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冯年年张开眼的时候,偌大的床上除了她自己,还缠绕着一股子沁人心脾的松木香。
“圆子!”冯年年不可置信的从床上爬起来,她昨天晚上竟然就这么睡了过去?!
她可是21世纪保镖里最顶尖的那一批,就算睡着了也会时刻从睡梦中醒过来,怎么可能一觉睡到天亮?这个身体果真还是太菜了!
圆子带着丫鬟们从门外进来,看着还有点懵圈的冯年年一脸的语言又止。
“你为什么这个表情看着我?出什么事了?”冯年年还没从自己能轻易的在秦骁身边睡过去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就看到圆子和其他丫鬟偷偷摸摸的打量她。
圆子有点为难,说吧,她怕被小姐打死,不说吧,又怕小姐毫不知情处于被动。
“有这么为难?”冯年年问道。
圆子赶紧点头,冯年年又说道:“缺钱啦?”
圆子又赶紧摇头。
冯年年的耐性终于告罄:“那就是腿长得太好了,想要重新长长?”
圆子“噗通”一下被吓得跪在地上:“小姐饶命,圆子本来就腿短,再打断接上就更短了!”
“站起来说话,咱家又不是什么皇亲国戚,动不动就跪什么毛病?”冯年年皱着眉头说道,“说吧,究竟什么事能让你这么为难?”
“就是……”圆子扭了扭衣角,然后伏在冯年年的耳边说了句话,冯年年的眼睛骤然瞪大。
“什么!秦骁说是本小姐干的?!”冯年年嗓门顿时就收不住了。
圆子被吓了一跳,赶紧按捺住冯年年说道:“整个内院的人都看到了,小姐不如亲自去看一眼,问一问也好,这姑爷要是出门了,别人还不知道怎么编排小姐呢!”
冯年年闻言有想到昨晚上被偷袭的那一口,气就不打一处来,她不去找秦骁的麻烦就算了,这秦骁还想要倒打一耙,也不问问她答应不答应!
想到这,冯年年洗漱完事就风风火火冲到前院。
“娘亲你终于醒啦,我和英儿都跑够五圈啦!”秦小闲看到冯年年过来,冲到冯年年身边,开心的说道。
冯年年看着满头大汗的秦小闲,还有在一边抻筋骨的秦云英,忍住满身的杀意扯出一个笑脸来:“闲儿,你爹爹呢?”
秦小闲一听冯年年找秦骁,一只手捂住嘴笑眯眯的像一只偷吃的小猫咪,小猫咪指了指书房的方向说道:“爹爹早早就去书房啦!”
冯年年看着秦小闲一脸疑惑地问道:“闲儿笑什么?”
秦小闲左瞅瞅右瞅瞅这才朝冯年年招招手,冯年年弯下腰来,秦小闲才小声问道:“娘亲,今晨你在爹爹的怀里睡得可香啦!”
!!!
没等秦小闲说完冯年年羞耻地转身就往书房的方向走去,一定是秦骁趁着自己睡着了做了手脚,人的本性都一样,蹬鼻子就上脸,看她今天不把秦骁的腿打折!
与此同时,书房内跟秦骁大眼对小眼的三人都盯着秦骁脖子的挠痕憋得不行,只有秦骁还一本正经的把看完的信件重新递给丛良。
秦骁抬眼看到三人一脸的欲言又止,挑眉说道:“有事就说,没事就赶紧去做准备吧。”
“事倒没什么事,只是我思来想去,公子走从军这条路,是不是有点太危险了?”丛良一本正经的问道。
“置之死地而后生,只有走这条路,才能看到我想看到的。”秦骁淡淡说道。
岑立的眼神时不时地瞥向秦骁的脖子,跟小六你捅咕捅咕我,我捅咕捅咕你,秦骁实在看不下去了,抬头看向岑立:“你身上长虱子了?”
“老大,我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岑立终于憋不住说道。
“知道不当讲就别讲。”秦骁直接把岑立到嘴边的话堵了回去。
岑立默默把话咽了下去,小六在旁边没忍住笑出了声,秦骁自然知道他们在笑什么,皱着眉头道:“不走等着我给你们发粮饷呢?”
“走走,这就走。”丛良率先开口,从椅子上站起来,看着秦骁扯了扯衣襟,抿着唇笑道:“公子,这御妻也得有道,要保重身体啊。”
秦骁扔过去一本书:“滚!”
岑立有点不放心,本来都已经翻窗走了,又从身上掏啊掏,掏出一本卷了页的看起来有些年头的书,半个身子又翻了进来,一只手把书放在秦骁的书桌上:“老大,都怪我,早知道你不通那方面的事,我就应该把我那些珍藏的宝贝……”
“嘭!”
岑立的话还没说完,书房的门就被冯年年一脚踹开。
冯年年一进门就看到半个身子挂在窗口的岑立,看看岑立,又看看秦骁,挑眉问道:“夫君天天在书房忙,就忙着……隔窗取物?”
秦骁此时想把岑立剁了的心思都有了,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丛良和小六听到声音早就翻墙跑了,只剩下岑立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这位朋友好生面熟,挂在墙上不难受吗,进来说话?”冯年年走到窗边,随手拿起刚才岑立放在书桌上的卷了页的书。
“大嫂,不能翻!”
岑立的话刚出口,冯年年就已经把书翻开了,岑立用手把脸一捂,慢慢的把身子从窗户抽了出去。
冯年年看着那画本上这样那样的两个小人儿,嗤笑一声朝着窗外的岑立喊道:“大兄弟,走门吧,要不是别人会说我刻薄。”
岑立在心里喊着要死要死了,拔腿就往大门方向跑去。
秦骁看着一本正经翻着颜色话本的冯年年,有生以来第一次体会了有嘴说不清的感觉。
“你每日在书房里学的都是这些?”冯年年把话本往秦骁面前一扔,秦骁瞥一眼这粗制滥造的画工,开口道:“这是个误会,我可以解释。”
冯年年双手抱胸,居高临下的看着秦骁说道:“这些我都不关心,我只想知道今天院子里的人都在传我昨天把夫君压倒了这样那样,场面一度惨绝人寰,这事儿你怎么说?”
秦骁震惊的抬头,一向游刃有余的平稳音调都差点气劈叉了:“谁,谁造的谣?!”
秦骁这么一激动,仰着的脖子上那道又细又红的挠痕一下就映入冯年年的眼帘,那冯年年瞳孔一缩,直接揪住秦骁的衣襟往前一拉:“夫君昨晚趁我和孩儿睡觉的时候出去风流快活了?如此不守男德,还想栽赃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