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面心中正狐疑之际,忽然两眼瞳孔一缩,嘴角溢出一抹鲜血,扑通一声倒在地上。www.kanshushen.com
两边数万名士兵,包括岳汉升和宗泽,都被这两级反转的一幕给弄呆了。
只有林云不紧不慢站起身,大大方方走到假面的尸体前,从他的背后拔出一根十公分长的短剑,不紧不慢将剑锋上的鲜血擦拭掉,安回到自己左手的中指处。
这是在刚刚杀死宫本天藏的时候,林云所发现的这机械手臂的第二个妙用。
这条机械手臂的五根手指,都有着特殊的功能。其中中指的功能就是拥有一个任意伸缩的短剑,可以当做无声的陷阱安装在人的身上,只要自己心念意动,便能将对方杀得金风未动蝉先觉、暗算无常死不知。
眼看着假面倒地身亡,岳汉升这才反应过来,急忙将枪口指向宗泽,打算不管三下五除二,先干掉他再说。
但不等岳汉升动手,华北军的枪林弹雨从阵地中射出,直接将岳汉升和老北风二人又给逼了回去,狼狈地躲回到战壕中。
林云冲出去救回宗泽,急切地问道:“宗帅,你没事吧?”
“放心,没有大碍。”
宗泽心理素质相当强硬,长出一口浊气,沉声道:“你说得对,我们的军心已经散了,必须赶快撤退!”
说罢,宗泽从腰间抽出信号枪,朝天空扣下扳机。
红色的烟花在天空爆炸开来,这是华北撤退的信号。
见到信号后,各旅团营的人纷纷会意,急忙号召手下的士兵们开拔。数万华北军迅速撤退,不留下一片云彩。
回到阵地内,已经是黎明破晓、天色大亮的时分。宗泽和林云、尹丈炎、毕川等军官坐在军帐内,一个个脸色都凝重无比。
“今天已经是第二日,如果情报部的消息没出错的话,明天夜晚,东洋人的援军就会赶到。”
宗泽面色严峻,沉声道:“虽然很遗憾,但我们现在或许也只能撤退了。”
宗泽话音刚落,尹丈炎站起身,诧异地说道:“宗帅,怎么能撤退呢?咱们如果撤退了,那不就等同于是将连运港拱手让给那些东洋倭贼了吗?”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宗泽重重叹了口气,苦笑着说道,“老国君给我们的情报有误,这次登陆连运港的根本就不是东洋的小队伍,而是一支编制完整、还携有重武器的上万之众。加上那些浪人和忍者,这股力量不容小觑。必须回去之后再次召开四帅会谈,由四大军区共同派兵征讨,方能取胜。”
宗泽话音刚落,林云便开口说道:“宗帅此言差矣。连运港是江省内岛,地势陡峭、易守难攻。一旦我们撤离这里,想要再打回来,便是难如登天。”
“况且连运港是我们大盛的交通要道,如果这里被东洋人霸占的话,我们的海路经济将全线崩溃,东洋人却可以凭借连运港周围的地形,大批地输送物资和援军过来。这样一来用不了多久,整个江省都沦落到他们东洋人的手中。”
“小林,那你说该怎么办?”宗泽重重叹了口气,“双方的实力根本不成正比,现在东洋人那边又多了一个岳汉升。岳汉升对我们华北军的底细了若指掌,东洋人的援军又虎视眈眈。这场战斗,我们根本就没有赢的可能性。”
“在战场上,谁都没有必胜的可能性。而我能做的,就是尽可能地争取胜机,哪怕是搭上生命的代价。”
林云眯着眼睛,沉声道,“我决定今晚前往东洋人的阵地,刺杀北条武!”
“什么?!”
林云此话一出,尹丈炎、毕川等人全都惊愕地站起身。宗泽不假思索摇了摇头,皱着眉头矢口否决道:“绝对不行!北条武身边有无数高手贴身保护,我们华北军今夜全军出动,都根本连他的真容也没有见到,凭你单枪匹马,又怎么可能刺杀成功?”
“就算只有一丝可能,我也要去试一试!”林云一字一字掷地有声地说道:“就算我们守不住连云港,我也要让那些东洋倭贼知道,想占领我们大盛的土地,没有那么容易!”
前有沙暴只身一人迎战亚历克斯,只为给他调查一些消息便搭上了自己的性命。后有李大彪在擂台之上对阵黑木宏泰,不惜让自己身受重伤。
他们都是一方面是为了扞卫他林云的安危和名誉,另一方面,又何尝不是为了大盛的国威出一口恶气?
这次,也该轮到他了!
宗泽怒声道:“林云,你不要意气用事。丢了一个连云港,我们大盛还有千千万的广袤土地。但你要是死了,大盛就少了一位顶天立地的栋梁之才!”
“宗帅,天下没有第二个林云,大盛也没有第二个连云港。”林云淡淡道:“只有这次,我不能听您的话。”
说罢,林云向宗泽欠身施礼,转身离开了营地,回到自己的营帐做准备。
夜幕即将降临之际,林云只身一人坐在帐内,面前摆着一只缠着绷带的细长朴刀,正是与林云契合度最高、最完美的兵器,诅咒血刀。
抚摸着诅咒血刀刀柄粗糙的纹理,林云两眼一阵空洞。
林云心中很清楚,他这次刺杀北条武成功的可能性,只有不到二成。
而且这二成,还必须是在祭出诅咒血刀的前提下,林云才有信心。
不仅仅是因为诅咒血刀刀锋凌厉、削铁如泥,更因为握有诅咒血刀在手的时候,林云便能感得觉得出,自己浑身的气场都与平常完全不同。
血刀在手,他便是一尊不败战神,在流干最后一滴血前绝对不会倒下。
但是,随着诅咒血刀收割的人命越来越多,林云便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会从平日里慵懒随性的人,变成一个比食人魔亚历克斯还要恐怖的杀人机器。
林云虽然很不喜欢变成一个杀人魔头的感觉,但他更不希望自己的兄弟被敌人欺压、自己的家园被外寇占领。
“兄弟,这些日子委屈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