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是朋友央求床位，有的是请求帮忙多照看的。

谢玖歌没有看，只点了家里的头像。

莫奈发了一条关心的短讯，让自己注意身体。

父母也很担心他，但是害怕打搅到他的工作，几人都十分克制。

谢玖歌原本想拨打视频的手生生顿住。

他深呼吸了下，又往下看。

莫奈问起了姬无情的情况。

想起姬无情，谢玖歌皱了皱眉。

前两天的一件患者闹乱的事便浮现在眼前。

姬无情无辜被卷入其中，摘了面罩。感染了风险。

现在已经中招，可是他目前的头绪还有些乱纷乱。

哪怕好友在安慰他，相信自己，他看着那些鲜活的生命从自己眼前一次次消失。

关于疫情防控和研究病毒程序的会议一次又一次。

好不容易才有了点头绪。

谢玖歌闭了闭眼。

莫奈的短讯又进来了。

“你下班了？”

莫奈那边应该是看到已读，正好孕妇夜间会起来上洗手间，她忍不住摸了手机看回复，结果正好瞅到变化，忍不住又发了一条。

才发过去，视频通话就弹了出来。

莫奈打开台灯，接通了电话。

谢玖歌一张疲惫的脸赫然出现在屏幕里。

“你怎么熬夜了？”他皱眉，一脸不赞同。“我工作性质这样，你不要等我，我有空就直接找你。知道吗，你现在是两个人，要自己注意好身体。”

见他明明整个人都憔悴的不行，还像个小老头一样啰嗦的叮嘱自己。

莫奈心疼的不行。

马上解释道，“我没熬夜，就是刚刚醒了正好看手机。”

“现在那边疫情怎么样？”

“快了，我们研究的马上有眉目了，只要临床得到验证的概率多，马上就可以好转。”

“姬无情怎么样？徐燕有些担心他。”

“我给他说过了，他精神恢复的不错，之前是怕家人担心，晚上应该有联系上了。”

“那就好。”

两人一时间有些安静。

谢玖歌认真看着她。

莫奈抿了抿嘴，正想说点什么。

谢玖歌已经启口，问到肚子的情况。

“这两天宝宝怎么样？乖不乖，闹不闹？”

莫奈刚想说什么，嗓子忽然有些痒，忍不住咳了一声，下面忽然一股子温热出来。

她红了红脸。

谢玖歌眉头动了动。“怎么了？”

见她又咳嗽又脸色红扑扑。

忍不住担心。

“没……”

莫奈本来觉得失禁有些丢脸。

想把这个话题揭过去，突然感觉十分不对劲。

她觉得那股子温热不停往外跑。

她脸色变了变。

谢玖歌立马感觉到了不对。

“你怎么了？”

莫奈拿着手机，一边是掀开被子自己低头看。

“我好像流了很多水。”

谢玖歌蹙眉，十分严肃。

深夜，谢家夫妇的手机被陡然打响。

谢玖歌已经火速给爸妈打了电话。

张眉还以为这么晚，儿子远在a市，突然间打电话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忍不住都提心吊胆起来。

“妈，小奈的羊水破了，你快拿上待产包，把所有资料带上，带她上医院。”

谢父在边上本来还在披衣服，听到外放的音响，忍不住加快速度。

“快，我帮你拿衣服，你想想需要哪些东西。”

谢父也有些紧张，一时间脑子还有些迷糊。为什么远在a市的儿子会比他们早知道。

莫奈这边还垫着枕头在房间。

张眉来的很快，看到自家儿媳妇穿着宽松的孕妇睡衣，医院也不用联系了，谢玖歌早打完了电话。

医院的车来的很快。

张眉和谢父以及月嫂都上了车。

因为是第一胎，所以宫。口开的慢。

徐燕第二天大清早就听说了这个事，赶忙买了自己觉得很需要用到的东西，就风风火火跑去了。

上京虽然没有疫情，但是还是要严格戴好口罩进出的。

莫奈在床上痛的脸色有些苍白。

张眉在边上一直给她鼓劲。

谢父在外头陪莫筠等人。

“这孕妇生孩子头胎特别难，你羊水破的早，再坚持坚持，看八点前能不能搞定。”

张眉也有些焦虑，甚至还问徐燕要不要剖。”

徐燕哭笑不得。“从来都是婆婆不让的，没听过主动要求的。”

“我这不是怕她难受。”

“阿姨，你放宽心，医生有巡查，只要可以顺的，都会主张顺。如果她们要求剖，咱们便是不同意也得去。”

张眉觉得听了徐燕的话仿佛有了主心骨一般。

镇定了下来。

来查房的护士，帮莫奈检查了口子。

“开到六指了可以进产房等。”

莫奈觉得整个人大汗淋漓。

嘴里被塞了一颗巧克力。

她看到徐燕对着自己做打气的动作，扯了扯嘴角。

感觉了无边的累。

谢玖歌正在忙碌，白院长在他身后，感觉他心事重重。

忍不住喊他去休息一下。

“现在实验到了完成的阶段，你可以去休息一下。我们这次的实验数据都十分好，应当没关系。”

姬无情的病情也得到了有效的把控，他不清楚谢玖歌怎么反而还有心事似的。

今天整个科室的人都十分亢奋和开心。

因为这一场战役首次见到了曙光。

姬无情和徐燕通了视频，她正叮嘱他要好好治疗。

早点和老大回家。

老大媳妇正在里头生娃。

姬无情差点没把手里的手机摔了。

他瞪大眼，不可置信，“你说啥呢？”

……

这下好了，科室里附近所有病友也好，护士也好，医生也罢，都知道了，谢玖歌今天走神的原因了。

谢玖歌一直瞅着手机，没有消息。

他心神不宁。

白院长有些无语，“生孩子你就算不了解，一些基础的知识应该也提前知道了吧？没那么快。你就是把手机盯出花来，它该几点还是几点。”

白院长嘴角抽了抽。

见谢玖歌敷衍的点头应了是，还是我行我素在那安静坐着等待。

忍不住有些无语，又觉得这年轻人感情真好。

也挺好。

莫奈觉得助产护士一定用双手有力地把娃娃拉出来了。

她好似一下子得到了解放，全身心前所未有地舒畅。

没有用不上力地那种难受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