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影朦胧,床上人影浮动。
渐渐的,谢琬琰感觉到快要喘不过气来了,连忙锤了锤楚璃的胸口。
楚璃感受到了怀中人的动静,了解到她的窘态,这才停止自己的攻势。
两人分开的时候都是气喘吁吁的。
楚璃看着谢琬琰红扑扑的脸蛋,没忍住,又上前亲了一口。
谢琬琰立马瞪了他一眼,嗔怪道:“你还亲,没完了是不是?”
楚璃却没有被她凶狠的语气吓到,反而笑着抬手,擦了擦她嘴上的水渍,调侃道:“言言,你得学会换气啊,居然会被这种事憋到。”
谢琬琰察觉到他的动作,面上一窘,可是听他这么说就不乐意了,她立马阴阳怪气地怼回去,“哪能比得上我们摄政王呀,技术如此高超,想必很有经验啊。”
楚璃听出她话中的酸意,眯了眯眼,凑近她暧昧地说:“言言,你知不知道对于男人来说,面对心爱的女子,这种事可是无师自通的。”
谢琬琰被他直白的话弄得脸红,连忙推开他,钻进被子里,嘴上念叨着:“哎呀,好晚了,我都困了,睡了睡了。”
见谢琬琰又变成了一只小鸵鸟,楚璃失笑,但也没强求。
这种事,要徐徐图之。
他拍了拍她的被子,而后站起身,看着从被子里露出一双大眼睛的少女,柔和地说了句:“好梦。”
“你也是。”
等到楚璃离开后,谢琬琰才终于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开始兴奋地在床上翻滚,满脑子都在复现刚才她和楚璃的互动。
少女情怀总是诗,越想越害羞,伴随着激动的情绪,谢琬琰慢慢进入了睡眠。
这一回,她心中只剩甜蜜,再无半分最开始的坏情绪。
*
而另一旁,楚璃的心情也分外美好。
结果他刚出镇国公府,就被等候在外的月貌拦住。
月貌此时还没有察觉到自家主子的心情,像往常一般上前禀报:“主子,据宁王府上的探子来报,宁王侧妃的胎落了。”
听闻这个消息,楚璃轻松的步伐微顿,而后表情不变,继续朝外走去。
他来时是急匆匆骑马赶来,现在自然不用那么急,慢悠悠的朝之前放置马匹的地方走去,嘴里感慨道:“看来是西乾国这位长公主出手了啊。”
“罢了,穆淼淼就让长辈来对付吧,不过一个小喽啰。”楚璃说完,跨上马轻驾一声,策马离去。
月貌紧跟其后,自然也能感知到主子的好心情,他猜测怕是和镇国公府那位郡主有关,也没再多说什么。
两人仗着夜晚无人,正肆无忌惮的在街道上骑行。
想到琅嬛郡主,月貌脑海中就浮现起日常跟在那位郡主身边的那位小丫鬟。
听被派去保护琅嬛郡主的兄弟说,那个小丫鬟好像昨日受了罚,如今还下不了床.....
楚璃感受到身后人的漫不经心,瞥了他一眼,主动关心道:“想什么呢,这般入迷?”
月貌立马回神,没有露出丝毫破绽,依旧面无表情,随便找了个借口,“无事,属下刚才只是在想楼里的事务,一时间失了神。”
楚璃可没信他的话,不过他现在心情好,也懒得计较这一点,于是他点点头,带过了这个话题,随后重重甩了下马绳,策马而去。
这一回,月貌没有再分心,也跟着提高了速度。
*
日盼夜盼,几日过去了,谢琬琰终于等到了桃夭回来。
她看着明显瘦了一圈的桃夭,心疼地眼睛都红了。
桃夭自然是注意到她的神色,却不愿意见她为自己伤神,于是她开口调侃道:“郡主这是怎么了,就这么离不开奴婢吗,才几日不见竟想念到眼睛都红了。”
“你胡说什么呢?”谢琬琰轻哼一声,将自己的情绪掩饰下去,装作一副嫌弃的模样,开口道:“你也太自恋了,我这只不过是被风迷了眼睛。”
话虽这么说,但谢琬琰还是忍不住多关心她,怕她碰着怕她摔着,就连吃饭的时候都想着让她坐下来一起吃。
看着桃夭都无奈了。
她没有看好郡主,导致郡主被掳走,本就是她的失职,这个惩罚也是她自己主动提出要领的,郡主这表现倒是让她觉得,自己是受了多大的罪一般。
没办法,她只好将情况表明,看着谢琬琰无比认真的说道:“郡主,奴婢从小习武,这点伤只是看着吓人,其实都是皮肉伤,并未伤筋动骨,奴婢养了这么几天,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谢琬琰望着脸色还有些苍白的桃夭,才没有信她的话,只是敷衍的点点头,而后换了种方式,朝她撒娇道:“我都好几天没看见你了,想让你陪我一起吃饭嘛。”
桃夭望着桌上的各种滋补的食材,一看就是给病患食补的菜式,内心叹了一口气,郡主这傲娇的性子。
知道她也是好意,桃夭这次没有再拒绝,顺从的坐下来拿起筷子。
往日谢琬琰用膳时向来不爱有人在旁边看着,这会儿倒是方便了她们两。
用完膳,谢琬琰望着桃夭,想着刚刚她自己都直接谈到受的伤了,于是也没有顾忌,直接问道:“你这几天,在哪里养伤啊?你这性子真是一点都没改,还专门去府外养伤,身边有人照顾你没?”
原本在用手帕擦拭嘴角的桃夭听到这话,顿住了,她疑惑地望向谢琬琰,迟疑道:“郡主不是派月貌来照顾奴婢了吗?”
“月貌?”因听到意想不到之人,谢琬琰眼睛都变大了。
见她这幅震惊的模样,桃夭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作为谢琬琰的贴身侍女,桃夭自然是知道那位摄政王和郡主的关系,所以当月貌找到她,提出要照顾她时,她默认是郡主关心自己,不好派府上的人来,所以拜托了月貌前来。
她当时还腹诽过,这两人的关系经过那一晚,肯定不一般了,不然那位王爷怎么可能会将自己的贴身侍卫派出来做这种事。
结果现在,怎么事情和她想象的不太一样了。
*
傍晚,楚璃在别院里收到了谢琬琰的来信,看完信后,他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站在一旁,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月貌。
他说呢,这段时间赤日楼也没什么事,月貌怎么总是往外面跑。
月貌敏锐的察觉到视线,警觉地抬头,发现是王爷在看他,疑惑地问了句:“王爷,有什么事吗?”
“没事。”楚璃立马收回视线,垂眸看向信件,心里却在思考,华容和月貌确实老大不小了,是该将成家这件事安排上日程了。
*
几日后,安分在家待了好几个礼拜的谢琬琰突然被长公主唤到了主院。
她望着穿着整齐的母亲,疑惑道:“母亲今日是要出门吗?”
“不是我,是你和我一起。”
“我?”谢琬琰指了指自己,暗道稀奇,按照母亲的性格,前段时间她出了那样的事情,她应该恨不得把她藏在府里,她正在苦恼如何才能出去呢,结果今日母亲居然主动要带她出门?
长公主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茶,瞥向她,“怎么,不愿意和我一起出去吗?”
“愿意愿意,当然愿意。”谢琬琰忙不迭点头,只要能出门去玩,管他什么原因呢。“请母亲稍后,等女儿更衣了就来。”
她现在穿的是在府上的常服,自然是不适合出门,。
谢琬琰正准备起身回自己院子,长公主突然出声:“不用,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你就在这里换吧。”
等到谢琬琰走到耳房,看到了格外精致的衣服,一丝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等到谢琬琰跟随自己母亲来到一品居,进入包厢时瞧见里面有谁后,进去的脚步顿住了。
她这细微的举动自然逃不过她身后一直在观察自家女儿的长公主。
她不动声色地推了推她,而后扬起笑容,越过谢琬琰朝同样站起身的尚书夫人走去,嘴上恭维道:“方夫人,久等了。”
“哪有,殿下能来才是让臣妇荣幸之至。”
而尚书夫人身后的男子,看着年纪不大,倒是仪表堂堂,他待两人寒暄完后,朝长公主行礼道:“思明见过殿下。”
“不必多礼。”
长公主见他如此有礼貌,心里的认同程度又加了一层。
就在这边氛围融洽之时,另一旁一直没有动静的谢琬琰,在收到自家母亲警告的眼神后,这才迈着沉重的步伐,走上前来朝尚书夫人见礼。
尚书夫人立马注意到她,望着她笑得分外和善,嘴上夸奖道:“数日不见,郡主出落得越发标致了。”
谢琬琰闻言装作害羞了笑了笑,低声温顺地回复道:“夫人谬赞了。”
废话,她敢不听话吗?她娘还在旁边虎视眈眈地盯着她呢。
而之前落落大方的男子,自从谢琬琰进来后却一改态度,脸色逐渐变红,时不时偷瞄她一眼,却始终未出声。
尚书夫人自然是知道的,她暗道自家儿子没用,伸手就将他扯到众人视线内,笑着对谢琬琰介绍道:“想必郡主和我家犬子还未曾见过,今日你两就认识认识。”
谢琬琰暗叹一口气,该来的终究逃不掉。
这礼部尚书的幼子方思明,都城里的其他人可能不熟悉,但她却对他有很深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