婕舒夫人拿起桌案上的其中一个瓶子,拔掉瓶塞,脸上泛着迷人的笑,“你不妨像王上一样,试试我调制的熏香醒醒脑,如何?表哥!”
花千珏没有说话,目光冰冷,沉静,像是一把把锋利的刀一般锐利,让人不敢直视。
婕舒夫人迈着悠闲的步子朝花千珏走去,如杨柳一般的素腰婀娜多姿,眸光顾盼生辉,这是一个无比有魅力的女人,“这个香可是王上最爱的呢,若用上其它香料加以调和,这个香的效果会更佳!”纤纤素手搭在花千珏的手旁,身子微倾,一大片莹白,高挺就那样的映入人的眼帘。
这样的一个凹凸有致,性感且有魅力的女人,无论是任何一个正常的男子都会把持不住,温柔乡不正是人人所期盼的吗?只是在这里,温柔却是会要人命的。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看似很暧昧,只是若仔细看的话,便会发现花千珏的眼底没有情绪上的波动,甚至一丁点儿该有的感情都没有。
婕舒夫人见状,也只是幽幽的叹了口气,对花千珏的无动于衷甚至无奈。
“要想调好这种熏香,意境是最好的调和剂,不过你要小心,配置的过程很危险。”花千珏特意叮嘱。
婕舒夫人幽幽一笑,犹如花开一般美丽动人,“我对它的掌控早已游刃有余,这还是你教我的呢!”
风吹过,花千珏披散在肩膀上的发丝在空中带起一道靓丽的银色,“我教你,是为了应对不时之需。”
婕舒夫人本来站在窗前感受着和煦的秋风,闻言,微微侧眸,疑问道:“不时之需?莫不是发生了别的事情?”
花千珏从榻上站起来,双手负与身后,身形玉立,风采翩跹,“我得到消息,凤无夜似乎和太子走的越来越近了。”
婕舒夫人眼眸微微一动,顿时流光溢彩,在阳光的照耀下,更是美不胜收,“权臣与公子,都觊觎着至高的王位,却不知离王上最近的人,只在这深宫萧墙之中,现在整个京城虽未爆发动乱,但就好像那平静的湖水,谁也不知道波涛汹涌何时会来,也许是今日,也许是明日,但无论哪一日,该来的总要来的。”
花千珏眉目清冷,似乎是不愿意在这个话题上说的过多,“在这场游戏当中,每个人,每一步,都能起到难以想象的作用,不在自己掌控之中的结果,还叫结果吗?”
婕舒夫人单手托着下颌,目光幽幽的看着花千珏的背影,“这场游戏,不一直在你的掌控之中吗?”
花千珏目光悠远,闻言,也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我要进行这场游戏的人,也在我的掌控之下。”
“我听说红衣坊最近很活跃啊!”婕舒夫人看向花千珏,幽幽道:“听说你和她之间的交情匪浅,表哥,你莫不是看上她了?”
闻言,花千珏没有说话,依旧只是静静的站着,似乎是听见了,又似乎是什么都没听见。
“若是能把红衣坊拉到我们这边,倒是一件好事。”婕舒夫人幽幽道。
这时,花千珏转身,淡淡的说了一句,“走吧!”
等到花千珏和婕舒夫人离开之后,躲在暗中的柳如烟也算是松了口气,直到外面的脚步声完全消失,她才小心翼翼的走了出来。
此地不宜久留,虽然没有查到什么,但是从他们二人之间的谈话她猜测雪衣堡一定在进行着一个巨大的阴谋。
走出兰香殿,就在柳如烟准备把门关上的时候,只觉得一道幽凉的视线投注在她的身上。
柳如烟心中一惊,然后缓缓看向一旁,站在那里的赫然就是花千珏。
不好!她本想反抗,可不等她有所动作的时候,只觉得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花千珏把人抱起,嘴角挂着浅浅的冷笑,身形一晃,人便没了踪影,而这一切,无人知晓,就好像一阵秋风吹过,什么痕迹都没留下。
漆黑的屋子里,偶有风吹过,带起一地的落叶,一室的喧嚣,屋子的氛围很压抑,压抑的让人透不过气来,整个屋子只有黑,红两种格调,一黑一红却也强烈的充斥着人的眼球。
柳如烟倒在床榻上,朦胧中似乎听到有人在呼唤她,声音听起来无比的耳熟,让她暖心,也让她安心。
她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只隐隐的看到有红色的纱帐在眼前飘来飘去,隔着帘幕,她看到了一个人的身影立在那里,手里似乎还拿着什么东西。
眼前越来越清晰,直到她看清楚站在前方的是何许人也的时候,脑袋也彻底的清醒过来,之前发生的一切随之浮现在脑海之中,她被花千珏给抓走了,那么现在,这里是他的地盘吧!
他会如何对待自己?柳如烟心里头千思百转,难不成也像那些年轻的姑娘们,被他吸干了血?如果是那样,她不甘心,自己的任务还没有完成,要查的东西也都还没有查到,怎么能就这样死在这里?
这么一想之后,心中顿时有了主意,对着花千珏的方向,长长的叹了口气,“果然逃不过侯爷的眼力,我本想入宫偷盗。”
“说谎。”不等柳如烟继续说下去,背对她站着的花千珏冷冰冰的吐出两个字,“而说谎的代价便是可以让你不那么好受。”
花千珏的话音刚落,柳如烟便觉得身子一僵,然后双手似乎被无形的手控制住一般,浑身不得动弹。
柳如烟只觉得呼吸困难,整个身体以着一种极度扭曲的姿势被人控制住,即便如此,她的眼神依旧清澈,神智丝毫不受对方的影响。
花千珏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待他走到柳如烟跟前的时候,垂在身侧的手一把握住那纤纤玉碗,鼻尖轻嗅,入鼻是一股女人清冽的芬芳,然后,他长长的舒了口气,“你的血,有着迷人,熟悉的味道,这味道充满了叛乱,不仅如此,你的身上还戴着一件旧物,这件旧物是谁的,不用我说了吧!”
“就算戴着这件东西,也并不奇怪。”柳如烟说道。
花千珏指尖微动,原本被他控制住的柳如烟一下子跌倒在床榻上,“还在掩饰吗?你的隐藏不仅毫无作用,还会让你的处境变得更加的危险。”
“说吧,到底是谁派你来的。”花千珏问道,他的耐心有限,没有那么多的时间陪她在这里消耗,“若是你的回答不能令我满意,相信你不会愿意看到我用手段来对付你。”
闻言,柳如烟微微抬头,那张精致的脸便映入花千珏的眼中,“侯爷应该比我更清楚。”
“哦?是云朔派你来的?”花千珏似乎来了兴趣,反问道。
“不错。”柳如烟回答。
花千珏长身玉立,无形之中自有一股威严的气势让人心生畏惧,“我怎么不知道云朔有你这样一个手下?!”
柳如烟盈盈一笑,幽幽道:“侯爷既然对我家主人留了一手,那我们也总得有点小秘密吧!”
花千珏没有应,那双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眼睛直直的盯在柳如烟的脸上,似乎是想确认对方有没有说谎,片刻过后,他轻笑一声,道:“容华夫人和你是一样的出身。”
似乎是料到了对方会有此一问,柳如烟不紧不慢的回答:“一个熟知宫廷的无知女人,不正是最好的利用对象吗?”
“你以为你用这样拙劣的理由能够使我相信你吗?”垂在他身侧的手有蓝光在聚拢,花千珏的意思很明显,若是你不能说出令我满意的答案,死亡便是你的下场。
柳如烟自然读懂了对方的意思,幽幽一笑,问道:“侯爷为何不信?”
“你身上的那件东西从何而来?这样的物价,世间仅有两个,且早已随着宝藏消失,你,为何会有这样的东西?”花千珏说道。
闻言,柳如烟眼睫低垂,心中却在想:宝藏?是云朔之前心心念念想要得到的那批宝藏吗?心中思绪万千,却也只能先应付眼前的局面,她可不想就最后一丝在花千珏的手中,“这个物价是我从小随身携带的,至于宝藏,早已归属主人。”
花千珏手中的寒光随着柳如烟的话渐渐消失,手指在那张白皙,娇嫩,如花一般绽放的容颜上缓缓滑过,然后把人轻轻的揽进怀里,“真是个美丽的孩子,只是可惜了,已经没有利用的价值了。”
他的话,那样的飘飘然,仿佛是在说着家长里短的话一般,可他做的事,却让人毛骨悚然,手,缓缓的从柳如烟的肩膀处移动到咽喉,手指用力,像是在掐鸡的脖子一般,那样的轻松,那样的不在意。
柳如烟只觉得呼吸在快速的减少,她明白,如果自己在不做点什么的话,便真的会死在花千珏的手中,随着窒息感像一波又一波的潮涌一般袭来,她说道:“如果我死了,对你也不会有什么好处,侯爷也不想横生什么指节吧?!”
“你以为,这样便能威胁到我?”花千珏不屑道。
“若加上,侯爷放出主人的真相呢?”柳如烟的手紧紧的抓着花千珏掐在她脖子上的手,艰难道。
彼时,风吹过,掐在柳如烟脖子上的手也没有再用力,花千珏的薄唇轻启,“揭发真相?他的话会有人相信?”
“如果没有解药,生不如死,主人说了,索性都是死,大不了鱼死网破,或许还会另有生机。”柳如烟说道。
不得不说,柳如烟还是给花千珏下了一剂狠药,花千珏注视了她片刻,手一松,人便被他摔到了一旁,“鱼可以死,但是网可没那么容易破,他敢冒这种险?”之前云朔一直被他掌控在手中,但他毕竟是一个人,只要是人,就会有思想,就会有别的不该有的想法,将他从地牢里面放出来的那一日,这一天便早晚会来。
“本就是一场赌博,押的是命,如果侯爷不信,尽管下手。”柳如烟直起身子,一脸的无所谓。
“进入这张网,想求死?”花千珏的手托起那张娇颜,“也不是你们自己可以决定的。”
在这场名为赌博的权利游戏中,只有他可以喊停止,其他的任何人都不行。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道侍卫的声音,“堡主,侯爷求见。”
花千珏注视了柳如烟片刻,然后收手,转身,离开,临走时留下一句话,“把她锁起来。”
红衣坊——
凤九此时正在书房里面和凤舞说话,屋子里面的人不多,却也不少,几乎都是红衣坊的核心人物。
当凤舞走进屋的那一刻,突然看到多了一张新的面孔,问道:“这位兄弟是?”
柳河双手抱拳,说道:“柳河。”
凤舞点点头,两兄弟一个迈着不紧不慢的稳步子,另外一个步伐轻松,看到凤九,齐齐行礼,“坊主。”
凤九示意他们起来,说道:“今日我有事找你们。”
“坊主请吩咐。”
“你们递上来的账目我看了,很好,但是眼下,你们有另外一件事情要去做,而且很重要。”凤九说道。
“什么事?”凤问道。
“钱振铎这个人你们应该知道吧?”既然都是从商,凤九觉得凤舞两个人没理由没听说过这个人。
凤舞一听,两个人对视一眼,老大,凤笑道:“坊主说的钱真多我们倒是认识,不仅认识,最近还打的火热。”
“哦?”凤九眉梢轻扬,顿时来了兴趣,“怎么回事?”
“商场上的竞争,钱真多手里有很多好的资源,为了让我们的生意做的更大,免不了要碰上的。”凤含笑说道,很显然也没太把钱真多当回事,并不是他骄傲自负,而是对自己有信心,像钱真多唯利是图,为人做事都极不入流的人,他还真看不上。
凤九一听,乐了,“看来我今日让你们来是不谋而合了,钱真多家大业大,在京城的势力也不容人太过小看他了,想要扳倒他,并非一日便能够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