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睡了很久,但是觉舟还是好困。
还好想被抱抱。
他抱紧身上的衣服,闻到周沉喻常用的香水味。
这款香水是别的星系传来的,被称为“斩女香”,好几个想勾搭觉舟他妈的年轻小伙都用过,所以觉舟很快就辨认出来了。味道很清冽,容易让人想起与山川平原相似的事物。
衣服兜里有什么东西鼓鼓的,觉舟掏出来瞥了一眼,发现是一个药瓶,上面是陌生的外星文字。
无意侵犯周沉喻隐私,觉舟没去查这个药是治疗什么的。
在周沉喻家里安稳躺了一上午,快中午时,周沉喻打电话来,“今天中午一起出来吃吗?”
觉舟本想回复不需要这么麻烦的,他在家点个外卖就可以。
但是不愿错过一点赚欺压值的机会,他艰难地挣脱沙发的束缚,爬起来换衣服。
出了公寓楼,觉舟才发现外面降温了,路上许多人的衣服都挺厚,觉舟身上只穿了薄薄的白衬衫。
凉风吹过,他抱住手臂抖了抖。
系统:【宿主要不要回去穿件外套?】
觉舟回头看了眼长长的路,皱了皱鼻子:【没事,我火气旺,抗冻。】
很直男发言了。
——
“周哥!”少女脸上的妆还没卸,追上周沉喻。
周沉喻停下脚步,笑容淡淡:“怎么?”
元薇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明天可以麻烦您早点来吗?我想提前跟您对剧本。”
“好。”周沉喻点点头。
被选中-出演《魂守》的女配,元薇是很惊喜的,毕竟男主由影帝周沉喻出演,剧组收到的投资多,原著还出名,这部剧必将爆红。
真正跟周沉喻搭戏后,元薇才发现机遇背后还藏着巨大的挑战。
周沉喻的演技实在太好了,对比起来元薇就像是在小学生出演拙劣话剧,给元薇带来很大压力。
她只好厚着脸皮,请求周沉喻帮忙指点。
好在周沉喻性情温和,愿意提携后辈,不像某些同等咖位的明星那样眼高于顶。
两人离开剧组走的是同一条路,元薇低着头,暗恨自己没有叫上助理。
她倒不是怕自己和周沉喻被狗仔拍到,传出绯闻。毕竟周沉喻是出名的洁身自好,从来没有拍过带感情线的剧,出道这么多年,几乎零绯闻,偶尔被媒体造谣,都会在第一时间澄清。
只是两人彼此认识,还走在一条路上,却一句话都不说,实在太尴尬了。
周沉喻没开口,元薇也不敢没话找话,偷偷用余光打量前者。
她忽然想起,有人曾形容周沉喻像是“春寒料峭时枝头的桃花,花瓣上是透明的水珠。”
这一点似乎不太准确,与周沉喻真正接触过后,元薇莫名觉得,这桃花是死的,水珠也是死的。
明明周沉喻才二十多岁的年龄,身上却找不到一点鲜活的气息。
剧组外面人很少,仅有一个戴着深色口罩的青年,靠着墙玩手机。周沉喻忽然停下脚步,脱下自己的外套,向对方走去。
青年听到脚步声,抬起头,摘下口罩。
元薇入圈半年,连周沉喻的脸都看腻了,青年的容貌仍给她带来眼前一亮的感觉。
太漂亮了,而且不是在条条框框之下长大,腐朽且死气沉沉的漂亮。是鲜活又明艳的昳丽,眼睛里好像有闪烁的星光,声音也很好听:
“你怎么来得这么晚?”
是在对周沉喻说话,语气散漫。
周沉喻将自己的外套套到他身上,低声笑了笑:“穿得好少。”
元薇眨了眨眼。
她感觉……桃花好像活了,水珠也活了。
觉舟其实只在冷风里等了三四分钟,习惯性地抱怨了一下周沉喻的缓慢。周沉喻的外套带着体温,穿起来很暖和,他没再推拒,掩了掩领口,将手臂伸进去。
周沉喻捏了捏他的手,发现指尖微凉,就干脆攥在手心里。
旁观的元薇傻了。
gay里gay气的,觉舟偏头看了一眼,因为肌肤相触带来的感觉很舒服,所以没推开周沉喻。
他看到元薇,以为她是周沉喻的朋友,弯起眼打招呼:“妹妹好。”
元薇顿时红了耳根,点了点头。
被周沉喻轻轻地扫了一眼后,她才反应过来,结结巴巴地说:“周、周哥!我想起导演找我有事情,我先走了!”
她连忙转身,折返剧组。
觉舟踮起脚,越过周沉喻的肩膀,注视少女慌张逃窜的身影:“咦,怎么了。”
他感觉对方的脸长得很眼熟,隐隐记得她是某个新近爆红的明星。
“剧组的拍摄任务很重,她估计是赶着回去拍戏,”周沉喻解释,向前方抬了抬下巴,“我预定的餐厅就在那边。”
他订的是包厢,私密性极好,菜早已摆上桌,都是觉舟爱吃的口味。
周沉喻照常只吃了一点,看到觉舟不解的目光后,轻描淡写地解释:“为了配合拍摄,我最近在减肥。”
觉舟看了看他窄瘦的腕骨,默默放下了筷子。
周沉喻下午不需要去剧组,两人吃完饭就准备回家。
他的车停在外面,觉舟上了后座,发现座椅上躺着一只半人高的浅色大熊,上面的标签都没拆。
“全新的,没人碰过。”坐在驾驶座上的周沉喻回头对觉舟说。
觉舟有点龟毛的怪癖,不喜欢去碰别人的东西,闻言眼睛弯成月牙,经过周沉喻允许后,抱着大熊在座椅上蹭来蹭去。
被柔软物体填满怀抱的感觉很舒服,不过如果大熊能变成带体温的活人就更好了。
手机铃声忽然响起,觉舟夹紧大熊,接通电话,对面传来江鹤年的声音:“舟舟。”
“江哥哥。”觉舟将手机举起来。
江鹤年应该是刚处理完公务,领带整整齐齐的,他注视着占了大半面屏幕的熊,“嗯”了一声,问:“今年情人节需要我回来陪你吗?”
觉舟挠了挠下巴,“不用啊——”
因为单身所以让义兄回来陪自己一起过情人节,显得太小孩子了,觉舟才不会做,“我要去参加校庆日文艺汇演。”
他坐姿不端,翘着腿,鞋子都伸到前排去了,脚踝突然被前排俊美的青年捏住。
周沉喻往下拉了拉袜子,用指尖摩-挲着凸出的踝骨。
觉舟挺了挺腰,抱着熊的手紧了紧。
好在江鹤年没发觉,有人敲了敲办公室的门,他放下手机,抬头:“请进”。
助理走到他的办公桌前,问:“江先生,合同您处理好了吗?”
江鹤年从桌子上叠得整整齐齐的一叠纸里找到合同,递给助理。
觉舟轻轻蹬了一下,不敢做太大的动作,生怕被江鹤年骂。他倒没觉得周沉喻的行为出格,觉舟也常常在朋友跟父母通电话时,软着声音在电话旁,装成女孩子来撒娇。
周沉喻不见松手的意思,在那一处娇嫩的皮肤上画圈,觉舟好痒,想躲开,又忍不住贴得更近。
整整齐齐系好鞋带的球鞋被脱下去,包裹着雪白袜子的圆润趾头被骨节分明的手掌握着,肆意亵/渎着。
江鹤年复又看向手机屏幕:“我不在的时候,偷偷做坏事了吗?”
“没有啦,”觉舟的脸颊在大熊身上蹭了蹭,试图以此来缓解足心传来的痒意,“我可乖了,再说,明天就是我们学院的校庆日了,我也是要跟着去帮忙的。”
“嗯,也没有去找那姓谢的小孩?”江鹤年又问。
“唔……”觉舟只是想了几秒姓谢的小孩是谁,就感觉到握着自己脚踝的手忽然加大了几分力道。
脚踝被往前拽了拽,觉舟抬起下巴向前看,视线被驾驶座遮住。
“没有,我一直在画画呢。”觉舟用力,踢到了周沉喻的大腿,默不作声又凶恶地提醒对方不要太放肆了。
袜子被褪下去,抵上什么温度偏高,又极度柔软的东西。
柔嫩怕痒的足心被更亲密地逗弄,痒得觉舟蜷缩手指,耳垂泛起红色。
“正经点。”江鹤年忽然说。
“嗯?”觉舟茫然,睫毛根部沾了点湿痕。
他的表情并没有动情,甚至还带着迟钝的呆,但是眼里却潋滟着艳色的波光,漂亮的面容,多了一点浅浅的红。
江鹤年轻咳了一声,目光落到觉舟领口,眉微微一蹙:“衣服是谁的?”
觉舟的注意力不在他身上,“借,嗯,借来的。”
“嗯,”江鹤年说,“把最上面的扣子解开看看。”
啊?
这个奇怪的要求让觉舟微微诧异,不过还是很乖地去解扣子。
他的手指有些发软,指尖攀在纽扣上,尝试了几次才把外套扒开,再去解衬衫的纽扣。
衬衫敞开时,觉舟瞥到自己锁骨处有一小块红印,就像是被用力吮/吸过的痕迹。他皮肤特别嫩,稍微用点力就能在上面留下痕迹,不过消得也快,现在看起来有点夺目的红印,到了晚上,就会消失。
若不是江鹤年眼尖,觉舟恐怕很久都不会发现。
“你旁边有人吗?”江鹤年沉默了一会儿,再度发问。
“有的。”觉舟现在就坐在周沉喻的车里,不必要撒谎。
江鹤年沉默了片刻,摘下了自己的眼镜:
“衣服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