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舟被亲得脑子都糊涂了。
腿也不自觉地合拢, 夹紧越辞的腿。
他用手挡住自己的脸,皱着眉将半张脸埋进枕头里,又因为下巴被越辞的虎口卡住,强行接受着越发猛烈的亲吻。
舌尖被嘬得水声啧啧, 舌根都被吸麻了。
无论是站在门口的人, 还是施暴者, 心里同时在想——
比起被一个男人按在病床上亲吻,觉舟更在意的是, 被另外的人撞见。
越辞是在觉舟去小姑娘家上课时发现觉舟有脸盲症的。持着本能对觉舟的关注, 以及一天内数次更换衣服出现在觉舟面前,以及今天觉舟喊他谈亦, 种种迹象都表明,觉舟分不清在自己眼前的人是谁。
所以, 要是有旁人冒充谈亦,也能像他这样可以将觉舟按在床上随意亲吻吗?
这个行为后来慢慢变了味。
起初是越辞主动的,带有掠夺性质的, 后来就是纯粹的讨好觉舟, 无限-制地压抑自己的感受。
抑制不住的甜腻声音,尾音像带着钩子, 末端茸茸的。
上面传来的触感是温热的,高大的青年好像偏爱薄荷味的牙膏, 唇齿间充盈满温柔的草木香。下面却冰得像落入寒窟, 冻得觉舟那里都在打哆嗦, 呜咽着被玩弄舌尖。
觉舟倒不是难受。
舒服还是很舒服的, 除了强行做这种事情外,对方格外注意觉舟的感受,吮-吸的动作都戳到觉舟的点上。使得觉舟手脚都发软, 根本没力气反抗。
但是生理上的失态,正常男性都会有的,希望更深入一步的亟需,以及旁边还有人站在门口默不作声地围观,这些都让觉舟羞耻到整个人都恨不得缩起来。
“对不起。”越辞松开觉舟一秒。
就当觉舟以为他要结束后,只来得及喘口气,下巴再次被桎梏住,强行继续亲吻。
“小声点,”谈亦敲了敲门板,“声音再大点,半个基地的男人都要过来了。”
语气温和,还含着笑。
觉舟湿着眼望过去,却发现门口的人衣着跟压-在自己身上的谈亦一模一样。
完全分不出谁是谁。
因为门口的人这句话,压-在觉舟身上的人力气松了点。觉舟忙抓住谈亦先前放在床边的外套,勉强获取一点安全感,往床角躲,又被对方抓回来继续亲。
都亲十几分钟了。
觉舟都要被亲肿了。
难道谈亦还不腻吗?
也许是因为觉舟老是往旁边躲,越辞最终无奈地将他抱起来,按在自己的腿上继续亲。
唇齿触碰间发出的声音很清晰。
门口的人无奈叹了口气,再度将门合拢。
觉舟腰软,抱在怀里温热舒服,虽然是一个成年男人的体重了,但对于越辞来说还是很轻的,时不时能将觉舟托起来继续亲。
好舒服。
觉舟昏昏沉沉地想,根本分不出心神来思考门口的人和在吃自己口水的人分别是谁。
最终可能是看觉舟真的要承受不住了,发生的反应明显到一低头就能看出来。越辞便松开他,将多余的津-液舔干净。
觉舟的目光有些涣散,任由对方舔舐干净自己红肿的唇,分开时发出“啵”的清脆水声。
他被越辞放到床上,夹紧了怀里属于谈亦的衣服。
是真的被亲到熟透了,像颤巍巍的果子,一碰就会流出甜甜的汁液。
“对不起。”越辞又说。
觉舟握拳,用力砸在越辞肩膀上。
越辞没躲,任凭觉舟打。
他肩膀属实硬,觉舟没把越辞打出好歹来,自己的手掌倒是被弄疼了。
越辞紧张地捏了捏觉舟的手指:“疼不疼?”
觉舟:“你**”
越辞安抚地揉了揉他的太阳穴,轻轻敲了一下觉舟的后颈,按到某个穴位。
觉舟脏话还没骂完,就软绵绵地瘫下去。
待确定觉舟真的昏睡过去了,谈亦问:“聊聊?”
越辞点了点头。
“你都想起来了?”谈亦坐到办公桌后,唇角还含着笑。
越辞低着眉整理被觉舟抓乱的领口,没有搭理他。
他像是有皮肤饥-渴症一样,直到再度将觉舟抱进怀里,才找回与旁人沟通的欲/望,抬眼望向谈亦:“只想起一点,你跟顾觉舟交往多久了?”
病床与办公桌之间仅隔了几米距离。
谈亦的心脏漏跳了一拍,忽然失笑出声,恍然大悟。
怪不得越辞会做出这样的行为,以他隐忍到极致的性格,怎么会按着觉舟,在谈亦面前,亲吻十几分钟。
他竟然误会,在他不在的时候,谈亦与觉舟在一起了。
脑域异能者还有一个强处就是撒谎也能做到无懈可击,谈亦转了转手中的笔,笑着说:“从你走之后。不过他应该不会向你承认的,建议你不要去问他。”
越辞当然不会去问觉舟这种事。
先不说他无权干涉觉舟的感情关系。
其次,他不想从觉舟口中得知,觉舟与别人在一起了。
“知道了。”越辞沉默着回答。
“当着我的面亲我的男朋友,你不愧疚吗?”谈亦问。
明明趁越辞不在,借着越辞的身份去找觉舟的人是他。他理所当然地借助两人之间的信息量不对等,堂而皇之向越辞撒谎。
越辞低下头:“对不起。”
他想起自己那个曾经当过第三者的继父,胃里泛起反胃的恶心感。然而兜兜转转,他成为了像他继父那样的人。
谈亦说:“对不起有什么用?你不过是出去了一次,回来后就学会了当第三者?我要是这样亲你的男朋友,你不会生气?”
“还好顾觉舟脸盲,”谈亦语气从容,“他将你当作好兄弟,你却冒充我的身份去强-迫他,如果他知道了会有多伤心?”
“你知道他脸盲?”越辞抬头。
谈亦很自然地“嗯”了一声,“这次的事情就当成没发生吧,下次,我希望你离顾觉舟远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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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舟生气了好久。
谈亦亲他的目的一定是为了让越辞吃醋。
小情侣之间吵架怎么老是拿他这个炮灰当工具人啊,还爱亲来亲去的,前两个世界都没这种情况,弄得觉舟和系统都好无奈。
但是第二天早上,中心区域派发给他的新任务,又是去给谈亦当助理。
觉舟:“我不想去。”
工作人员:“可是没有其他任务了。”
觉舟:“搬砖的活也没了吗?”
工作人员摇头。
其实是有的。
但是觉舟真去那里了,不知道是他搬砖,还是砖搬他。
觉舟呼出一口气,不情不愿地踏上前往医疗中心的路。
快到门口时,一个年轻男生热情地向他打招呼:“顾先生,早上好!”
觉舟没认出他是谁,礼貌地点点头。
还好旁边有个路人上前拍了一下男生的肩膀:“温书羽!又抓到你偷懒了!”
温书羽呸了声,急于维护自己在觉舟面前的形象:“才没偷懒,我是来看越哥的。”
等把路人赶走了,温书羽偏头问觉舟:“顾先生,你也是来探望越哥的吗?”
越辞为什么会在这里?觉舟茫然,问温书羽:“他受伤了吗?”
温书羽:“对,出任务时受的,顾先生不知道吗?”
觉舟连忙多问了几句。
然而谈亦早就布置好一切,堵住所有漏洞,故而觉舟再怎么追问温书羽,也没发现在不知不觉中,越辞早就换了一个人。
想到越辞受了伤,觉舟加快脚步,与温书羽一同去了住院部。
病房里季拾也在。
越辞住院这段时间里,季拾每天都会来探望他,比隔壁病房里伺-候父亲的孩子跑得还要勤。
看到觉舟来了,季拾愣了一下,又反应极快地掩饰住自己的惊诧:“顾先生,你怎么来了?”
温书羽:“季哥早,是我带顾先生来的。”
觉舟没跟季拾叙旧,直接拉开病床上的帘子。
越辞坐在床沿,眉眼披了一层金色的光。
觉舟:“……越辞?”
越辞应了一声。
他知道,觉舟是认出他本人了。
觉舟拿了病床前的苹果,用水果刀削得七零八落的。
季拾看不下去,接过手帮忙。
“最近过得怎么样?”越辞开口。
这是一个对于觉舟来说,很奇怪的问题。因为他前几天就跟越辞见过面。
病房里配备的椅子很矮,他凑到越辞面前,下巴抵到越辞的膝盖上,压低声音抱怨:“谈亦欺负我。”
很绿茶反派的言论了。
越辞:“怎么欺负?”
觉舟告状,“谈亦咬我,他好过分。”
怕越辞不信,他的指尖抵上自己鲜红的唇-瓣,陷下一个小窝,“咬肿了,吃饭都难受。”
越辞:“嗯。”
觉舟:?
正常情况下越辞不应该是生气吗?
“很疼吗?”越辞问。
“不……不是,好疼。”觉舟按了按自己的嘴-巴,很假地嘶凉气。
越辞瞥了一眼旁边的季拾,抱着觉舟的腰,拖到自己的腿上。
亲密到超过朋友界限的姿势。
觉舟吓得搂紧越辞的脖子,还没来得及质问越辞要干什么,越辞就低下头,重复自己昨天的行为。
不过这次先从舌尖开始吮-吸的。
用别的方式,替觉舟安慰了一遍,被亲肿的地方。
季拾削苹果的手一抖,又面无表情地,继续削下去。
温书羽:“越、越哥……”
越辞置若罔闻,托着觉舟的后颈继续亲。
温书羽傻眼了,又隐隐明白了什么。
怪不得前几天越辞看觉舟与季拾和谈亦贴贴时毫无反应,原来他们四个人之间已经达成了默契的平衡。
怎么可以这样。
越辞在他心中高大的形象一瞬间崩塌,他拍了拍自己的脸,又胡思乱想着一个家庭里出现很多个家庭成员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越哥并没有破坏觉舟和谈教授的家庭,只是加入了他们。
觉舟从小到大连女生的手都没碰过,很少跟别人发生亲密举动。
更何况,这两次那个什么之间只隔了短短一天,有了昨天十几分钟的经验,越辞这次要熟练很多,甚至清晰觉舟腰上哪里最受不了触碰。
“呜……”偶尔被松开一次呼吸新鲜空气,觉舟就会骂人。
被再次堵住嘴后,又会情不自禁-地迎合越辞的动作。
越辞早就察觉到觉舟对这种事情的反应很大,不是心理,而是生理的,手一往下挪,就能感知到觉舟的腿根在颤-抖,那里的温度烫得灼人,好像再亲亲,就可以磨出水来。
他不喜欢看到觉舟现在这样。
因为被不喜欢的人亲密接触,所以露出隐隐的抗拒来。
但是,一想到谈亦可能也对觉舟做出了这种事情,越辞就。
忍不住的,想看觉舟哭得更厉害。
越辞低下头,改去亲吻觉舟的喉结。
觉舟在越辞怀里哭得唇-瓣都在颤-抖,又可怜兮兮地捂着自己的眼睛,腔调软软的:“越辞……”
谈亦不在啊,越辞怎么也跟着谈亦,发了一样的疯。
“顾觉舟,我是越辞。”
越辞捏着觉舟的手腕,低声重复,“我是越辞。”
与沉浸在湿-漉-漉贴贴中的觉舟不一样,越辞的声音冷静到没有沾染半分情绪。
很认真地想告诉觉舟。
我很喜欢你。
哪怕你和别人在一起了。
我也愿意做最卑劣的第三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