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细说说。”菱王急切道。
“回王爷的话,掳走了准王妃的人是谁派的尚未查清,一共三拨人试图动手,只这拨人误打误撞办成了。现如今人在奉城郊外庄子,我们的人还在盯着,不会有事。”
“三拨人?”冯年年震惊了。这洛诗诗是女主果然需要牌面,连被掳都如此兴师动众!
“回夫人,确是三拨,其中一拨应是太子和洛府的,另一波是五皇子的,最后一拨岑先生说,行事有点奇怪,看似谨小慎微,实则有些轻狂,岑先生有个不太好的猜测,所以并未动手救人。”小六斟酌了一下,回了话。
“刚还说上面那位不成样子,现在想来,比这还要不如,竟连这等下三滥的事情都能做出!”菱王瞬间猜到,在座几人此刻也明白了。
小六子功成身退,朝厅中众人行了礼便退下。冯年年这时也想明白了。
秦骁近来的动静已经引起了皇帝的注意,但是皇帝并不能确定主事的是谁。恰在这时菱王痊愈的消息也被传出,两厢结合,那位便坐不住了。
然而菱王素来低调,京都里并无把柄,唯一把柄就是那离家出走的洛诗诗。别人不清楚菱王的心思,上面那位赐婚的肯定是知道,这费尽心思也要骗到手的媳妇儿,可见是菱王唯一弱点了。
至于太子和洛府,冯年年猜是因为菱王痊愈威胁到了其储君之位,同洛府一商量,打算假作掳走洛诗诗,要挟菱王签订点不平等条约,彻底绑在太子一系的船上。五皇子的出发点同太子应是大差不差。
只是太子万万没想到,人没掳走,反而弄丢了。洛府当然还是担心自家孩子的,太子那边因这岔子也怕同洛府生了嫌隙,此刻估计焦头烂额呢。
想明白个中关窍,冯年年暗叹,无巧不成书啊,巧来巧去的,貌似把菱王巧到自己家船上了。也不知那几位要是知道了会作何感想。按这个套路下去,秦骁难道是天选之子?命运的宠儿?
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着,耳朵却在听着几人谈话。
“之前听说先帝在位时就在筹备一个能直接替皇帝办事的衙门,估摸是传给现在这位了。只是听小六刚才的说法,怎么这么久了这个衙门水平还这么上不了台面?”提出问题的是傅弘景。
“现在这位当年也是仓促上位,再加上先帝是开国皇帝,能分出心思建这个衙门,已经算是别出心裁了。”菱王一根手指敲着桌子,边思量什么边接茬吐槽。随即一拍大腿道:“咱们,干点什么吧!”
得,这位是确定了未婚妻无事,分出心反击了。
冯年年看着菱王那眼睛冒光的状态,突然就想到了前世上学时班里坐在最后一排嘴里喊着“我们搞事情吧!”的学渣拍大腿的表情,一毛一样啊!
冯年年望向自家外祖父,大大得眼睛里满是疑惑,好像在问:“外祖父,这位一直这么跳脱得么?”
傅英明感受到了外孙女得目光,也回望过去:“乖外孙,别怀疑,还有更出格的你还没见过。”
要搞事情的菱王满面红光活似回光返照。
“老的目前动不了,我们动小的吧。太子和小五也太平太久了,我一个长辈得让他们吃吃亏,长长记性。”
“嗯,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太子这俩字,我就拳头痒,先从他开始?”秦骁莫名其妙的跟着跃跃欲试。
总觉得这两人不是第一次这么配合着坑人。
冯年年想,作为一个贤妻良继母,夫君上头要冲动的时候自己得规劝啊,于是说:“听英儿提过,太子残暴,太子妃母族是清流之首,几次欲和离,皇帝都不同意。”
好吧,贤妻良母什么的只是想想,这么大得热闹怎么可能不去凑!
那边秦云英正着手布置给她爹造势的事情,突然打了个喷嚏。
“昨天夜里,睡觉凉着了?”秦云英疑惑,摸摸鼻子,继续挺直了脊背慢慢说。
“安排几出戏和画本子吧,茶馆酒楼小园子,讲一讲唱一唱。”
“前几天选出来的说书先生和角儿都做好准备,三场,只讲三场,讲完就离京。”
“哦对了,秦氏之冤要说,但不能是重点,重点应是皇室不仁不义。”
这边秦云英安排搞事情,另一边菱王和秦骁安排搞事情。
“你回来不打算隐姓埋名吧?怎么决定了?我琢磨琢磨能不能掺和一脚。”菱王发话。
旁边冯年年把秦云英接任务当考核的事情给菱王讲了一遍。
“有点意思,小丫头倒是有魄力,我喜欢,这样,你把这小丫头送我那几天,我那边有几个人也一起给她用了吧,就当给孩子的见面礼了。”
冯年年瞬间觉得自己的小屏风不香了。
秦骁注意到孩子气的冯年年,忍俊不禁。
“王叔,我还有俩儿子,见面礼也别忘了。而且刚才给年年的礼,是不是薄了点?”秦骁笑眯眯伸手。
“臭小子,你成家立业了,我可还在给媳妇儿攒聘礼,你好意思跟我伸手?”话虽如此,却还是掏出一块随身玉佩,“侄媳妇,这块玉佩你拿着,有妙用。”
所以这两口子是都喜欢随身戴玉佩随时送人?
想归想,却还是恭敬的双手接过玉佩:“谢谢王叔赠礼,我突然想到,前阵子接的一堆邀约帖子里,有个是太子妃发的。”说完无辜的眨眨眼。
“阿冶,你这媳妇儿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啊!”菱王再次哈哈大笑,就连傅英明没忍住摇着头跟着笑。“义庆王,你家这外孙女可真是个宝!”
谈论的事情告一段落,菱王好像生怕府外的眼线觉得自己跟义庆王是“清白”的,又让秦骁喊上两个儿子逛园子,逛完园子还留下吃了午膳,酒足饭饱才翩然而去。
眼见着随着他的离去,离义庆王府大门不远处的一个烧饼摊子也抬着挑子离去,傅英明冷哼一声,甩袖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