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言乱语!”
别重山立马拍案而起,瞪着怒目便道:“这些坊间的流言究竟是怎么传出去的!”
别卿婷一捏手帕子,即刻擦擦眼睛,言语中十分委屈:“这个,女儿也不得而知。只听说,外头的百姓,都是这样传的。”
秋姨娘连忙去拍别重山的背,安抚说道:“老爷别生气,犯不着为这些没根据的流言蜚语气坏了身子。”
可别重山却摔飞了茶盏,顿时碎瓷片落了满地。
秋姨娘已经,立马跪了下来:“老爷!”
别卿婷亦是落泪:“爹爹!”
别卿筠:“……”看看这一天天的,没个消停。
她不禁有些头疼。
这可咋整啊,系统给的任务是,将美名显扬于京城,可现在好了,她成了跟谦王私定终身还殉情的娼妇了。
完蛋,任务失败,扣两千积分。
别卿筠欲哭无泪,都还没盈利呢,转眼就负债了。
而这会儿,别重山则愤恨道:“查,必须要查清楚!那些个谣言是怎么来的!若是这污言秽语传到定王耳朵里,传到皇上耳朵里,那我别府的颜面岂不是丢尽了!”
别卿筠:“……”
敢情您这是心疼自己的脸面呢。
您女儿我呢?我的清白就不要紧么?
紧接着,别重山又说:“若是因此丢了与定王的亲事,那可怎么好?不行,我要进宫面圣!”
他看了眼别卿筠,说道:“筠儿,你先回房休息,请个大夫好好瞧瞧,之后……之后便呆在院子里,别出来了。”
说完,他甩甩袖子,立马往外走。
别卿筠:“……是。”得,她这是又被禁足了。
秋姨娘无奈,只得哀叹一声,说道:“那么筠儿不妨先回屋休息罢。”
眼下也只能先这样了。
别卿筠略带客气地躬了躬身,旋即与丫鬟春雪退出了花厅。
*
别卿筠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旋即便喊来了大夫。
她身上因为坠崖而摔出的伤倒是好处理,可是问及中了什么毒……
“姑娘的脉象……请恕草民无能为力,并不能瞧出姑娘身中何毒。不过,看姑娘眼下的情况,这毒应当暂时不会要了姑娘的性命。姑娘可以请名医来瞧瞧。”
如此,别卿筠只好将这个大夫送走。
春雪从屋外走了进来,惊道:“小姐,您怎么会中毒?”
别卿筠叹了一声,说道:“说来话长,这都怪任定宗,是他给我下毒。”
春雪惊到了。
首先是惊讶于小姐竟然喊亲王的全名,其次是这个亲王竟然下毒害他家的小姐。
“怎会如此!”
别卿筠:“其实我会坠崖,并不是意外,是任定宗将我推下去的。我为了自救,这才不得已拉他下水,我们两人有一些争吵。没想到他竟因此怀恨在心,给我下毒。”
说完,她抬头看了眼春雪:“丫头,你相信你家小姐说的么?”
春雪的眼神中满是怜爱,听到小姐这样说,立马道:“信!小姐说的,奴婢自然相信!没想到那谦王看起来是个谦谦君子,没想到竟是个小肚鸡肠,心狠手辣之人。小姐,咱们必须把这件事告诉老爷!请皇上定夺,给个交代!”
说完便要往外走。
但别卿筠拉住了她:“回来。你这样冒冒失失跑过去,你想爹会相信你么?堂堂亲王,为什么要害我这个小女子?”
她顿了顿,又道:“而且他还是皇帝的儿子,若是皇帝要包庇,咱们如何能对抗。”重点是,任定宗手里还有她的把柄。她不能冒险。
闻言,春雪便着急了。她眼中充满雾气:“那、那咱们怎么办呀!”
别卿筠:“暂且不要声张,且按那位太医说的办,请一些名医来。”
听到这话,春雪立马抹掉眼泪,跑了出去:“小姐等等,奴婢这就去。”
就在春雪离开后不久,一道圣旨来到了别府。
彼时,花厅里挤了一屋子的人。
别卿筠由丫鬟扶着来到前院,正巧遇见颁旨的老太监。
那老太监一见到她,便满脸堆笑:“这便是卿筠小姐吧?奴才高尉,见过卿筠小姐。”
他一面说,一面打量别卿筠:“果真是个不凡的孩子,英勇无畏,很有当年定国公之风范呢。”
别卿筠愣了片刻,说道:“谢公公夸奖。”定国公是哪位?
高太监与她进了大厅,旋即道:“小姐无需多礼。来罢,请卿筠小姐接旨。”
话音刚落,满屋子的人便跪了下来。入乡随俗,别卿筠也提起裙摆下跪。
“别府嫡小姐,聪慧典雅,虽为女子,却不让须眉,救驾有功,实乃文武之典范。特此奉为郡主,赐号永宁。钦哉。”
听完,别卿筠愣了。
他刚刚说什么,郡主?
她是郡主了?
紧接着,高太监将圣旨送到她面前,说道:“郡主,请接旨。”
别卿筠迷迷糊糊地将圣旨接过来,同时听见脑中“叮”的一声:
“恭喜宿主完成阶段性的首要目标,名扬京城。您的积分已到账,望请查收。”
突来的两个大惊喜,把别卿筠给砸蒙了。
她竟然成功了!
太好了!
她在心里欢呼一声,旋即接过圣旨,连忙站起来道:“多谢高公公!多谢!”
通畅这样的情况,应该怎么着来着?
啊,要给颁旨的太监打赏。
她连忙对身边的小丫鬟使使眼色。
可丫鬟:“小姐有什么吩咐?”
别卿筠:“……”算了,这小姑娘靠不住。
于是她摸了摸身上,扯下一块玉佩来,塞进了高公公的手里:“劳烦公公跑这一趟,这点心意,就请公公喝杯茶罢。”
高尉低头一瞧,接着便不动声色地将玉佩收进怀中,道:“姑娘无需客气。既领了旨意,姑娘还需到宫中谢恩。”
别卿筠点点头:“嗯嗯,这是自然的。”
高尉:“那这么着,奴才也该回去御前伺候了,暂别。”
说完,便离开了别府。
*
别卿筠一手抓着那金边的圣旨,心中别提有多高兴了。
可正当她一回头,见到的却是别卿婷那张不甘的脸色,好心情便消失了大半。
这一道册封的旨意,确实是有人欢喜有人愁。
别卿婷自然是愁的那一个。
只是别卿筠想,她发愁的,应该不止是这件事。
围场上的意外,为什么会那么快就传了出去?
而且坊间流传的,并不是她的救驾之功,而是与任定宗跳崖殉情的流言。
这明显是有人从中作梗。
而这个人是谁,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别卿筠心中冷笑一声,旋即上前一步,说道:“妹妹看起来好像不太高兴,难道是不喜欢姐姐被册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