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定宗要进城,那么便有一个问题。
其他人怎么办?
一名太监问道:“少爷,那夫人们……”
任定宗:“在这儿等着,待我找到人来帮忙。”
说罢,他即刻扬鞭:“驾!”
别卿筠在一旁听着,心说:还找人帮忙呢,你没趁此机会杀了任定简就不错了。
就在她暗自腹诽的时候,马车已到了城门口。
他们一靠近,城墙上的士兵再次出现。
这一回,他还搭上了弓箭:“滚开,否则刀剑无眼!”
闻言,老汉立刻着急道:“官爷,官爷,我是刘大人府中,送庄稼收成的,请官爷行个方便,让小人入城吧。”
“刘大人?我管你是哪个刘大人,滚开!”
老汉连忙从怀中掏出一样事物来:“刘大人便是雍亲王手下的刘农苑刘大人啊。官爷等等,小人有刘大人的令牌!”
这句话起到了作用,城墙上的士兵还真放下了弓箭。
“你去,把那令牌拿来看看。”
说罢,当真有一名守卫打开了城门,拿走了老汉的令牌。
那守卫正反瞧了一眼,道:“确实是刘大人的令牌。”
说着,他掀开马车上的布,粗略看了看:“这是庄稼粮食?”
看着他的动作,别卿筠心都提起来了:可别被发现啊。
不过还好,那守卫检查得并不仔细,没有看到庄稼下边儿藏着的任定简。
随后,老汉赔着笑将守卫送走,这才驾车入了城。
等到了城内的街巷,别卿筠与任定宗这才下了马车,并且把任定简给扛了下来。
老汉看着他们,说道:“说来也奇怪,那守卫不难说话,可你们为什么还要老汉我带你们进来呢?我瞧着,你们好好与他们说道说道,没准儿啊,也能让你们进城呢。”
而别卿筠只是笑笑,总不能说是皇上遇刺了,雍亲王造反吧?
这事儿若是传开了,被雍亲王听见,岂不是就证明,原本应该在城外的人,入了京城,这样他们的行踪不就暴露了?
那她想要完成任务就更难了。
于是,别卿筠只是道谢:“我们也没想到能成功,不过还是多谢你的帮忙。”
老汉道:“嗐,没事儿。那我就办事儿去了。”
说完,他便驾车离开了。
*
等那老汉一走,别卿筠便回过头:“现在,救人?”
闻言,任定宗一挑眉梢:“否则?”
“那救呗。”
说着,她便要去把任定简扛起来,“搭把手。”
然而任定宗动也不动。
别卿筠回过头,发现他双臂环胸,抱着胳膊,眼睛不知飘向了何处。
“……”罢了!
她恨恨瞪他一眼,旋即自己扛着任定简站起来。
但她终究是个女子,想要抬动一名男子,实在是有些困难。因而,她只能勉强将任定简给扶起来。
不过好在附近便有一家医馆,她放下任定简,转身喊了人来,这才集众人之力,将任定简给抬进医馆。
医馆的大夫是个长胡子的大伯,一看到伤者,立马就走了过来:“伤哪儿了?”
别卿筠擦了把汗,说道:“后背。”
说着,她将人给翻了过来,登时现出一个血淋淋的后背。
大夫一瞧,道:“哎哟,怎么伤这么严重?”
别卿筠统一口径:“遇到山贼了,被山贼砍的。”
“得先清理伤口,再敷上金疮药。”大夫将任定简身上的衣裳撕开,道:“请姑娘暂且回避。”
闻言,别卿筠一愣:“怎么还要回避?”
大夫道:“你一个姑娘家,看一个男子换药干什么?快出去,快出去。”
别卿筠“哦”了一声,接着转身就走。
她探头看了看门外,在外面走了一圈,却没看到任定宗的人。
别卿筠纳闷道:“奇怪,任定宗人呢?”
结果刚走到街上,她的眼前就黑影一闪,转瞬间就被人给抓住——
“快走。”
别卿筠:“?”
她睁大眼,看着任定宗没好气道:“走哪儿去啊,你老哥还在里面躺着呢!”
然而任定宗并不跟她解释,二话不说就往医馆里走。
别卿筠拦他不住,被迫跟在后头。
哪知道他们跑到医馆里,却发现里头根本没有什么大夫,连任定简也不见了。
整个药堂空无一人。
“人呢,刚刚还在这里的!”
别卿筠惊愕地在药堂内搜寻,可桌子底下,纱帐后头,药柜旁边,竟是没有任何人影。
“怎么回事,这……”
她急得团团转,结果任定宗却带着她往后院里跑,随后拐进了一条走廊。
别卿筠惊魂未定,正要说话,不料却被任定宗捂住了口鼻:“嘘!”
她还没来得及反抗,便见一群带刀侍卫从外冲了进来,在医馆好一番翻箱倒柜:
“人去哪儿了,刚才还看到他们?”
“四处搜搜,人一定就在这里!”
“仔细找,那是王爷下了命令要抓的人,若是让他们溜走,王爷的大计便算完了!”
……
别卿筠心跳如擂鼓,这才明白任定宗为什么拉着她就跑。
原来是有追兵。
但她心里觉得很奇怪,怎么他们才进城,便有人来抓?
这件事有些不对劲。
然而没等她琢磨透,他们身后的房门就忽然打开了!她的手被人拽住,紧接着就被任定宗给推到房间里。
别卿筠没有防备,差点摔了一跤。
随后再一回头,便看到地上躺着的任定简。
她惊讶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任定宗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旋即压低了嗓子,说道:“你想把追兵引来么。”
别卿筠即刻捂住了嘴,接着困惑地问:“这是怎么回事?”
任定宗从袖中翻出一张纸来:“你看看这个。”
别卿筠伸手接过:“通缉令?”
她愕然地看着上方的画像,又瞧瞧任定简,道:“他被通缉了?罪名是……意图谋反?!”
任定宗:“不只是他,还有你我。”
“这通缉令谁发的?”
任定宗淡淡看她一眼,眼神的意味很明显:“你认为呢。”
不用说了,一定是雍亲王干的。
可是别卿筠不明白:“他通缉你们俩,这是合情合理的,毕竟你们是他的竞争者,可为什么要抓我啊?我有什么好威胁他的?”
任定宗:“这就要问皇叔了。”
别卿筠:“……”
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任定简虚弱地咳了两声。
此时,他苍白着脸,有气无力地靠在墙上,说道:“雍亲王的目的,昭然若揭,我们必须阻止他,否则,父皇一定会有危险,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