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日还不是要顶替功名,逃脱罪责。
而李磬又是何其无辜 若是这事就这么认了,那可就是染上污点的人 又怎会有人愿意器重。
像他们这些读书人,最看重的也就是在外界的好名声,若是真的把名声搞臭了,即便有再大的学问,也是寸步难行。
这也就是为什么李侍郎李木,就算是如此无情无义之人也是要把双亲接到京中。
不过就是为了掩盖他抛妻弃子的事实,给自己搏些好名声。
李磬被气的已经涨红了脸,读书人最受不了外人往自己身上泼脏水。
本来进国子监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很有可能因为这件事,以前的准备就都前功尽弃了。
他怎么能忍,提起衣角就要冲出去,就算是在成熟的心性,见此也是无法忍受。
李蓁蓁都已经泛起了寒意,更何况李磬不过还是个孩子。
她起身一把拉住了李磬,语气平静道:“我听你一起去,不过既然他们愿意让你背这个锅,自然都是要计划好了,一会到那莫要自乱了阵脚。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没做过的事就没做过,不会有人能逼你认下!”
李磬坚定点头,他姐姐说得对,他没有做过的错事又为什么要认下。
想到此,他渐渐的也平静下来心情,捋了下思路,脸上还是带着没有散去的怒气。
“放心吧,我定然不会让他们如意的。”
李蓁蓁破例摸了摸他的头,眼神中的坚定让李磬更加安心 从小就是,只有有姐姐在,就不会有人敢欺负他。
甚至他有一种感觉,在李蓁蓁身边竟比在母亲身边更有安全感。
毕竟樊氏也不过就是一个,整日围着家里大事小事转的女人,即便不辞辛苦把这二人拉扯长大。
但依旧是个妇人,但是李蓁蓁就不一样了,那在他的心中可是前进的动力。
李蓁蓁拉着他的手,二人朝着前院走去。
李蓁蓁本来身材就苗条纤长,但此刻却撑起了一片天,就像在药王谷那个叱咤风云的勤药神医一般,让众人折服。
沐雪也就是在这一刻,在她的身上看到真正的李蓁蓁,她印象里的李蓁蓁。
这么多天都一直拘泥于这后院中的争斗,都让她有几分懈怠了。
一脸正色的李蓁蓁,快步走向门前,远远的已经看见了围着的人们。
“来了,李磬出来了!”
外面一众人起哄似的疯嚷,像是李磬真的就是在赌坊里面欠下钱的人。
只是李磬身子精瘦,虽说常年与书为伴,但也从未懈怠过锻炼,跟那个肥硕的李洵还是有比较明显的差别。
再加上李磬来李府这些日子,就再没有出去过 又怎会有人一眼就能认出他就是李磬呢?
看来是是有府上的人在此煽动气氛,所以大多数人根本就都没有见过他。
这明显就是一个圈套 就是等着李磬来了后,进入进退两难的局势,彻底把他的名声搞臭了。
又帮李洵摆脱了罪责,又摸黑了李磬,真所谓是一箭双雕。
李蓁蓁来到门前,站离在众人面前。
一时间竟嘘了声,都不敢大声讲话,一脸探究的看着李蓁蓁。
当然每个人心中所想的都不相同,有些人惊叹于李蓁蓁的美貌,不过更多人都是在看好戏,这件事到底应该怎么收尾。
李蓁蓁通身的威慑力,已经影响到本来造势的人,本就是徒虚有的事情,自然心虚不敢太明面诋毁,只敢藏在人群中。
只听见李蓁蓁清脆而有力的声音,贯彻每个人的耳中,“不知你们前来所为何事?”
众人都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她。
带头的赌坊管事尽管有些莫名的惧怕李蓁蓁的气势,但还是硬着头皮道:“我们今日前来,是来向李府讨回李家公子在我们赌坊欠下的白银两千三百两银子。”
李磬闻言,上前义正言辞道:“我李磬从未去过赌坊,更没有欠下如此巨额赌债!”
“这可不是你说没有就没有的,这字据都在这摆着,难不成你是想赖账?”其中一人听了他这话,明显存在质疑。
有一个人开口提出疑问 自然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围观的人众说纷纭,怎么想这件事的都有。
只不过有些人就是为了歪曲事实,有一人道:“真是没想到堂堂李府家的少爷,竟然敢做不敢当,听说是刚从乡下回来认祖归宗的,李大人的品质我们都是有目共睹的,怎么会有这样一个儿子!”
乌怏怏的人们,都在七嘴八舌的絮叨着。
“你们说这些,难不成是忘记李家还有一位少爷?”
这清丽好听的声音一出口,有些人就有些犹豫了。
他们怎么可能没有听说过,那位李洵。
那可是京城中有名的纨绔,谁家也不愿意把姑娘嫁给他。
也不过就是仗着是李侍郎的爱子,鲜少有人敢在背后嚼舌根,毕竟那凌家可不是好惹的。
但是有些人也是心知肚明,这回还不一定是怎么回事。
紧跟着李蓁蓁又说道:“仅凭一个名字,不验字迹,未见人脸就能指定这欠下赌债的人是谁?那我若是在这单子上写下我父亲的名字,难不成还能说是我父亲欠下的赌债?”
那赌坊的管事瞬间有些哑口无言,因为他实在是没想到这么一个乡下来的丫头 竟然如此伶牙俐齿。
不过两句话就已经把刚才信以为真的群众,动摇了心思。
“这赌坊中的人都可以作证!确实就是他来的赌坊欠下的钱。”
他说这话时有些心虚,因为李蓁蓁的眼睛像是能够洞察清人的心,实在惧怕。
李蓁蓁冷冽的扫了他一眼望,道:“人尽皆知李家公子李洵玩物丧志,整日流连于这些混迹之场,而我的弟弟李磬,现在深受国子监薛大儒赏识,不日便会进到国子监学习,本来就是云泥之别。
明眼人一看便知这其中问题,你又为何一口咬定那蒙面人就是李磬!单凭一个名字?不如叫了李洵来,到衙门验字迹,你赌场中的伙计都是自己人,不足为证,寻当日客人来!”