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求有用吗?你没听到大人说什么?他说张一鸣谋财害命,苦主告到县衙去了!犯法的事,我一个妇道人家说得上什么?”张桂英冷冷地回绝。
“你为什么不问问他自己做过什么?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做错事难道不该付出代价吗?你儿子是儿子,那别人的儿子就不是儿子了?”
“爹,你摸着良心问问自己,是怎么教的儿子?你以死相逼,最多我陪你一起死,我对你们早就已经失望透了,休想将许家也拖下水!”
张桂英的漠然,让张庆一阵心慌。
张庆涕泪齐流:“爹知道错了,爹以后保证不偏心,你让许小鱼给大人求情,大人说她救了很多人,大人一定给她面子的,爹给你下跪求你了,他可是咱家的希望呀,你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他被毁掉?”
许小鱼嗤之以鼻:“毁掉他的难道不是你们当父母的没有教好吗?怎么我家的哥哥没有一个做出谋财害命的事,偏偏你家的希望却被苦主告到县衙去?怪谁?怪世道不公,没有让你们为所欲为?”
“桂英,我求求你了。”张庆像是没听到许小鱼说什么似的。
孙有为神色阴沉:“来人,将这个污蔑朝廷不公的刁民一并带走!”
张庆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衙役上了锁镣抬走。
“大人饶命啊,小的知错了,求大人放过小的。”
张庆惊恐地求饶。
孙有为像是没听到一样,带着衙役直接走了。
一场闹剧就这么落下帷幕。
许小鱼似笑非笑地扫了眼那些村民:“没把我弄死,是不是很失望?别怕,一次不行还有下次,你们机会很多呢!”
村民们脸色发白,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昨天和今天的事我都记住了,你们也给我好好记着!”
说罢,许小鱼抱着张桂英的手臂:“娘,我们回家。”
许家的人扬眉吐气,转身挺直腰杆离开。
不一会儿,张志全的家人嚎啕大哭,扑过去求许小鱼饶过他。
许小鱼没有回头,只是冷冷说了一句:“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她从来没有刻意针对过大富村的谁,反倒是大富村的一个个上赶着弄死她,就仿佛她杀了他们全家似的。
现在知道害怕了?
可惜,求人求错了。
生于末世的人,大多数心肠冷硬,偶尔可能会心软大发善心。
但是,得罪过自己的,他们从来不会圣母的原谅。
许小鱼就是这样。
这里不能杀人,她只能忍着。
可要让她以德报怨?
做梦可能比较快一点。
许家的人就这样在众人的目光中离开。
张志全的家人求许小鱼无用,就恨上了张屠户:“你这个没良心的狗东西,为了做村长竟然勾结外人陷害族人!”
“张大梁,从此以后我跟你势不两立!”
“我要杀了你这个挨千刀的杂碎!”
……
“你们动手试试?”张屠户怒吼一声,“是我逼着他陷害许小鱼的吗?你们自己作的孽安我头上?真当我张大梁是软脚虾任你们欺负?胆敢上前一步,你看我敢不敢打断你们狗腿!”
“当了十来年的村长,还真以为自己就是大富村的土皇帝了?我话放在这里,这个村长是县衙给我的,你们不认也得认,要敢再闹幺蛾子,我让你们一个个吃不了兜着走!”
张屠户满脸横肉,长了副凶相,而且他常年杀猪,自然而然会染上几分杀气。一发怒,这么些个欺软怕硬的人就不敢上前了。
“三叔公,你是咱们张氏族长,今天这事你怎么说?”张屠户看向那个一直躲在人群后的族长,冷冷开口。
族长躲不过,只好走出来。
张屠户是大富村生活最好的,往日时不时也会拿一两斤猪肉给族长,族长当然不会说张屠户的不是。
他摆着长辈的架势:“事已至此,有什么就等县衙判了之后再说,本来就是志全的不对。明知道许小鱼不能招惹,还上赶着得罪他,丢了村长的位置能怪谁?”
“志全家的也别埋怨大梁,要怨就怨你们自己贪心过头,算计不该算计的东西,落到今天这地步也是你们咎由自取,日后无事离许家远些。”
“回头我会找人去县衙打探一下,看看要怎么把志全捞出来,他犯的也不算什么大事,想来捞出也容易。”
“三叔,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分明是张大梁和外人勾结,陷害自己族人,这样的人怎么还能继续留着?就该将他逐出族谱才是!”张志全的妻子怨毒地道。
“闭嘴,男人讲话还轮不到一个婆子在这说三道四!”族长喝道,“张志全做了这么丢脸的事,要逐出族谱的是你们一家,再瞎咧咧,我立刻就开祠堂。”
张志全的家人再也不敢说话。
张氏这边做什么,许小鱼不知道也没兴趣。
回到家里之后,张桂英搂住许小鱼,心疼地道:“我的闺女受委屈了!”
“我不委屈。”许小鱼笑盈盈地从她怀中仰起头,“你们站在我这边,我很开心。”
“你是我闺女,我不站你这边站谁那?我没想到他们竟然这么恶毒,小鱼,当初我就不该坚持在村里盖房子的……”
“娘,房子盖了就盖了,大路朝天各走半边,咱不跟那些人来往便是,他们还敢放火烧了我们房子不成?”
“可是他们终究是将我们当成仇人!”
“如今是张屠户当村长,有人约束着,他们不敢怎样。再说了,这房子我们也未必能住多久,等城里的饭馆生意好的话,就全家都搬出去!”
“唉……”张桂英叹了口气。
许有才眉头打结,他向来不善言辞,家里都是妻子说了算。
一想到这次的事,许有才就越发觉得不能继续在这里住下去:“要不这样,开春之后把田地租给别人种算了,我跟你娘也去饭馆帮忙,端菜洗碗什么都能做的。”
张桂英深以为然:“你爹说得对,这里的人都不是什么好玩意,心肠恶毒得要死,别到时候把主意打到孩子他们头上。”
许大郎和许二郎两人也表示同意。
选择的决定权落到许小鱼头上。
许小鱼下意识看向傅承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