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掠夺者”组合来说,止桑除了能听到其系统的声音,通过它片面的三言两语了解到的事之外,坦白来说,她确实拿两者没有办法。
如果这个小世界的秩序允许她神魂力量存在的话,便可以直接将赵飞扬的神魂绞杀。
然而,事与愿违。
何况眼前的小世界是个与止桑以往经历都不同的法制社会,她不能随心所欲地将赵飞扬抹杀。
目前唯一知道的,就是顾秋梧的“拯救者”系统能够借助主系统给予它能量将其抹杀。
但两个系统跟随着各自宿主在不同的班级中,已经很久没有接触了。
这也是为什么,“掠夺者”越来越明目张胆的嚣张的原因。
止桑是个极其护短的人,她知道林知栀已经决定以后往话剧院舞蹈演员的路发展。
而“掠夺者”系统口中的所谓“知名导演”,在今天早上来学校的路上时,林知栀便和她提了一嘴,是最近名声鹊起的新晋话剧导演,手上正有一部芭蕾舞剧正在找演员。
这位系统却将属于这个节目团队里所有人的机缘汇聚在了赵飞扬身上,这怎么不让止桑觉得作呕?
如果赵飞扬是凭借着自己的实力获得这个机会的话,止桑无话可说,可他却只需要每天轻轻松松地在其他人身边晃悠着,他的系统便会自行汲取别人身上机缘。
按止桑的话来说,他们两就和邪修没什么差别。
“桑宝?桑宝?”林知栀在止桑面前挥着手,一脸担忧地望着她。
见她回了神后,林知栀侧头低下与她的视线平齐后,又道:“看什么呢,这么出神。”
止桑收回思绪,调整了下状态,说了句没什么。
林知栀穿上外套的动作一顿,她诚恳说道:“不可能!你那眼神,明明是要刀一个人的死亡警告,跟姐姐说说,谁惹你了?”
最终,止桑还是没有和林知栀说有关于这两个系统的事情,只是简单说了一句,那个赵飞扬看起来蛮让她讨厌的。
林知栀听完后,若有所思地看了眼舞台上还在和其他同学玩闹的赵飞扬,原本对他的稀薄的好感,在此刻一丝不剩。
因为止桑的这句话,她甚至还开始警惕起了赵飞扬,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止桑不动声色地将包递给林知栀,站在她身后等着她和其他人打完招呼后才说:“走吧,陆斯越说他们下课了,在楼下等我们一块吃个饭。”
林知栀眼睛一亮,边牵着止桑的手往外走,边低头快速翻着手机,嘴里还不忘说话,“难得他要请我们吃饭,今天怎么说都要必须狠狠宰他一顿!让我康康有什么餐厅。”
......
几人在一家餐厅用完餐后,还没来得及多唠上几句,便都要赶着时间回学校上晚自习。
见状,陆斯越老神在在地擦着嘴角,淡淡道:“不用着急,我都打过招呼了。”
顾昀听得云里雾里得,他用手肘捅了捅旁边的陈向景,问:“什么意思?”
几个人你看我,我看你,也没明白陆斯越所谓“都打过招呼”是什么意思。
和他一块从班里出发的贺秋梧,听到了他在路上打的电话,也就明白了他的话。
还没等她出口解释,就听见正在埋首拉外套拉链的止桑缓缓说道:“那就好,刚吃饱我也不想赶车。”
林知栀一脸蒙圈,“啥意思?”
“可以晚点到。”陆斯越起身取下挂在一旁架子上的外套,横搭在手上,朝着众人说着。
不明所以的几人才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长噢了一声。
贺秋梧依然没有说话,她敛下长长的睫毛,自嘲着自己自作多情了,人家两小无猜就算不知道前因后果都能get对方,自己又何必要在其中插上一脚呢。
像是安慰自己般,心中默念了一句,美少女干嘛要吊死在一棵树上,再说了是知识的海洋不够徜徉嘛,竟然还有心思想这些七七八八的。
说完后,心中不属于她的不甘情绪似乎又消散了些。
“陆哥,下次说话,其实可以说长一点的。”陈向景试图踮脚将自己的手搭在对方肩上。
“我靠,陆哥,你怎么又长高了!我记得上次踮脚能搭到你肩膀来着。”
陆斯越不冷不热地看了他一眼,低头和司机发消息。
站在门口的止桑听到“长高”两个字后,立即抬了头。
她走到陆斯越背后,两人背贴着背。
陆斯越感觉到后背传来的陌生温度后,整个人紧绷了起来。
当听到止桑的声音时,他便松懈了下来。
两个人的距离微乎其微。
陆斯越闻到鼻尖萦绕着从止桑身上散过来的味道,只觉得对方清冷的莲香正在一步一步地将他紧紧包围在其中。
他有些不自在地微微垂下眼睑,耳尖的温度越来越热。
直到他听见身后的止桑正在和顾昀搭话,鼻尖莲香越来越淡时,他才冷静下来转过身。
眼前两人凑得只剩一个拳头距离的这一幕,让他紧拧着眉,走至止桑身旁后,陆斯越侧眸睨着她,意味不明地轻哼了一声。
拉过止桑的手,冷冷道:“车到了,走了。”
......
自从上次吃完饭后,陆斯越破天荒的连着好几天没和止桑联系。
起初止桑有些奇怪,不过后来她正忙着创造贺秋梧与赵飞扬见面的机会,让两个系统“厮杀”,就没再理会了。
徒留陆斯越一人,每天脑中都在回荡着,贺秋梧那句轻飘飘“你喜欢止桑吧。”的话。
在陆斯越心里,他一直把止桑当作自己看着长大的妹妹。
作为活了两辈子的人,他欺骗不了自己。
因为,他不能隐瞒自己每次与止桑靠近时的喜悦,每次止桑关心他时,内心的欢悦,以及,看到其他小男孩与止桑靠的太近时,心里那股犹如怒火中烧的情绪。
但他告诉自己,必须控制住心中那野蛮生长的情愫。
止桑是妹妹啊。
陆斯越醒来时再一次唾弃着自己,所有一切最终在黑暗中化为了一声长叹。
他有意地与止桑拉开距离,整个人像是一座孤独的冰岛,寒冷孤傲。
和他距离最近的贺秋梧,一下便看出了他的异常。
但每次对上对方眼底的冷色时,皆以失败告北。
她私下问过止桑,他们两个人怎么了,止桑回答她,没什么啊,陆斯越不都一直这样嘛,可能最近忙着做生意,心情不好呗,你别管他之类的话。
反而因为陆斯越疏远了止桑的缘故,贺秋梧能更轻松自在地与止桑相处。
她安慰自己:算了,青春期的男孩阴晴不定的也正常。
此后,贺秋梧与止桑关系突飞猛进,“拯救者”系统对“掠夺者”系统的制约效果肉眼可见,赵飞扬一直到毕业都老实低调地呆在班级中,那些掠夺的小动作随着贺秋梧愈发频繁来找止桑而慢慢减少。
可谓是一箭双雕。
止桑表示很满意目前的状况,眼下唯一棘手的就是怎么和家里人交代自己想要弃画从医。
她弃画从医的原因也很简单,因为看多了犯罪心理学之类的书与影视作品,对其中能够读懂尸体语言的法医,产生了迷恋的情绪。
去年她买给自己的新年礼物就是一个极精致的真人体骨骼模型。
她那每天都要摸上一两个小时的痴迷程度,家里的人被吓得不行,谁让她看起来实在是太病态了。
自从她提出了自己弃化从医的想法后,家里的三位家长竟然没有任何反对,甚至隐约的眼神交流中透露出“我早就知道”的信息。
但,他们有一个要求。
就是不许再半夜三更的摸着人体骨骼,该画画还是要画画,该学习还是得学习。
所以林知栀上了高三后,因为纠结选择留学还是呆在国内,与止桑睡在一块,两人点着台灯聊着天时,止桑便把自己的选择告诉了她。
“什么?!你说什么??啊啊啊,桑宝,那你老师不得疯了嘛!”
止桑伸手摁住林知栀拨浪鼓般的脑袋,“这有什么。你不是老说,想要什么就要搞到手嘛,怎么现在你倒怂了。”
林知栀躺平,与止桑肩并肩,望着天花板说:“这还不是在学业和你们之间抉择不出来嘛。”
止桑垂悬着一只手搭在躺在她床边的松松脑袋上,一只手枕在脑袋后面,缓缓道:“这有什么,人生才要刚刚开始,不应该被石头绊住你前进的路。”
林知栀子转身,侧着身,温柔的杏眼看着止桑半响,她才问:“那你呢?会去留学还是留在国内啊。法医这个专业,咱们国内学校好像没什么比较出名的。”
止桑想也没想,直接回答了她:“留学。”
林知栀一时激动,从床上鲤鱼打挺坐了起来,拉着止桑问东问西,最后发现两个人可能会继续在同一所大学后,她开心极了。
所谓乐极生悲,就是此刻她忽然想起来,还有个陆斯越,于是她扯着被子,有些小心翼翼道:“那陆斯越怎么办?”
止桑茫然看着她,“关他什么事啊,他不是开工作室开的挺有起色的嘛。”
林知栀翻了个大白眼,得,感情她的小姐妹依旧是八窍通七窍,又是为陆斯越点蜡的一天。
最后两人说好,一起申签学校,不把这个事告诉给其他人。
主要是怕会影响到他们,最近正是文理科生们冲刺的紧要时刻。
除此之外,止桑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需要解决。
......
这一夜,让原本直行的道路开始有了不同的分叉路口。
也许青春正是如此,勇敢与果敢,充满活力,无畏无悔。
或许在未来追逐阳光的道路上,这些岔口会在某一处又汇合在同一条主干上。
作者有话要说:有封面啦,开心x1
收藏涨了,开心X2
点击总量5000+,开心x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