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梅在低眉说话时,手指也在悄悄的运作着,自制的药丸子,落入他们二人上衣的口袋里,然后药效慢慢的挥发着。
接下来坐等看好戏就行了。
程慧慧始终觉得自己是胜利的一方,将朱存西给抢过来了,所以在面对程梅时,骄傲的抬着头就像要开屏孔的雀似的,全然忘记自己做的那些肮脏的事情。
尤其是现在,看着程梅打扮的灰头土脸的样子,她还觉得让程梅来参加她的婚礼是很晦气的事情,她之前给程梅送请柬,就是想气一气程梅,最好气的受不了自杀了最好。
谁能想到,她丈夫的奶奶,非要叫程梅过来参加婚礼呢?
程慧慧低头,凑到程梅的耳边,低声道,“堂妹,你能参加我的婚礼,我真的很高兴,不过你现在这个形象,真的不适合出现在我的婚礼上,所以你放下礼金就行了,不要在这里吃饭了,等我回去了,找个时间,好好的请你吃一顿,怎么样?”
“我倒是想转身就走,可是我怕大舅奶生气啊,你也知道老年人最是气不得,不然一口气喘不上来,我岂不是成了罪人?”程梅无奈的耸了耸肩膀,便拉着程竹往里面走去,找到了收礼金的人,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红包递过去,报上了程建国的名字。
负责收礼金记账的是一位年轻的姑娘,见程梅穿着一副寒酸的样子,嫌弃的连红包都不想收了,但是看着厚厚的红包想到里面应该有不少钱,到底还是伸手接了过来。
打开一看,一叠一分钱的毛票,脸色顿时就变了。
“小姐姐,这里可是十块钱呢,你数仔细点,千万不要数错了啊!免得影响了两家的关系。”程梅冲那个姑娘微微一笑,便拉着程竹往里面走去。
听到三婶喊她,便拉着程竹走到三婶那一桌,跟三婶坐在一起,虽然她不喜欢三婶的妈-大舅奶,以及三婶的外甥-朱存西,但是到目前为止三婶并没有做出什么令她讨厌的事情来,所以她也没有必要因为大舅奶和朱存西,从而迁怒到三婶的身上去。
“三婶,就你一个人来吗?”三叔和三婶有一儿一女,女儿叫程红,儿子叫程立,两个都比程梅大几岁,今天他们表哥结婚,他们竟然没有一起来。
不过程梅穿过来这么长时间,还没见到过程红和程立,都是听程松说的,那个程立人品不怎么样,竟然想要抢爷爷奶奶的养老金,被程大伯阻止了,那个程红应该还可以,因为程松没有说过她的一句不是。
“他们都忙着呢,没空来参加婚礼。”三婶摇摇头,他们都怕到人多的场合来,因为怕别人给他们介绍对象。
也不知道老程家是怎么回事,一个个都不热衷找对象,除了程老二程建国家几个孩子年纪偏小之外,另外三兄弟家的孩子,其实结婚年龄都到了,就是没人有苗头。
尤其是程老大家的程松,他可是老程家的长孙啊,晚辈中最大的一个,结果却像个没开窍的毛头小子似的,别人给他介绍对象他不要,可是自己又不找。
三婶给程竹倒了一杯汽水,摸了摸程竹柔软的辫子,“等一下吃完饭我们三个人一起回去吧!”
“三婶不跟着大舅奶回娘家看看吗?”程梅有点好奇,大舅奶也在这里啊,三婶怎么会想着要跟她们一起回家呢?
“不了,家里事情多着呢,更何况今天存西结婚,家里应该也很忙,我就不去添乱了,看父母随时可以去,不急于这一时。”三婶摇摇头。
她看程梅,眼中始终有一丝愧疚,当年那个娃娃亲是朱存西的父亲提的,当年朱存西父亲带着朱存西到她家去拜年,程建国也过去陪客,见程梅古灵精怪,又对中医很有天赋,朱存西父亲便起了歪心思,但也只是随口一提,并没有送礼将事情给定下来。
现在大家经常拿这段根本就不存在的娃娃亲说程梅,三婶也挺过意不去的,一个好好的小丫头,背上了不好听的名声,以后找对象也是个问题。
程梅哪知道短短时间里三婶心里纠结了那么多,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那就一起回去吧!不过吃了饭就走,可不能耽误,我晚上还要回学校呢!”
宾客来的差不多了,朱存西和程慧慧也挽着手臂进来了,这个年代的婚礼可没有后世那么繁华,也没有后世那么复杂的流程,就是说几句话,敬个酒,吃个饭而已。
看着朱存西和程慧慧简简单单的婚礼,程梅心中愈发坚定的觉得程慧慧一定是重生的,朱存西未来一定会成为暴发户或者土豪的,搞不好是朱存西家会拆迁,能得到拆迁补偿和房子,不然程慧慧怎么可能看得上朱存西,甚至连如此简单的婚礼都‘心甘情愿’的接受?
程梅心想着,如果自己这辈子能够弥补前世孤独一生的遗憾举行婚礼的话,就算婚礼简简单单,但也一定要是她喜欢的那种婚礼,而不是将就。
让她将就的人,也不值得去嫁,更没必要嫁。
“啊……”程竹突然从板凳上摔了下去,双手捂着肚子,蜷缩着身体,像一只煮熟的基围虾似的。
“竹子,你怎么了?竹子……”程梅放下筷子,蹲下来焦急的询问道,“竹子,你哪里不舒服?”
“大姐,我肚子好疼,你带我去医院好不好?”感觉大姐要抓她手腕给她把脉,程竹赶紧躲开了程梅的手,在地上来回的翻滚,就是不让程梅碰到她的手。
她知道只要大姐一碰,就能发现她的问题,她不能让大姐在这里发现,她不要看着大姐因为朱存西那个人渣伤心难过。
“三婶,不好意思了,不能和你一起回家了,我先带竹子去医院看看。”程梅弯腰将程竹从地上抱了起来,焦急的对三婶说了一声,就抱着她往外面跑去。
这个小丫头是她穿过来后唯一的一抹温暖,她不希望这个小丫头发生任何事情,如果真要出事,她宁愿那个人是自己,而不是这个小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