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别卿筠不禁一愣。
任定宗?凌玉渊与她成亲,竟然还跟任定宗有关系?但是……会是什么关系?是她成亲,又不是任定宗成亲。
而且……
他是怎么看出来任定宗中意她的?她自己都看不出来!凌玉渊该不会是眼神有问题吧?
凌青薮代她提出了疑问:“非同一般的感情?皇兄,你看错了吧?任定宗那家伙就是个没心没肺的疯子,他会看上别卿筠?我都看不上别卿筠!”
别卿筠:“……”够了,我还看不上你呢!
凌玉渊回答道:“你可知南疆的蛊毒神思不愿,最初研制出此蛊的人是谁?”
凌青薮摇摇头:“不知。”
“是扶风老者周靖。他研制神思不愿的目的,是为了得到他的侄女。他想娶他的侄女做妾室,但是那姑娘不愿意,因此,周靖用此蛊毒逼她就范。”凌玉渊说。
“啧。”凌青薮鄙夷说道:“世上竟有如此恶毒之人。那是他的侄女,这岂不是有悖人伦?人渣!”
他又接着问:“可是这与皇兄你迎娶别卿筠有什么想干呢?”
凌玉渊解释道:“神思不愿的毒性中,所有被下蛊者,必然会在蛊虫的作用下爱上下蛊者。换言之,别卿筠必然会爱上任定宗。”
凌青薮讶异:“那蛊虫竟是如此厉害?任定宗为何要给她下这种蛊虫?”
这个问题问到点子上了,别卿筠表示她也想知道。
凌玉渊回答:“一个男人,给一个女人下如此情爱之蛊,为了什么,难道你不明白?”
“……我明白了。”凌青薮说,“正因为任定宗心悦于她,可又得不到她,所以才对她下蛊。”
窗外的别卿筠一脸吃了苍蝇的表情。
任定宗?
心悦于她,还求而不得?
哈?
好离谱的剧情,她迷惑了。
紧接着,凌玉渊又道:“你我皆知,任定宗的性子强势。他是个谋朝篡位的叛逆分子,如此一个野心勃勃之人,他若是知道,自己心爱的人即将嫁与我,他会如何反应?”
凌青薮想当然道:“那必定是暴跳如雷,恨不得亲自杀过来,将皇兄你大卸八块。”
忽然,他话音一顿:“难道,皇兄你这是给他设下的局?”
“没错。”凌玉渊道,“我设法让别卿筠嫁与我,便是为了引任定宗出来。他既然自诩无所不能,那么我倒是要看看,这西陵都城,他敢不敢来。他若是来,那明年的今天,便是他的忌日。”
凌青薮抚掌而叹:“此计甚妙,甚妙!皇兄,你既然定好了这样的计策,怎么不早些跟我说,好让我做个准备!”
“此计仅有我与父皇知晓,若是传出去,于大计不妙。”凌玉渊说,“他任定宗敢对我下毒,今日,我便要了他的命,很公平。”
“皇兄说得是。”凌青薮说,“但是今日的册封大典上,任定宗并未出现,也没有来抢人。若是他不来怎么办?”
“他会来的。”凌玉渊坐下说道,“册封大典上守卫众多,他不是个不长脑子的人,不会在危机情况下出现。所以,我推算他出现的时机,乃是我与别卿筠拜堂成亲的时候。”
“那不就是半个时辰后?”
凌玉渊点头:“正是,所以我们要早作准备。你拿好这玉牌,以免被别卿筠所窃。”
凌青薮不是很明白:“她不是都答应嫁给皇兄了,怎么还要来偷?”
凌玉渊没有说话,下一刻,凌青薮愤怒地拍了下桌子,说:“我就知道,平白无故的她为什么答应嫁给你,原来是打着偷东西的主意。呵,想不付代价便拿到我西陵的宝物,做梦!”
他道:“皇兄,你放心,这玉牌我一定看得牢牢的,绝不会让她偷走!”
凌玉渊道:“那此事便交与你了。为兄还有些事要处置,暂别。”
“皇兄去罢。”
随后,房间门打开,别卿筠躲在房梁上,看到凌玉渊离开之后,这才回过头盯着凌青薮。
透过窗子,她看到凌青薮将玉牌藏到身上,随后也出了这个房间。
别卿筠略一思索,即刻跟上。
*
凌青薮离了小院后,即刻回到前厅,与前来观礼的宾客谈话。别卿筠跟在后头,只双眼睛盯着他。
在这半个时辰内,凌青薮除了去招待宾客之外,便与东宫的几名护卫交谈了几句,无非是注意贼人闯入之类的话。
随后,他又回到了喜堂。
而这时,吉时到了。
*
喜堂内,司仪高喊着:“吉时到,新郎新娘,拜堂成亲!”
随后,在万众瞩目之中,太子凌玉渊穿着一身吉服从外走入。同时,由丫鬟搀扶的新娘也走了进来。
堂内是一片叫好声,往来宾客无不笑着看他们。
而别卿筠就藏着这些宾客之中,她心想:凌玉渊与我成婚的目的,是想引出任定宗,将他杀死在西陵国。
按照系统所给的任务与剧情,任定宗是会出现没错。
但是不是来抢婚的,那就不一定了。
或许他和凌玉渊是同样的想法,也想趁此机会将凌玉渊杀死。
毕竟曾经在大周,他也对任定简这么干过。
不过他们要怎么做,都和她没有关系。她的目标是玉牌。
这会儿,新娘已与新郎并排站在了一处:
“一拜天地!”
两人跪下磕头。
“二拜高堂!”
坐在前方高位上的,乃是凌玉渊的皇叔,和皇嫂。新人面对他们,正要下跪的时候,忽然——
“不好了,不好了,外头打起来了!”一名仆役冲了进来,在喜堂内大喊。
“放肆!”凌青薮拍桌道,“没看见殿下正拜堂?还不退下,否则砍了你!”
话音刚落,堂外边传来一个声音:“哦,许久不见,五王爷气性不改。本王倒是要看看,你要如何砍本王的头。”
随后,一名同样穿着吉服的任定宗大步走了进来。
他手中折扇一开一合,灿若流星的双目锁定堂内的新娘身上:“筠儿,你当真是无情,竟然想抛弃为夫,与这样一个伪君子成婚。本王哪里比不上他?”
一旁的别卿筠:“……”好家伙,这话问的,你比得上谁?
还有,她纳闷地想:他还真敢来,就不怕这是一个陷阱?该说他自负呢,还是脑子有病?
此时,凌玉渊将新娘护在身后:“你果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