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正美滋滋地计划着怎么吃这些肉,一边还怂恿张庆:“眼下就要入冬了,你再去问几十斤肉回来,这冬月咱们就有腊肉了。她是你女儿,孝敬你天经地义。”
张庆有些怵许小鱼:“下回吧,要不被许小鱼知道,搞不好这些肉都没了!”
“你倒是有些自知之明啊!”张庆话刚落音,院门就被一脚踹开,许小鱼淡漠的声音响了起来。
张庆和刘氏见状,下意识抓起对方的手,一脸惊恐。
“把抢走的东西交出来。”许小鱼走到两人面前,一脚踩上身边的小板凳。
“你、你想干什么?”张庆颤声道,根植于骨子里的恐惧,令他颤抖。
“野猪肉,拿出来,不然等我去找的话……”许小鱼看向他们家的厨房,努努嘴,“那,可能就不复存在了。”
“小鱼,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啊。”张庆赔笑,“我都没去过你们家呢,哪里来的野猪肉?肯定是她贪心想要更多,故意藏起来,然后挑拨我们两家的关系。”
“是啊小鱼,以前呢是我们不对,不过我们现在已经知错了,你别听那些小人瞎嚷嚷,他们就巴不得我们不来往。”刘氏也干笑。
李秀梅气得倒仰:“庆叔庆婶,你们说这种话的时候,有没有摸过自己良心?举头三尺有神明!”
“呵,别以为不知道,你家男人断了腿,是小鱼给治好的,你现在就是想讹上她。”
“我没有!”
“这是你们也不是第一次做了,小鱼啊,刘家心眼可多了,你别上当。”
许小鱼似笑非笑地看着这两个不要脸的老东西。
两人被她看得一阵心寒。
“听你们这意思,不给了是吧?”许小鱼淡淡反问。
“我们也没拿啊……”老东西打定主意赖账到底,刚刚马月兰看到许小鱼来就进了厨房,想必他们拖延了这么长时间,已经把肉收好了吧!
念及此,他们有恃无恐,“不信你进去找找。来福家的,别怪我多嘴,这女人呢就得认命,靠别人是吃不了一辈子的。你们别觉得小鱼是个孩子,就好欺负。”
李秀梅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以前躲着刘氏,她没想到刘氏竟然不要脸到这种程度。
“我再问一遍,不给了是不是?”许小鱼重复。
“我们真的没拿……”
砰!
话还没落音,许小鱼脚下那张小板凳,已经碎成渣渣。
她按下心头翻涌的气血,定定地看向张庆夫妻。
“老大家的,快、快拿出来!”刘氏魂飞魄散,破音大喊。
马月兰躲在屋子后面,当做没听到。
家里这么久吃过肉了,她还想着晚上能好好吃一顿呢,到了嘴边的肉,怎么可能交出去。
砰!
又一声巨响。
院子里的小木桌,也被许小鱼一拳打碎。
“马月兰,你个小蹄子,赶紧把猪肉拿出来,你是要害死我跟你爹吗?你信不信我让老大休了你。”刘氏崩溃了。
这一拳头要是打在她的脑袋上,岂不是一地白花花的脑子?
而张庆直接被吓得脸色发白,失声了。
许小鱼活动着手腕,吓唬这两人。
刘氏立刻往厨房的方向奔去,生怕慢一步脑袋开花。
许小鱼双手环抱。
李秀梅站在她边上一声不吭。
没多久,刘氏就提着肉出来。
“我还你,你、你赶紧走。”将猪肉丸李秀梅手中一塞,立刻退开。
许小鱼瞥了两个老东西一眼,从李秀梅那拿过来一掂量,笑了:“当我傻子呢?这少了一斤多的肉,是被狗吃了吗?”
刘氏脸色一变。
许小鱼就那样淡淡地看了刘氏一眼。
刘氏顿时打了个激灵,不敢和许小鱼直视。
许小鱼叹了口气:“唉,好久没活动筋骨了……”
“我去拿。”刘氏再次去了厨房,将偷偷隔出来的那一块猪肉,原封不动地给回来。
许小鱼这才点点:“婶子,这重量对了,你先回去吧。”
李秀梅红了眼,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最后什么也没说,转身走了出去。
“你、你还不走,你想干什么?”张庆吞了吞口水,声音在发抖。
“许家的一针一线,都跟你们没有半点关系。要是再让我发现你敢抢他我给出去的东西,可别怪我不客气。”许小鱼阴恻恻地道。
说完,她随脚一踢,一块小木板疾射过去,深深地嵌入堂屋的门楣。
两个老东西当场滑坐下去。
许小鱼这才潇洒地转身离开。
“那臭丫头,不、不是人吧?”等许小鱼走了之后,刘氏心有余悸。
张庆道:“也、也许是……”
“要不,请个大师回来试试?”
“你看着办。”
……
许小鱼回到家中,只字不提张庆他们做了什么。
张桂英问起,便说刘来福腿疼得厉害,她过去查看了一下伤口。
许三郎对许小鱼恢复正常的事特别感兴趣。
他倒是和许五郎不一样,很是开朗,完全没有因为自己是个瘸子,就变得阴沉沉的。
许小鱼过来这么久,总算是一家都团聚了。
她用野猪肉做了一大桌的拿手菜,吃得许三郎停不下来,夸赞不已。
晚饭过后,许三郎将这些天给人干活挣的几百个铜板交给张桂英:“娘,这是工钱。”
许小鱼扫了眼:“三哥你做了快一个月的木工,就挣了这么点?”
许三郎有些不好意思:“你知道我腿脚不好,有人请我做木工,我已经很高兴了,工钱低点没关系的。”
许小鱼叹了口气,随后在许三郎面前蹲下,伸手去抓他瘸了的腿。
许三郎吓一跳:“小鱼你干嘛?虽然我是你兄长,但这不妥……”
“闭嘴!”张桂英骂了他一句,“你脑子装的是草吗?小鱼是给你看看你的腿能不能治!”
“哦、哦。”许三郎讪讪,依旧有些不自在。
许小鱼仔细摸了摸他伤到的地方,抬头对许三郎说:“这腿还有治。”
“什么?”不止是许三郎惊讶,就连许五郎也看了过去。
“你这腿是那个根伯给你治的吧?”
“对,是他,当初他说我的腿要锯了,后来爹娘求了他很久,收了十两银子,才保住的。”
许小鱼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