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四被一个四五岁的小姑娘堵的哑口无言,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白,好一会儿才憋出一句话来:“行,到时候输了别说我以大欺小。”
秦云英顺着冯星澜的腿爬下来,扭头朝旁边伺候的人说道:“把窗户关好。”
“怎么,怕一会儿有风把你扔出的箭刮跑了?”张小四得意的笑道。
秦云英用一副看智障的表情看着张小四,老神在在地说道:“我娘亲说过,喜欢说大话的人有风天都会闪到舌头。”
张小四:……
“冯二哥,你这小外甥女挺牙尖嘴利啊,就是不知道牙尖嘴利能不能帮你赢银子啊!”
张小四阴阳怪气地说道。
冯星澜喝了一口茶,不紧不慢地说道:“别喊我二哥,没听到我外甥女喊你哥哥吗,我吃点亏,你得喊我二舅。”
秦云英闻言赶紧摇摇头说道:“不行,我只有两个哥哥,我娘亲也只有两个儿子!”
站在楼梯拐角的冯年年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圆子瞠目结舌地说道:“小小姐什么时候这么会说了?”
“也许是任督二脉被打通了。”冯年年看着早熟的秦云英,忽然有种我家有女初长成的感慨。
张小四:“行,好汉不吃眼前亏,我懒得跟你们斗嘴皮子,手底下见真章吧!”
还是一人八支箭,张小四让秦云英先投,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秦云英身上,就连秦小闲都紧张地咽了口口水,小声地说道:“妹妹加油!”
秦云英则一脸淡定的拿着箭,仿佛周围根本就没有人,下一秒箭就出手,直接投在壶中间。
“妹妹好棒!”秦小闲十分捧场地欢呼出声。
所有人都被这一手震了一下,冯星澜坐直了身子,冯年年也抱着胳膊认真看起来。
张小四看到秦云英真进了,努着嘴说道:“瞎猫碰到死耗子,有什么好高兴的。”
秦云英瞥了张小四一眼道:“小四哥先抓只耗子再说话吧。”
张小四也没在意,直接扔出一箭,也中了。
两人就这样依次投壶,张小四不小心扔偏了一个,比分来到了6:7,最后一支箭,如果秦云英都中了,那张小四必输无疑,若不中,张小四还有打平的机会,张小四有些紧张,看着秦云英要投的时候出声说道:“你可别紧张啊。”
本来是要干扰秦云英,可秦云英连眼睛都没眨,直接把箭扔进了壶中,八投八中!
投完箭的秦云英转身看着张小四说道:“小四哥随便投。”
“英儿全中!”秦小闲跑到秦云英身边,高兴地拍了拍手喊道,“我妹妹是个投壶天才!”
话音还没落,秦小闲就跑到张小四那桌把刚才输的银钱都拿了过来,放到冯星澜的手里。
冯星澜颠了颠手里的银子,一把将秦云英抱在怀里,笑着说道:“英儿有准头,今晚二舅舅带你吃大席!”
“再来一局!”张小四不甘心自己没捂热的银子就这么飞走了,挡在舅甥三人面前说道。
“今天不玩了,明天再来。”冯星澜话音还没落,秦小闲就发现了站在楼梯上的冯年年。
“娘亲!”
秦小闲脆生生地喊了一声,而后又想起这是哪里,躲在冯星澜身后缩了缩脑袋。
冯年年见状在心里冷笑一声,抬眼看向脸上得意之色还没收好的冯星澜。
冯星澜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抓包了,缩着脖子想拿怀里的秦云英挡一挡,只听冯年年的声音响起来:“走吧,回家我请你们吃小棍炖肉。”
甥舅三人:……
冯年年出了明日赌坊的大门,就看到后面像鹌鹑似的甥舅三人慢吞吞地跟了出来,冯星澜不知道在跟秦小闲嘀咕些什么东西。
等三人走近了,秦小闲从冯星澜身后站出来,小声说道:“娘亲你不要怪舅舅,舅舅没想带他们来赌坊赌钱,都是闲儿想见识见识,舅舅才带我们进来的。”筚趣阁
秦小闲说完这话抬眼看着冯星澜,仿佛等着什么,只见冯星澜看天看地就是不看秦小闲,在冯年年看过来的时候,十分为难地说道:“小闲儿说的对。”
站在冯星澜身后的秦小闲没想到自己就这么轻易的被拉出去顶锅,一脸震惊地看着冯星澜,不可置信地问道:“二舅,你不是跟我说好兄弟有事一起扛?”
冯星澜一脸正色地说道:“二舅再教你一个道理,不要随便相信别人的话,否则出门容易被骗。”
秦小闲:……你不要脸,欺骗我的感情。
知道冯星澜靠不住的秦小闲抬头看向一边的冯年年,冯年年瞥了秦小闲又给了秦小闲致命一击:“你二舅说的对,回家再说。”
冯年年率先上了马车,秦小闲也跟着爬上了马车,冯星澜抱着秦云英最后上的马车,秦云英在冯星澜上马车之前出声问道:“不会有什么事吧?”
冯星澜沉吟了一会儿,然后安慰秦云英说道:“别怕,你娘亲这么宝贝你们,不会拿你们怎么样的。”
秦云英一脸同情的看着冯星澜:“舅舅,我说的是你,不会有事吧?”
……
冯星澜:“应该不会吧。”
冯年年带着舅甥三人匆匆回了家,进了大门就让圆子和七喜带着两小只去换件衣服,等前厅就剩下冯家兄妹二人,冯星澜刚要坐到冯年年身边,冯年年叹了叹嗓子,冯星澜的身形一顿,又老实地站了起来。
“这就是二哥说的毕生所学?”冯年年的手指在椅子的扶手上点了点问道。
冯星澜赶紧凑到冯年年身边:“好年年,我就是带孩子们长长见识,赌钱最能见识一个人的心性了。”
“那你看出他们什么心性了?”冯年年瞥了冯星澜一眼,只见冯星澜说道:“小闲儿虽然胆子小点,但受点拨,是个成材的料子,至于英儿,她以后可了不得。”
冯年年白了冯星澜一眼心想,这还用你说?
虽然冯星澜不靠谱,但是别说看人还挺准的。
看人准归准,但该罚还是要罚,半个时辰后,甥舅三人在前院蹲着马步站成一排的时候,秦小闲看着冯年年手里的藤条,吓得一边红着眼,一边咬牙跟旁边的冯星澜说道:“二舅舅,我决定跟你绝交。”
“行啊,绝交几日?”冯星澜既轻松又吊儿郎当地问道。
秦小闲吸了吸鼻子看了眼沉沉的日暮:“就到明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