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该有的礼节一样少不得,她也要亲自跟着去,才能显得更有诚意。
送走李磬,李蓁蓁就洗漱后准备休息了。
府上寂静一片,那李夫人就算是有任何意见,也没有闹到念芳阁来。
只不过李侍郎可就惨了,不但要承担李夫人的怒火,更要把这件事情妥当安排好。
不过经李老夫人的一顿劝,他的心思又开始动摇了。
他也是这么多年被凌氏压的喘不过气来,有点什么事她就要把那凌府抬出来。
可偏偏他一个侍郎,竟然还要被一个女人衔制住,真是可悲。
当晚他哪院都没去,在自己院中一个人歇息的,他也想独自想想这件事究竟怎么做,才能让他的利益最大化。
女人于他不过是衣服,他的身边是谁陪着都不重要。
当时在乡下,樊氏能帮他照顾家,赡养父母,筹集上京赶考的前期,那他就认她为妻子。
进京后期,他当了官凌氏帮她稳固猜拳去,凌府的声望给他带来无限好处,那他就认凌氏。
如今他也稳定下来,就是没有凌家,他也一样能很好。
所以卸磨杀驴,他现在不需要一个不听话的女人,总是在自己身边嚷嚷闹闹。
一声鸡鸣,响彻云霄。
府上的下人都起身,开始劳作。
李蓁蓁今日和没有贪睡,心中想着李磬的事情,早上没等沐雪叫,自己早早的就醒来了。
沐雪进屋帮她梳妆穿衣。
她今日穿了条素青色的裙子,其实这个颜色对于小姑娘而言,还是有些寡淡。
但裙边绣着青莲,一朵朵盛开的漂亮极了,随着行走也是更加熠熠生辉。
白玉簪轻挽起几缕发丝,配着水青色的耳坠,摇曳生姿。
今日的李蓁蓁却有几分清新脱俗的姿态,像极了南方水乡温润动人的姑娘,平添几分淡雅的书卷气。
沐雪看她家小姐,越瞧就感觉漂亮好看,不禁感叹道:“小姐,你今日可是真美。”
李蓁蓁点头,带上一只羊脂白玉镯子,不高调,但识货的人都能看出来这镯子绝对不是凡品。
她缓声道:“那确实是很美。”
早晨没有胃口,就喝了几口青菜粥。
李蓁蓁带着沐雪来了李侍郎院,这个时间也应该起了去,不会唐突。
今日也没有早朝,李侍郎一天若是没有自己的事,应当都在府上。
来到李侍郎院中。
也没有几人在院中洒扫,说是他平日里自己院中不愿意多留人,李蓁蓁也没见到她之前从李磬院遣走的那几人。
应当是早就被李夫人处理掉了,她自然是不能允许这么多莺莺燕燕,在李侍郎面前转悠。
可是她狠毒的心,把这些丫鬟都塞进李磬的院子。
沐雪上前敲门,“老爷,大姑娘来见你。”
里面许久没有传来声音,正当沐雪又要上前打门,就听见里面一声低沉的男声。
“进。”
沐雪征求李蓁蓁的意见,看到她点头后,上前推开门,迎面看到李侍郎坐在椅子上喝着茶水。
李蓁蓁上前走进房中,恭敬行礼道:“给父亲请安。”
“嗯,坐吧。”李侍郎没有抬眼,回道。
既然他让坐了,也没什么好推辞的,李蓁蓁走到一旁的椅子边上也坐了下来。
往日里,李侍郎是最讨厌沐雪在一旁候着,毕竟她那一身的本领,若真跟那个李蓁蓁发生任何的冲突 他可是半分便宜占不到。
李侍郎难得好脾气,就是看向李蓁蓁的眼神都柔和许多,“你来找为父何事?”
“父亲,今日女儿来是为了磬哥儿的举荐心情,他已经收到了薛大儒的帖子,不日就到国子监入学。”
李侍郎也是没想到,入学竟然这么快,就算是一般的孩子,有入学的资质也是要等上半月,因为还要考核入学者的品质德行。
但是没想到,他竟然直接越过这一步骤直接入学,可见李磬的优秀。
当然他还想在这其中做文章,若是考核自然是有用到他的地方。
没有他的准许和同意是不行的,但是薛大儒有这个特权。
倒是让他有些无计可施,今日李蓁蓁又来要举荐信,看来已经是稳妥的事情。
“稍后为父写给你,不过在此之前你陪为父说会话。”
李蓁蓁点头,眸子里没有半分情感,“这是应该的,父亲你有什么话直接说就是去,我都听着。”
只要是他别在这举荐信上动什么手脚,一切都好说。
本来还以为他肯定是要借此发挥,要挟好处或是有什么要求,但是都没有。
李侍郎眼睛中尽是红血丝,看来昨晚是没睡好,“经过这几日为父也是想明白了,本来总是想着这京城并不是好去处,把你跟磬哥儿留在家中也是为了变相的保护你们。”
闻声李蓁蓁真是有些作呕,他怎么有脸说出这样厚颜无耻的话。
不过也是,他这样的人做出什么样令人咋舌的事情都不奇怪,毕竟这么多年他也从未改过性子。
只听他接着说道:“即便是众人都不理解,但是我作为一个父亲,理应为你们的未来考虑,或许在乡下的时候确实过得清贫些,但在这偌大的京城中,危险困难重重才是最可怕的,为父只希望你跟磬哥儿能过健康幸福的长大。”
若是不知道他干过那么多枉为人父的事情,还真要信了他这番话。
可就是因为知道他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这般惺惺作态才更让人感到恶心。
若是真觉得京城不好,又怎么耗尽半生心血都在此铺路,又娶妻生子。
这样的日子,她看着倒是过的挺滋润的呀,现在又说什么可怕,恐怕最可怕的就是他这个恶毒人的心。
而她在乡下过得,有何止只是一句轻飘飘的清贫,早些年的时候,她们家中连一碗米都没有,每日就只能喝一碗稀粥度日。
要不是樊氏外出找些零活恐怕也等不来她的师傅,更不要说现在还能生龙活虎的来到京城寻他!
现在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就想把这么多年的苦抹去了?又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