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着已经捂热了的柿子,冯年年强打着精神离开茶馆,穿梭在人群里,看着身边成双成对的男男女女,和她离开的那处灯火阑珊,她觉得心里更堵得慌了,他的秦骁何时也能坦荡走在这灿烂的灯火中呢?www.cascoo.net
只是她天生不是个允许自己沉溺于负面情绪的性格,她决定在灯会走走,转移一下心情。
抬头看看,不远处聚集了一群人,热热闹闹的欢呼着,人群边立着一个丈余高的八仙灯。待冯年年走近,她的内心不由得感慨了一句:“这古代的匠人,手艺是真的绝啊。”
眼前的花灯无电却能三层旋转,每层绘着的八仙栩栩如生,难得的是用色竟也十分浓烈大胆,而围观的人群欢呼的原因则是一旁猜着灯谜的男子。
饶是冯年年见识了自家老公的貌美如花也不得不说,这哥们儿颜值忒高。疏朗的眉目在斑斓的灯火下似是加了层滤镜一般,紫色的衣袍更衬得男子气质高贵且气度非凡。
不知为何,盯着对方瞅了就那么一会儿,冯年年觉得后背一阵发凉,而后她甩甩头,一定是错觉。
又欣赏了一会儿“花灯”,听紫衣男子一个一个很是随意的猜完所有灯谜,感受了足够的烟火气,冯年年的情绪平稳了很多,当然她不会承认自己是被美色治愈了。
再次踱步,返回自家高台,顺便决定一定要跟外祖老两口好好说说这个精彩的花灯和灯谜。只是走着走着,她总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点什么,待走到自家高台下正准备拾级而上时,她顿住了脚步,脱口而出:“竟然是他!”
没错,她怎么能才想起来,紫衣,紫衣啊,那是原书男主尉迟君,刚才没有认出来,是因为他站着没动,她没看出他跛脚!
菱王尉迟君虽是个跛子,但却是当今的亲叔叔,稚子年纪就能同先皇一起打天下,在最关键的渡水一战中为保护先帝中了敌方毒箭,也是在那场战役中自家祖父护送先帝脱离战圈,又杀了个回马枪,同已经受伤的菱王打了一波配合完成了这场载入史册的经典战役。但是菱王也是因为这么耽搁着误了疗伤排毒最佳时机,留下腿疾,也是因此,先帝对这个亲弟弟疼爱有加,现如今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
书中后半部分好像是菱王遇到了个游方神医,治好了腿疾。洛家是太子一系,为了拉拢一直不站队的菱王,献出了自家嫡女洛诗诗。
其他情节冯年年已经不太记得,只记着了个大概情节。
想到这些,冯年年回味,回忆了一下尉迟君长相,身为颜狗的她不禁有些不能理解洛诗诗,就冲这颜值,逃什么婚啊,嫁了又何妨~!看来洛诗诗这姑娘果然有女主风范,并不被美色迷惑了心智。只是这时候的冯年年并不知道,洛诗诗其实,从未见过菱王,她认为盛名之下其实难副,并不屑于相信关于菱王气度非凡、都城第一美男子这些市井传言,这些所谓的美名,只是因为对方权势滔天。不得不说,洛诗诗这个女主真是不同于她那清新脱俗的长相啊,性格也脱俗的很,脱俗的很。
冯年年再次迈出步子,坐着听了会儿戏,两位老人家因为找回亲外孙女,以及外孙,心情甚好而喝高了,招呼了几位表哥一起,一家人又浩浩荡荡的回了府。
帮忙安置了老两口,跟自家哥哥和几位表哥对视一圈,几人默契的吩咐下人开启了傅家上元节青年聚会。冯年年有自己的打算,一是问清楚秦骁身上的事儿,二则是在看见了尉迟君以后突然意识到,自己应该深入了解一下这城中各家势力划分情况,不然在之后准备参与的各类邀约中莫名其妙踩了坑可就不美妙了。
虽然知道无论自己惹多大的祸家人都会帮自己平了,但总归能避免最好。
难得今日人最齐,除了戍边的大表哥,大家都在。
几人并未选择分席,而是围了一张大桌,热热闹闹的吃起了锅子,两位嫂子也难得清闲下来,准备好食材,被冯年年拉着一起坐了。
腾腾热气氤氲着,冯年年看着自己的碗里冒了尖的肉肉肉和菜菜菜,一边拼命吃一边含混不清的喊着,“哥哥们快别夹了,再夹真的要失去你们唯一的妹妹了!”
三表哥傅弘文最先表示:“说什么呢,年年正长身体呢,这才吃多少。”
二表哥傅弘景则在一旁附和:“说的是,尤其你最近跟着习武强身,本来消耗就大,再不多吃点,身体该亏空了。”
帮冯年年习武强身的冯家星澜眼睁睁看着自己筷子上的羊肉被平常闷不吭声的酒窝表弟傅弘杰夺去然后送进了妹妹的碗里,内心只有一句话:“好像我是多余的?”
他冯星澜以前何曾有过没机会向妹妹献殷勤的时候?
虽然找到了外祖很开心,可是莫名其妙的竞争更多了这是怎么回事?
酒足饭饱(冯星澜:你确定?)后,冯年年抚着吃撑的肚皮懒洋洋靠在椅子上,后腰位置被二表嫂齐咏梅塞了个厚实软绵的靠枕,舒服的都快要哼哼唧唧撒娇了,前世的保镖岁月和这一世县里的斗智斗勇,总认为自己可以永远坚强的她被这样无微不至的照顾着,突然就觉得,如果以前受的那些苦都是为了换来如今的这些可爱的家人,那还真的值。
“你们兄妹坐着歇歇,我去嘱咐后面的把一直温着的消食汤送来,弘杰弘岚,你俩该去睡了,明天一早还要被考较学问呢。”
二表嫂顶着黑眼圈温温柔柔的说。而冯年年看着二嫂明媚温柔的长相挂着突兀的黑眼圈,总觉得嘴痒向跟二表哥说一声,纵欲过度什么的,太影响身体健康。
大表嫂石雨柔有着跟名字南辕北辙的性格,未等冯年年张嘴,她直接道:“二弟你也悠着点,咏梅那脸色都什么样了。”
傅弘景黑着一张脸,觉得自己可真是冤死了,好想大吼一句:“真的不是我!”
没人管傅弘景的内心戏,喝完了消食汤,看着屋子里几位至亲,冯年年也不兜圈子面向自家三表哥傅弘文,认真道:“三表哥,能跟我说说秦骁的事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