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确的说,他只剩下了一半的身体,一只手臂、一条腿。身体被从中间完整地分开,仿佛是被什么人从上到下一刀劈成了两段。
看着从前和自己插科打诨、嬉皮笑脸的猴子,此时确实这样一番惨状,林云这个铮铮铁骨的硬汉也忍不住流下泪水,哽咽着说道:“猴子,怪老大来晚了,没能保护好你......”
还记得昨天下午,猴子还给自己打来拜年的电话,并且约自己等过了年之后,一定要到上江走一趟,陪他喝个不醉不归。
仅仅时隔一天,他们兄弟两个却已经天人永隔,并且猴子还是以如此凄惨的模样,被人残忍地杀害......
“你放心,老大向你发誓,这个仇我一定会替你报,让杀害你的人血债血偿!”
林云与猴子的尸首独处了整整半个小时,直到抹干眼泪缓过情绪,才深吸一口气站起身,转过身推门而出。
黎文英正站在门口焦急地等候,见林云的情绪还算平稳,才微微松了口气:“林将,您还好吧......”
然而,黎文英话音未落,林云便用双手死死抓住他的肩膀,布满血丝的眼睛盯着他,一字一字掷地有声地说道:“查,给我地毯式地搜查,无论如何,都要给我查出昨夜入侵盛京军区的那伙暴徒,究竟是什么身份!”
黎文英脸上满是难色,苦涩道:“林王,自从案子发生之后,我们防卫部和警司一直在没日没夜地追查,若是查出什么蛛丝马迹,一定会第一时间通报您的。”
恰逢此时,邢木军气喘吁吁地从外面跑进来,满脸激动地说道:“老黎,有消息了!”
林云立刻一个脚步走到邢木军的面前,沉声问道:“说,什么消息?!”
邢木军原本就跑岔了气,被林云这憔悴的面容吓到,险些直接一口气没上来憋死,咳嗽了半天,才焦急地说道:“我刚刚查遍了全市所有的摄像头,终于发现入侵军区的那些犯人其中一名的下落。”
“入侵盛京区的总共有十几个人,其他人在离开军区之后便像人间蒸发一样消失不见,只有其中一个人,在开车走远之后,去了北城区的诺拉酒吧!”
仅仅过了十几分钟,林云便已经离开了殡仪馆,独自一人前往北城区的诺拉酒吧而去。
邢木军和黎文英本来想跟着同行,但被林云拒绝了。
林云此行并非是报仇,而是去访案——他现在根本不知道杀害猴子的人的身份,也不知道那个在哪,必须先访出个明白来,才能再筹划报仇的事情。
邢木军是盛京警司的署长,黎文英则是防卫部的高层。这两个人都是天天上电视的人物,加上身上还穿着制服,走到哪都会被人认出来。
相比之下,还是自己这个只存在于传说中的东海之王相对来说更低调一点。
抵达诺拉酒吧,此时仍然是大白天,里面没有什么喝酒的客人,连酒吧特有的嘈杂音乐都没有放。
林云正准备走进去,却被酒吧门口一个黄毛的青年拦住,冷冷道:“哟,这是哪来的乡巴佬,不知道我们诺拉酒吧的规矩吗?”
林云皱着眉头问道:“我是来消费的客人,还需要讲规矩?”
“我们诺拉酒吧晚上十二点之后才对外开放,现在都被尊贵的老板们包场了。”黄毛冷笑着说道:“赶紧滚吧,要是等我们霸哥来了,非把你的狗腿打断不可。”
林云此行是为了死去的猴子兄弟,为此甚至都暂时将鬼戒的事情抛之脑后,自然不可能无功而返。
“要是我非要进去呢?”
黄毛微微一怔,脸上露出几分狠意:“你这乡巴佬还想跟我耍横是不是?我这就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厉害!”
说罢,黄毛一把从身后抄起根铁棍,大吼一声照着林云的脑袋就砸。
林云眸子一寒,在铁棍到达自己面前的一刹那,猛然挥手握住,不费吹灰之力便夺了过来,照着黄毛的脑袋砸去。
林云手下留情了些许,只用了上了两成的力气,便直接一棍子将黄毛砸懵,扑通一声倒在地上,两眼翻白、当场昏厥过去。
若是林云再多用一丁点力气,这一棍便能将黄毛给砸个脑浆迸裂、满面桃花开。
解决了这条拦路狗,林云正准备走进酒吧内,身后传来一声大吼:“敢动老子的人?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林云冷然转过头,只见他身后聚集了几十个小混混,一个个都腰间都别着砍刀,明显皆非善类。
而为首的那人,身上只穿着一件紧身背心,将一身的肌肉线条勾勒的格外明显,粗壮的肱二头肌上面纹着一个“霸”字,想必就是刚刚黄毛口中所说的什么“霸哥”。
壮汉一挥砍刀,冷笑着道:“敢在我们诺拉酒吧闹事,认识你曹霸爷爷么?”
林云插着裤袋,淡淡道:“你的小弟太过无礼,我替你教训教训他,有错么?”
“我的小弟再怎么样,也用不着你教育!”
曹霸猛然一挥手,带领着身后的小混混们一拥而上,齐刷刷奔向林云。几十把砍刀的寒芒交织站在一起,连成了一片寒芒森森。
林云原本就因为猴子的惨死而心情阴郁不定,此时这群小混混又来触他的霉头,可谓是火上浇油。
他向来都不是那种圣母菩萨,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当即,林云握住了腰间诅咒血刀的刀柄,不打算再手下留情,准备将这些小混混全都干掉,送他们去和猴子陪葬。
正当林云准备动手之际,一个人从酒吧内冲了出来,冷声道:“曹霸,让你的人退下!”
林云狐疑地转过头一看,只见这人是个三四十岁光景的中年男子,身上穿着黑西服,戴着粗框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看着与那些好勇斗狠的混混截然不同。
但见了这个文气彬彬的中年男子,曹霸顿时脸色一变,惊讶地说道:“公明少爷,您怎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