
家里没破产之前,她父亲是有名的富商,跟着爸爸去参加过酒宴一次,在那里又遇到了他。
他穿着一身工整的白色西装,从远处走来,淡淡从她身边走过,仿佛掠起一股微风,连空气都变得燥热,她的心脏怦跳得厉害,血液沸腾,在那漫长的二十秒里,她甚至都忘记了怎么呼吸,可是她知道,他始终不知道她是谁。
她就那样,像个傻子一样,站在那里,一直看着他的背影,发呆了好久好久。
具体多久,她也忘记了,后来是她爸爸牵着她走了。
年少的阮棠多想告诉他,她的每一支笔都知道他的名字。
她读大学的时候,家里破产了,爸爸中风了,妈妈的身体也变得不好,不懂事的哥哥因为和人打架被抓了,她开始从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大小姐,变成了尘埃里的一粒微尘,尝尽了人间冷暖。
她开始要打好几份工,开始要承担起家庭的责任,她变得忙碌,变得不再那么想他,甚至在庸碌的岁月里慢慢忘记了年少时不该有的妄想。
直到那一年,她在路边偶遇了酷酷的小时宴。
男孩儿问她在做什么,她在做什么呢?
她看到路边的树下开了一圈的格桑花,于是灵感一来,就给树画了一个树洞,再画一只松鼠,小松鼠为小花花浇水……
正是这样的举动引起了放学回家的时宴的注意。
三岁的时宴总是不高兴,陪着他的人不是司机,就是保姆,他看到她那么有趣,莫名产生了好感,就提出让她给自己当家庭老师。
突然被一个小男孩儿提出工作邀请,第一个念头只觉得好笑,并没有当一回事,之后她接到的壁画订单,去了地方才知道,东家居然是这个小朋友。
阮棠这才知道,她年少时暗恋的对象,居然当爹了,现在正处于植物人状态。
出于某种隐秘的心理,她答应留下了给顾时宴当家庭老师,没几个月,顾少卿就醒了,很突然。
他多年后睁眼,看到的第一个人,是她。
如果不是林月池出现,她想,她会一次次放纵自己,在他身边。
因为她发小,第一次喜欢的人,哪怕过了很久很久,还是会很喜欢。
她以为,在他面前,她已经把喜欢这件事,藏得很好很好了。
可现在,他告诉她,他记得她,记得她写给他的情书,那情书里有她少年时最懵懂最热烈的告白。
阮棠望着他,娇俏的脸瞬间漫上了绯红,羞耻像传染病一样,蔓延至全身,耳根子都红透了。
“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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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9章 她的每一支笔都知道他的名字(2/2)
次提醒他,对孩子的陪伴。
如果没有阮棠,他想,他不会多看那个孩子和林月池一眼。
他幽冷的眼静静地看着她,语气坚定,“如果是你,我愿意。”
阮棠两颊越发绯红起来。
心里抑制不住的欢喜。
怎么回事?
就像做了一场美梦,梦里什么都有了。
阮棠默默在自己胳膊上拧了一把。
嘶,好疼。
顾少卿看她眉间颦蹙,问:“怎么了?” 𝙢.🆅𝕆𝘿𝕋🅆.🅻𝓐
“顾先生,你是因为喜欢我,才对我说这些话吗?不是因为时宴,不是因为你寂寞,也不是因为旁的别的,只是因为,喜欢我?”阮棠频频想要一个确定。
顾少卿笑着点头。
“为什么呢?你喜欢我什么?”阮棠追着他刨根究底。
因为在她认知里,她暗恋他,和他喜欢她,是没有关系的呀!
顾少卿看阮棠对自己的喜欢,似乎很没有自信,“因为……”
他也不知道怎么说。
他说:“那只是一种感觉,也许等我们继续深入交往了,可能会给我答案吧!”
他也很想给那种感觉一个清晰的定义。
阮棠欢喜地点点头。
然后又意识到自己这样好像不矜持一点,于是转过身捧着脸笑。
跟自己少年时喜欢的男神谈恋爱,她实在是没有理由拒绝。
不管有没有天长地久,曾经拥有就够了。
顾少卿的脸凑到她耳边,“那么,我们现在就正式开始交往了?”
阮棠不好意思地眨眨眼。
他握住她的手,走向宴会场,“吃饭去。”
突然阮棠吓了一跳。
原来躲在一旁草丛里的洲洲和时宴因为挤来挤去,不小心跌了出来。
俩娃跌出来,乐言和小海也跟着摔了出来。
这就算了……
连秦朝远和施雪敏也躲在角落偷听,看到几个娃都暴露了,一时激动,也发出了声响。
秦朝远咳了咳,“天气挺好哈……”
施雪敏一脸遗憾:“想看的亲亲居然没有……”
顾少卿、阮棠:“……”
此时最开心的莫过于时宴了。
他欢欢喜喜跑过去,先是把顾少卿和阮棠的手分开,然后自己一人握住一只手,和他们去吃宴席。
洲洲摇摇头。
这个徒弟真是没法教了。
急什么急啊?
乐言也跟着跑到阮棠身边去,一脸捉急。
可是捉急归捉急,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干着急。
小海悄摸摸问洲洲:“怎么回事啊?时宴要有后妈了吗?”
“大人的事情,劝你不要多问,走吃席去。”洲洲招呼大家去吃他家的宴席。
想他活了五岁,有生之年见证了爹妈从谈恋爱到结婚,自己还能给爹妈当个花童,好多长辈说,真是闻所未闻。
但……他也不是唯一的例外。
嘉宝是这样。
现在时宴也会是这样。
只不过不是亲妈,而是后妈。
他的铁子终于要有妈了。
秦朝远走过来说:“洲哥,听说你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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